画棠很是挫败的叹口气道:“看来,问题的关键还是在县令那里啊!”
张先生说,那个被打伤的孩子顽劣的很。这镇上许多的武馆都不敢收他,但是张先生还是为了能够巴结县令。从而多结交些有钱家的人,好让自家的武馆也兴旺些。所以就硬着头皮收了,没想到这人还没有收下多久,就出了这档子事。虽然他并没有象俞沛笙那样不诶关押了起来,但是县令的意思是,张先生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教不严,师之惰。你身为先生,却带着学生做这档子丧败门风的事。”画棠看了一眼张先生,心中慢慢。地都是怒火。要不是他带着人前来挑事哪里会有这么多的麻烦
张先生听了更加的羞愧难当,耳根子已经红的不能再红了。连连张口说道:“俞夫人教训的是。俞夫人教训的是。”
“行了,快跟我想想眼下该如何吧!”画棠此时倒是一个头两个大,她知道要想毫不费力的解决这件事,自然就是将身份亮出来。但是亮出身份就意味着他们的好日子算是过到头了。
“这个……这个……”张先生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有说出来个所以然,画棠听着更加心烦的道:“算了,你还是告诉我现在怎么能够见到我夫君一面吧,这件事还是得与他谋划谋划。”
张先生听了画棠这么说,便道:“这个好办,我与那牢头还是有几分交情的。这样吧,我今日先去打点,明日俞夫人乔装一下就说是那几个孩子的其中一个的母亲,然后我带着你过去。等进了狱中,自然就好说了。”
画棠点了点头,起身就要回去了。张先生开口唤住了画棠道:“俞夫人的礼,我实在是受之有愧,还请俞夫人……”
“这礼送出去了,就万没有拿回来的道理。你们此番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所以便当作见面礼了,张先生就收下吧。”画棠顿了顿脚步,说道。
画棠回到寨子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奶娘已经将几个孩子各自哄睡了。但是俞老夫人,还一直待在画棠的屋子,等她回来。
“娘,你怎么没去睡啊!”画棠见了俞老夫人自然是有几分吃惊的。走的时候,她特意的嘱咐了人不要将此事告诉俞老夫人,难道、、这么快就老夫人就知道了?
俞老夫人看了一眼画棠道:“我见你匆匆的就下了山,怕是有什么是发生,所以特特的打听了几个人,但他们都守口如瓶,我就知道出事的肯定是笙儿。”俞老夫人毫无拐弯抹角的说道:“好了,现在可以跟我说说了,笙儿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画棠很是无奈,她就知道寨里的那些人肯定是瞒不过俞老夫人。所以,便只好如实相告。本以俞老夫人听到了会心疼一下,却不想俞老夫人听完了画棠的叙述,只是打了个哈欠道:“原来只是这么点的小事儿,这么点小事也要瞒我,害我吓了一大跳。好了,我去睡了,你们自己折腾着办吧!”
看着俞老夫人离去的背影,画棠半天也缓不过来。之前只听说俞老夫人对他们兄妹是如何的放得开,从小丢军营的丢军营,带战场的带战场。那时候,她还不怎么信,但是今日见了俞老夫人的这幅形容,倒是真的信了俞沛笙的话。
俞家的孩子,果真都是散养啊!
第二日一早,画棠便在陈婶那里借了一套衣服,穿着下了山。此时张先生已经在自己的武馆等候着了,看着画棠的这一身打扮,还是有几分楞住了的。对此,画棠也是分外的尴尬,因为之前为了方便,穿的衣服大多都是偏男性化一些的,特别是衣袖的处理,大多都是窄袖。此番换过陈婶的衣服,虽然并不华丽,但颜色却着实……呃,让人找不到可以词汇可以来形容的颜色,大致是在蓝与绿之间,蓝不是深蓝,绿不是墨绿的那么一个颜色。
“俞夫人这身衣服,还真是特别。”
“张先生看起来心情似乎很好,是不是找到了解决事情的方法了?”画棠瞪了一眼尚有心情打趣说笑的张先生。
张先生讪讪的笑了笑,然后给画棠介绍道:“这位就是会我跟你说的那个,与我关系不错的牢头,一会儿就由他带你过去。”
画棠听了,连忙对着牢头行了一个问安礼,那牢头也忙还礼道:“此番夫人进去,还请尽量的长话短说,不然,我也不好做!”
画棠自然是连连道谢,然后点了点头说道:“还是劳烦大人了。”
牢头并没有过多的客气,而是直接将画棠带去了监牢。这小小县令的监牢,自然是无法和皇城脚下的天牢相比,去了两次天牢的画棠,虽然做好了心里准备,但当她进去后还是忍不住皱眉。
阴冷潮湿的气流扑面而来,且伴随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道。监牢的两边都是长长一串的牢房,许多的人关押在一起,犯人就被关押在里面,见到来人便哭嚎着喊着冤枉。而中间的过道更是狭窄的仅可供一人通过。画棠只是走了几步,就实在是受不来了掩住了口鼻。一想起俞沛笙已经在这里待了一天一宿了,心中就心疼的不能复加。
随着牢头又往里面了几步,忽然一只老鼠从旁边的牢房里面窜了出来,画棠吓了一跳,忍不住问道:“这里面还有老鼠?”
牢头听了,笑了笑道:“何止是老鼠啊,这里常年见不得多少光,潮湿的很,自然是虫蛇鼠蚁什么都有了!”
两个人走了一小会儿终于走到了俞沛笙的牢房前面。这时候画棠才发现,俞沛笙身上的外衣已经被拔了下来,此时正是寒冬。在这里面就算是穿着夹袄都一样觉得阴冷,可是俞沛笙就穿着并不算太厚的冬衣,坐在角落里的草垛上。
这时候牢头唤了声他的名字他才缓缓地转过身来,见到画棠不由得一怔,连忙走了过来,行走之前画棠清楚的看到俞沛笙的脚腕上拷着脚镣。画棠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看着牢头道:“这件事,连审都没审,况且又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罪名,为什么要上脚镣?”
牢头也是为难道:“俞夫人,这件事是县令亲自交代的,我们也是照着做而已。说完,就将牢门打了开来,将俞沛笙带了出来,然后,又将两个人带到里面一间空着的牢房内,说道:“两位有话快说,最多一炷香的时间。”
画棠点了点头,从袖带里拿出了一块碎银子递给了牢头。牢头自然是推脱着不肯收,画棠笑着说道:“我知道,你此番打点也是需要不少钱的,这些银子你就拿着吧,本就不多,总不能让你赔钱给我们。”
如此,牢头才算是接了银两,然后将牢门关了起来,人就离开了。
“你怎么过来了?”见人走远了,俞沛笙便立即开口问道。
“现别管我了,你怎么样?外衣呢?”画棠一边说,一边上去拽着俞沛笙的手。俞沛笙便直接将她的手窝在自己的手中,笑着道:“我没事,外衣进来的时候就被搜走了。倒是你,怎么来这里了?难道这县令还为难其他人了?”
画棠听了,便知道此时的俞沛笙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所以叹了口气说道:“何止是为难其他人了啊!咱们的学堂都被封了起来,小光,林夫子,岑商,柳芽还有那些学生,全都被禁在里面了。”
俞沛笙皱着眉说道:“这个县令竟然如此的不讲信用!”
“什么意思?你不是跟他达成了什么共识,做了什么交易了吧!”画棠听得俞沛笙这么说,立即开口问道。
“只是当初跟他说这件事,是我为人师者的过错,所以我便一己承担了,请他不要为难旁人。他当时也是应下了的,却不料我这里才被关押,那边就封了学堂,还真是个小人!”俞沛笙咬牙切齿的说道。
“那些和你一起被关进来的孩子都怎么样了?刚刚只顾着气你脚下的这个脚镣了。都没有注意这些孩子们如何了?”说到这里,画棠倒是忽然想到,同俞沛笙一起关进来的还有那些个孩子。如今见俞沛笙都狼狈至此,那些孩子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自是,俞沛笙毕竟是军人出身。条件再不好的地方也都待过,但那些孩子就不同了。毕竟都是没有什么底子的,这么一折腾怕是要生病了的。
“昨天还哭来着,今日就老实了不少。估计我一会儿回去,他们还得闹上一番,不过也好,此次除了这等事,倒也是能借机让他们成长一番,免得以后还是这么容易冲动。”
听了俞沛笙的这番话,画棠倒是放心了不少。这次闯下了如此大祸,确实是够成长一回的了。
“好了,说正事吧!我昨天去找过县令了,但是连人家的大门都没摸着就被赶了回来。”画棠十分委屈的说道:“此番,就是来找你商量下,给如何能将你们保出去。”
俞沛笙看了一眼画棠,说道:“两个办法,一个就是拿钱砸。砸的他们舒心了,我们自然就能出去了。”
“我们哪来的那么多钱可以砸他!就算有,倒是把他砸的舒服了,这寨里的所有人个都不舒服了。”画棠一听要拿钱砸,便直接问了另一个方法道:“你还是说说第二个吧!”
“第二个就是,那气势砸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俞沛笙道。
画棠听了,心下一惊道:“你不是想说,要把你的身份抖落出去吧!”
“自然不能把我的身份抖落出去,但是可以抖落你的还有小光的!”俞沛笙笑着道:“不管怎么说,你也是被皇帝亲自封的公主啊!”
“……”画棠眨巴着眼睛看着俞沛笙,很是无力的说道:“可是,你觉得我现在的模样,哪里像是个公主?”
“这个倒是好说,记得我典当的那块玉佩吗?你去赎回来,然后拿着这块玉去见县令。那块玉是先皇赏赐的,旁人不知晓那是皇宫的里的东西,但是当官的不肯能不知道,就算是个小小的七品官,也会认得皇家的御用纹饰的。”俞沛笙一脸正色道:“反正俞沛冉早就知道你嫁了一个小哑巴,只要到时候你咬准这玉佩是我之前送的,他们也不能奈你如何。”
“好吧,到时候那县令要是闻起来你的身份,我就说你是我偷偷养在这里的面首!”画棠笑着说道。
却不想俞沛笙也跟着笑着道:“这个解释不错。只是我如今这张脸,倒真是配不上面首这个词汇!”
“……”
画棠又跟俞沛笙说了一会儿话,牢头便来催了。画棠只好恋恋不舍的离开了。从这处离开后,便片刻没有耽误的去了俞沛笙说的那间当铺。
本来是满怀希望的来到这里的画棠,却被当铺的掌柜的一盆凉水浇了个透心凉。掌柜的说道:“哦,那块玉佩啊。刚刚就被人买走了!”
“什么!”画棠吃惊的道:“你怎么能随便地把东西换出去呢!你知道那块玉佩是什么来历吗?”
掌柜的显然有些不耐烦的道:“我就是不知道那块玉佩的来历,所以才会这么的倒霉。你跟我在这里说这些也没有用了。现在物件儿一惊出手就跟我没有一点关系了!”
画棠努力的压制自己心中的怒火,问道:“那掌柜的可否告知,是什么样的人赎走了那块玉!”
掌柜的看了一眼画棠,大概是之前知道了那块玉的来历。此时又见画棠这般的焦急,也是有些心虚的道:“一个男人,身量和我差不多,相貌甚佳。”
这算什么形容啊!画棠急的直跺脚,掌柜的身高在男人之中,算得上是大众的身高。再加上容貌甚佳的这种模棱两可的形容,画棠心中一阵阵的崩溃。
画棠拖着脚步,垂着头,十分气馁的往寨子的放下走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