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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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沈阑君与赫连律殷双双跳崖后,慕苏琅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对于他是如何从银龙驿回到霓凰门的,他大概是毫无印象的,几日来他都只是一个人呆坐在房间,胡子拉碴,萎靡至极。
“门主,你好歹吃一点吧,这都几天了,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饭怎么行呢!”
门外,钟君子端着一个托盘站在慕苏琅门前,连续几天都是一样的词汇,听得跟他一起来送饭的小弟子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可不管他怎样喊,里面愣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你说,门主不会饿死了吧!”钟君子皱着眉头狐疑的道,一旁的小弟子却惊得张大了嘴巴,而后是一脸的苦笑,在这霓凰门,敢这么大逆不道的说话的,大概就是这位天下第二的制毒小能手了吧,也是,一身的毒物,惧谁呢!
突然,山门口的铜钟被大力的敲响,长长的两声,表示情况紧急,钟君子听到声音转身准备前去查看,谁知一转身,浑身伤痕累累的宴子白飞也似的冲着门口奔了过来。
“小白回来啦!”
钟君子一阵欣喜,因为在接到命令动身去银龙驿的时候,由于不会武功,所以美其名曰先回来准备庆功宴的他就先回了霓凰门,但看到宴子白周身的伤口和严肃的神情时,钟君子居然没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的说道:“小白离开了那么久,人家都想你了!”
宴子白睨了他一眼,抬手推开了钟君子张开的怀抱,三两步来到慕苏琅紧闭着的门前,轻轻地扣了扣,嗓音沙哑的开口道:“门主,宴子白前来请罪!”
里面依旧无响动,他就这样安静地等着,身后的钟君子郁闷的噘着嘴,许久之后,房间里传来了一声咳嗽,紧接着响起了比宴子白还沙哑的一声“进”。
接到命令,宴子白一刻不耽误的推门进入,随手把门一带,把想跟着一起进去的钟君子隔在了门外。
房间昏暗不已,他环视一周,终于在屏风侧面的书案之后,找到了精神萎靡的慕苏琅。
宴子白快步走过去扑通一声跪下,双手抱拳,“门主,属下无能,中了洛花拾的奸计!”
慕苏琅像是没听到一般仰头闭着眼,接着又皱了皱眉,闻到从宴子白身上传来的似有若无的血腥味后,眼珠稍稍动了动,幽幽的开口:“你受伤了?”
宴子白道:“不碍事。”
慕苏琅又道:“你先坐下,说说怎么回事”
“谢门主。”宴子白站起身缓缓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道:“当日属下接到欧阳长老的消息后就马上动身来到了苍岭山,可谁知还未到苍岭山就遇到了洛花拾的人马,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毒物竟迷得我们晕头转向,我们虽然人多,但还是处于了下风,幸好沈茯逸带着荣言的兵马及时赶到,属下才得以捡回半条命。”
宴子白说完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静静的等着慕苏琅的下一步动作。
时间过了良久,他的拇指和食指轻轻地摩擦着,终于在宴子白快支持不住的时候,平静的问出:“沈茯逸呢?”
宴子白虚弱的道:“都怪属下疏忽,沈茯逸跌下了悬崖至今下落不明。”
悬崖,又是悬崖!
慕苏琅手里摩擦指腹的动作骤停,心里突然衍生出阵阵火气,他微微睁眼,道:“先让钟君子给你治伤,然后你们去把人给我找到,找不到就别回来。”
宴子白闻言起身欠身行礼,转身出了房间并重新带上了门。
沈阑君现在生死未卜,虽然慕苏琅在第一时间就派人去席地搜寻,可过了这么多天还是未见人影,心中的忧虑一天胜过一天,如今,沈茯逸与沈阑君兄妹俩以同样的方式前赴后继,这让慕苏琅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
“沈阑君,你究竟想让我欠你多少?”
慕苏琅起身缓缓踱到窗边,隔着厚厚的窗纸陷入沉思。
“门主,有消息了!”
门口有男子的声音响起,慕苏琅眼睛一亮,应声让他进来,那男子推开门,大片大片的阳光顿时洒满了房间。
慕苏琅颇不适应的闭了闭眼,抬手示意让他讲。
那男子拱了拱手,道:“禀门主,属下让侍卫们围着苍岭山来来回回搜了好几遍也没见沈小姐的身影,连千峭崖下方的那片湍急的毓浏河都找了,还是不见,门主……”
“你说什么?千峭崖下面是毓浏河?”慕苏琅眼里终于有了神采,上前一步急促的问着。
“是,属下也没想到这条贯穿南北的毓浏河的源头是在苍岭山,四周都有厚厚的杂草铺盖着,一时之间还真难发现,属下……”
那男子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而慕苏琅早已脚步声风的离开了房间。北方地势高,顺着一路往南找准是没错,沈阑君,千万,不要让我再找到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