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第二道防线是?”知芜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想着这个阵法大概和南越的幻阵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的。
“就是我!”画棠整了整衣襟道。
“不行!”知芜和童谷一同出声道。然后知芜看了一眼童谷,又偷偷的将画棠拽到一边道:“别开玩笑了,你忘了你的身子了?我们尚不知他们有多少人马,第一道防线不过是能将人困住一段时间,你一个人怎么对付一大队兵马?”
“放心吧,我不会硬碰硬的。”画棠笑着拍了拍知芜的手道:“知芜姐,你忘了我可是会御蛇术的。”
知芜有些呆愣,仍是担忧的说道:“可是,那蛇那个抵抗多久?”
“这个,我也说不准。放心吧,我并不是真的以身涉险。你记得后山有个蛇窟不?我在这里用血画一个阵法,将蛇都引到这里来,虽然小花不在了,但是这些蛇都是我用血喂养过的,比那些临时用血召唤过来的要听话的多。”
知芜点了点头,对于御蛇术她还是懂得。在南越也算得上是禁术了。相传当初创此术的人只凭着一条蟒蛇就可以迁灭一个部落的分支。虽然不知道这些传言是真是假,但是御蛇术着实是令人防不胜防的。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现在就在这里画上阵法,知芜姐你去给我找一些铃铛和细线过来。”画棠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说罢,又转过身看了一眼童谷道:“你身上带着匕首没?”
童谷在袖袋中拿出一把匕首,递给了画棠,画棠接过来笔画了两下又道:“在去帮我拿个碗过来。”
等这些都准备齐全了之后,画棠拿着匕首在手臂上又划出了长长地口子,鲜艳的血液蜿蜒的顺着手臂流淌到了碗里。画棠忍着手臂上的痛对知芜说:“知芜姐,你可得给我用最好的祛疤药啊。不然,我这手臂算是没法看了。”
大概接了小半碗的血,画棠就让知芜给包扎了起来。然后将知芜拿来的细线放在碗里用血浸泡。细线放进碗中后,画棠便就着这碗中的血在寨子门口的地面上画了起来。阵法画完之后,碗里面的血也差不多都浸在了细线之中。画棠再将细线捞出在门口和几个方位上又拴上了细线,在细线的两端系着铃铛。只要有人碰到了细线,触动了铃铛就会有蛇去攻击,要是不触碰的话,蛇就会凭着自己的判断来攻击。
待一切都准备好了之后,画棠才叹了口气道:“忽然有一种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的感觉啊!”
童谷看着天色并不早了,便想嘱咐画棠快去部署下一道防线,但是还没等他说话就觉得耳边沙沙作响,定睛一看刚刚画好的阵法上面就已经爬上了几条小花蛇。顿时吓了一跳。忘了自己想要说什么,只问画棠道:“怎么这么快就有蛇过来了。”
画棠看着那几条蛇也是一头雾水道:“我也不知道,大概是附近刚好有蛇吧!”
说实话,研习御蛇术这么久,这个阵法倒还是她第一次用,之前看书中记载,是个很厉害的阵法,但因为需要之前画好阵法图,比较费时,不如及时召唤来的方便,所以画棠也就是记下来了,并没有用过。
“为了不让人误触了这个阵法,现在我们要把人都带到山上去。”画棠说道:“不过,得从后面走了。”
“就这么走了?不用做些别的?”童谷怎么斗觉得这样似乎还是有点不靠谱。堂堂皇家的禁军,怎么可能会被这两个阵法打败了呢。
“到了后门再说。”画棠边走边说道:“我们从后门出去,然后在做其他的打算。后门那里也有一个类似的迷阵,虽然没有前面防守的牢固,但我想至少也够他们折腾的了。”
“从后门出去的话,是要上山吗?”知芜疑惑道:“可是,我们这么多人在山上不是更容易被人发现踪迹吗?”
说到这里,画棠看了一眼知芜道:“傻姐姐,岑商怎么会舍得让你有危险呢。其实岑商早就给咱们想好了去路,不过童谷回来了,所以我就想顺便挫一挫皇帝的锐气罢了。”
童谷听了不由得瞪了她一眼,他就知道这一次任务就是和费力不讨好的活。如今看来,还不仅仅是费力不讨好,还是两面不是人。
画棠装作没看见童谷的神情,继续道:“知芜姐应该知道南越的幻阵术吧!”
知芜点了点头道:“知道,但这术法是皇族的秘术,岑商这是将它传给你了吗?”
画棠摇了摇头道:“怎么会呢,岑商说他已经在山上不下了幻阵,但是要开启幻阵的话,还需要知芜姐你身上的一件东西。”
知芜疑惑的看着画棠,画棠也同样是疑惑的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岑商只说让我告诉你,说是他给你的定情信物就是开启幻阵的钥匙。”
知芜一怔,随后便知道了画棠说的是什么了。遂点了点头道:“那我们快些将人转移走吧!”
画棠,知芜还有童谷三个人领着寨子中的百十人口从寨子的后门走出,往上走去。离开前,画棠还不忘将后门的阵法摆好才跟着人群往山里走去。
现在山上虽然不至于草木横生,也是一片的绿意盎然。但却无心欣赏这片景色。待一行人来到一个山洞前的时候,画棠连忙开口道:“等等,等等,就是这里。”
画棠指了指洞口,对知芜说道:“知芜姐,岑商说就是这里。需要你把那个东西放在山洞的门口,幻阵自然会开启。除非是被人从里面打开,否则外面的人是看不见的。”
知芜点了点头,从袖带之中拿出了一把匕首。然后听从画棠的指令,将匕首插在了山洞里面。霎时间,四周就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原本只是空荡荡的山洞,瞬间就变成了一座庭院。吃惊的不仅仅是众人,就连曾经见识过幻阵的画棠都惊呆了。
只听身后边的人,小声议论道:“这里,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座这么大的房子来?”
至于什么时候多出来的,画棠是知道的。但是竟然能将这么一座可供百人居住的院子隐藏起来,不得不说,南越的幻阵术真的是令人折服。
“好了,大家快进去吧。记得不要碰这把匕首,不然这幻阵就失效了。”
画棠将大家组织进去后,特意落后半步,走在童谷的身边,笑道:“现在知道你有多么蠢了吧!居然还想硬碰硬。”
童谷被她说着脸色涨红,然后白了她一眼道:“要不是主子不放心,就算你今天尸横此山,我也懒得给你收尸。”
画棠点了点头道:“好吧,是你主子太天真。”
待众人都安顿好了之后,天色也已经黑透了。也不知道外面究竟如何了。大概是白天走山路的时候,走的有些急了。在众人都在聚精会神的盯着外面的时候,画棠忽然感到一阵腹痛。起初只是像被什么碰了一下的那种痛,她并没有在意,但是第二下痛的就明显厉害。她不敢在马虎,担忧的拽了拽知芜的袖子。
知芜转过头,就看见画棠捂着小腹皱着眉头,心中不由得一惊道:“画棠,怎么了?”
“肚子痛!”虽然这种程度的疼痛,对于画棠来说并非是不能忍的,但是她开口说话的声音都开始发抖。
感到害怕的不仅仅是画棠,还有知芜。她连忙上前扶着画棠,叫离得最近的老妇道:“张婶,快来搭把手,把画棠扶到椅子上”
“怎么了?”童谷最先注意到后边的动静,立即转过身来问道。
知芜没有说话,与张婶两个人将画棠扶到了椅子上,然后便之间蹲在地上为画棠诊脉。画棠的额头上,挂着细细密密的汗珠,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吓的。
知芜这一脉诊的格外的细致,过了半晌还是没有开口说话。画棠心中更加的慌了起来,试探性的问着知芜道:“知芜姐……没,没事吧?”
知芜呼出了一口气,收回了手,揩了揩额头上的汗珠道:“应该是今日山路难行,动了胎气了,虽然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从今日起,你就静卧养胎,不要随意走动了。”
听知芜这样说,画棠才算是真正的送下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用手轻轻地摸了摸小腹,仍是颤抖着声音道:“你个小东西,吓死我了。”
“不是,等等。”童谷听着有些糊涂,不由得开口问道:“胎气?养胎?你……”
“你最好把这件事烂到肚子里,要是俞沛笙那里听到了半点风声,你就不用回去了。”画棠听童谷这么一问,顿时坐直了身子,恨恨的瞪着童谷。童谷被瞪得一怔,随后道:“那就是,着的……”说道这里见画棠的目光更加凌厉了,遂无奈的道:“好,我不说。你别这样看着我行吗?”
虽然童谷的话,并没什么可信度,画棠仍是收回了目光。就在他们以为今夜会安然度过的时候,只听得外面一声巨响,就连这里的地面都跟着颤了一颤。画棠目光一凝,看着庭院的入口处。就在这时侯,一直在前面张望的人,跑了回来,对画棠道:“姑娘,真的有人袭击寨子,不过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困住了。”
这时候另一个人也跟着道:“不错,我站在这里看着,有一对的人已经来来去去的从这里走了好几个来回了。”
因为幻阵之中的大门,正好是山洞的洞口,所以外面往来的人便能看的一清二楚。而刚刚那群人就是挤在门口,观察外面的动静,虽然绝大多数人只是觉得好奇,所以在看热闹。
几个人正在说话的时候,忽然间又是一声响动。画棠扶着椅子看了看童谷道:“你说,他们不会是想把这里夷为平地吧!”
“不会。”童谷道:“要真是要夷为平地了,他们不是白忙活了?”
画棠皱着眉头看着童谷道:“只是,你是怎么预料到他们今夜会动手的?”因为之前一直忙着不知防线,倒是没有细细的问一问他。
“岑先生信中说,他们已经进入益城了。试问,那么一堆人马进了益城,皇帝能毫无察觉?既然有所察觉,却不为所动。那么,肯定是留着后手的。”童谷说着,看了一眼院子里的人,才接着道:“这些年,军师四下挑唆,真正的常家军也死伤的差不多了。这次征战,能走的肯定不会留在寨子里,那么留在寨里的常家军,相比较在益城的肯定更多。所以,要是抓住这些人,益城中的那些兵将,也就有了威胁。况且,你还在这里,要是能抓住你,估摸着小主子,想都不想就会弃械投降的。”
“其实,我也只是推算。岑先生他们已经入益城这么久都没有战事传来,那就证明两方都还没动手,岑先生为何不松手,我不明了,但是皇帝不动手肯定是因为没抓住你们。”
童谷的话,画棠听着有些迷糊。但还在最后一句听懂了,画棠猜想岑商之所以不动手,可能察觉到不对,选择静观其变。
“看来,你回来还是有些用处的。”
童谷听了立马冷笑道:“呵,也就是主子能分得出心来惦记你们这里。”
画棠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小声的问道:“南越……南越那边如何了?”
“你终于知道问了?我还以为,你不会问了呢!”童谷仍是语带讽刺,见画棠垂下了头才叹了口气道:“没什么大事……”
还没等童谷将话说完,外面又是一声巨响。这时候,童谷便有些待不住了,看了一眼画棠接下来的话便咽了回去,急匆匆的走到大门前,看着外面。
因为连着外面地方有限,所以并不是能很好的看清外面的情况。但就算如此,还是依稀可见火光。
“怎么回事?”童谷有些吃惊道:“他们不会是放火将寨子给烧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