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云笼罩的宁晖殿压抑的让人窒息,而皇上周身散发出的冷气,玉妍眉眼中的傲气却让我此时的心揪的更紧。
皇上的声音刚刚落下,我凝神望着玉妍期盼着她能向皇上服软,能为自己谋条后路。可惜她一开口,我的满心希冀尽碎。
“臣妾自知并无过错,臣妾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保存皇家颜面!”
皇上怒极反笑,犀利的盯着玉妍:“笑话!扰乱后宫安宁,毒害嫔妃,谋害皇嗣竟说自己是为皇家颜面,简直无稽之谈!”
我朝玉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对皇上说:“皇上!瑾贵妃今日突遭禁足,只怕此刻正是心慌意乱,所以才口不择言,还请皇上。。。。。。”
谁知玉妍却并不理解我言下之意,抢先打断我的周旋之语,“臣妾并非口不择言,皇上口口声声说臣妾谋害皇嗣。皇上可知,郑妃腹中所怀的并非是皇家血脉,而是她和别人苟且怀上的孽障。”
在场的所有妃嫔皆勃然失色,满面震惊的面面相觑。
而我看到皇上越发阴寒的面容,直把心高高提起。
“瑾贵妃,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臣妾当然知道。皇上可知,郑妃在入宫之前曾与他人私奔,她早已是不洁之人。如此卑劣之人,为了功名利禄、荣华富贵不仅隐瞒自己的过错,还玷污了皇上的盛誉,其罪当诛。”
气氛一阵凝滞,皇上面色阴沉不定之时,宁晖殿上下皆屏住呼吸,不敢作出任何声响。
须臾,皇上缓缓开口,“你说郑妃入宫之时已是不洁之人,可有证据?”
“这。。。郑妃入宫之前已是臭名远扬,京城上下谁人不知。”
皇上用手轻轻扣着椅座扶手,调转眸看向我道:“瑾贵妃刚刚所言,依儿是否相信?”
我不自在道:“臣妾。。。臣妾不知该如何分辨。”
“哦!这样啊,那就让朕来好好分辨瑾贵妃刚刚所言到底是真是假。来人,传毓秀宫的管事姑姑。”
片刻之后,一位头发半白、面容严肃的老姑姑被带了上来。
“锦桓姑姑,你是这宫里的老人了,打皇太后那时起,你就负责管理选秀事宜对吗?”看着伏跪在面前的老人,皇上言语中亦带了些尊重。
“回皇上的话,老奴打七岁进宫就一直跟着皇太后,后来老奴长大了皇太后更是器重老奴,让老奴担当教导姑姑们的掌事。”
“既是如此,朕问你。当日明、郑二妃入宫之日,是谁来验明正身的?”
“回皇上,皇上临时加封新人入宫是本朝第一例,唯恐出了差错,是由老奴亲自验的身。”
“郑妃当日可是处子之身?”
“这是自然,老奴岂会让不洁之人入宫亵渎圣上。”
皇上闻之一笑,看着一时怔愣的玉妍问道:“瑾贵妃,你还有何话?”
玉妍即刻回神,指着跪在一旁的姑姑怒道:“皇上!这老奴定是收了郑妃的好处欺瞒圣上。”
谁知这锦桓姑姑也不是善茬,见玉妍指证他,气定神闲的反驳:“瑾贵妃慎言,老奴给郑妃验身之时,毓秀宫的几位教习姑姑皆在场,一旁还有不少伺候的宫女。郑妃就算再有手段,也不可能买通毓秀宫里的所有人。瑾贵妃若是不相信老奴,大可将老奴送进司衙,老奴愿意接受拷打以证清白。”
这姑姑周身刚正的气魄当即让玉妍哑口无言。
“锦桓姑姑的刚正不阿是这宫里出了名的,朕相信你。”看着玉妍傲气尽失,一脸的难以置信,皇上眸中泛起寒光。
“自朕登基以来,这个后宫就从未真真正正的安宁过。尤其是你们这些恃宠而骄的妃嫔,自以为高人一等,就视人命如草芥,戕害妃嫔、谋害皇嗣、污蔑他人来推脱责任。。。。。。这一桩桩一件件接二连三的出现。即使有那些被朕赐死的前车之鉴,你们却都还不吸取教训,你们真当这后宫法纪形同虚设吗?”
皇上怒火迸发,一跃而起赤红着脸高声训斥着所有人。
宁晖殿上下不胜惶恐的跪倒一地,嘴上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见我跪倒在身前,皇上略平息了些怒气,弯腰伸手将我搀起。看似温柔的将我额头上的冷汗拭去后,侧眸看向惊魂未定的玉妍,字字绝情的下达旨意:“贵妃王氏,品行不端,骄纵无礼,嫔嫱之间,未尝迕目。即日,撤其封号,降为王妃,终身禁于琉璃殿。”
事情发展之快让我来不及反应,待我缓神之际,已有太监上前押解玉妍。
玉妍不甘心的挣扎间怒吼道:“不许碰本宫!本宫腹中怀有龙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