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十分不屑的瞥男人一眼,直直迎上男人的视线,微微一笑,“那样最好。”
男人淡淡的看她一眼,没再说话,转身离去。
秦虞见男人要走,心里一急,小跑几步就上前抓住了男人的衣服。
男人快速转身,偏着头,就这样略带漫不经心的望着秦虞,微敞的领口,漆黑的眉眼,将男人白皙的侧脸衬得愈发桀骜不羁起来,难得的,透出一丝慵懒来,他似是有些不耐,微微起唇,声音低沉流利,“什么事?”
秦虞一时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敢对上男人的眼,垂眸盯着地板的某一处,“秦朗呢?你有没有去接他。”
男人静静的盯着面前的女人,和他穿着同款黑色睡衣的女人,他的睡衣很大,穿在她身上,几乎将她整个人都包裹起来,那娇小的身姿,显得很是玲珑可爱,再加之她的皮肤本就剔白透亮,在黑色的印衬下,愈发的晶莹起来,而她彼时略带闪躲的眼神,就像一只忽然从林间雾霭里窜出来的小鹿,撞进了他的心底。
心头,忽然就有些软软的,下意识的抬手弹了弹她光洁饱满的额头,乌黑修长的眼里荡起浅浅的光斑,“等着你想起来接秦朗,秦朗早就被人拐走了。”
秦虞微微一怔,所以,这言下之意是秦朗已经被接回来了?
心头一喜,也忘记男人方才的动作,伸手拽住男人的衣袖,仰着尖尖的下巴望向男人,一双眸子出奇的黑亮,“快带我去看看他。”
女人的眸子十分漂亮,亮眼的如同夜阑的星子,灵动的嵌在她白皙的脸上,怎么看,都极其勾人,一时,搅得男人有些心猿意马。
眼神暗了暗,才隐隐压下,从女人身上收回视线,“跟我走。”
秦虞这次没有不甘不愿,屁颠儿屁颠儿的跟在男人身后,心里美滋滋的,连带着,原本极其讨厌的男人,看起来也没有那么讨厌了,好歹,这男人也算是有点儿良心,还记着要去接秦朗。
秦朗的房间,就在宋漠房间的隔壁,把秦虞带到后,男人盯着熟睡的秦朗看了几秒,又浅浅的亲了一口,便退了出去。
留下秦虞,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秦朗。
这可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宝贝儿,她的心尖肉,一天不见都想的厉害,借着月光,守了秦朗好一会儿,才准备起身离开。
起身离开前照例是要留下一个吻的,可是,她以前亲的地方,刚刚被宋漠霸占了。
想到男人的薄唇跟她落在了同一处,就像是间接接吻一般,秦虞的心头,忍不住微微一晃。
很快,却又敛下心神,她在想什么?这个男人,她恨还来不及,一定是今天烧坏了脑子,她才会心神荡漾。
换了地方,在秦朗另一侧的脸蛋上印下一吻,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卧室。
秦虞刚刚推门而入,男人正好手里拎着一条毛巾从浴室的方向走了出来,腰间只围了一条浴巾,男人整个上身和笔直的长腿都露在外面,匀称的身材,高大却不魁梧,清瘦却不干硬,方才在遮挡下并未完全暴露的胸膛,此刻完完全全的袒露在空气里,如沟渠般分开的肌理,结实而精干,一如想象中的性感狂野,八块儿腹肌横在精壮的腰腹处,被屋里昏黄的光线以最简单的白描手法勾勒,完美如雕刻。宽肩窄腰,每一块儿肌肉都紧致结实,每一处细小的罅隙都恰到好处,不得不说,上天是极其偏爱这个男人的。
而彼时他得头发还湿漉漉的垂在额头,白皙的脸上,一双修长乌黑的眼眸如墨一般,静静的盯着她,浑身散发着一股独属于男人的桀骜清冷,秦虞的心,好似被什么击中,猛地漏跳一拍。
男人却已面无表情的走上来,嗓音低沉的开口,格外的悦耳,“你可以去洗了。”
仅仅是这么一句简单的话,都令秦虞的心头惹不住的轻颤。
这句话,听起来那么像是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之下的恩爱夫妻之间的密语,让她的心,不受控制的悸动。
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真真实实的存在着,这一刻,她分明觉得这间卧室里,一股似有若无的暧昧,缓缓的蔓延开来。
这种感觉,让她无法堂而皇之的与男人对视,垂着头,低低的应了一声,快速的挪着步子推开浴室的门钻了进去。
靠在浴室的门板上,秦虞的心里,方才懊恼起来,她究竟是怎么了?这么个巧取豪夺不择手段的男人,都值得她这般惊慌失措,真是见鬼……
呆呆的想来许久,心底那丝压抑的隐忍的激动,才缓缓的散去。
脱了身上的衣服,打开花洒,心无旁骛的洗起澡来。
门外,男人静静的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书,视线,却落在水汽萦绕的浴室,那哗哗的水声不断的落下,像是洒在他的心头,注意力,竟不由自主的被那水声惊扰,无法安宁。
心底便莫名的烦躁,这种感觉,从未有过。
他的自制力,一向好得很,即使是当初面对慕双,也从未失过态,现在,却因为这么一个女人,三番五次的……
片刻,收回视线,重新落在书上,心底那些纷乱的思绪,被强制隐下。
看了一会儿,夜色愈发的深了,男人放下手里的书,站起身来,刚刚走到床边,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身朝着浴室的方向走了过去。
秦虞正洗的欢畅,哗哗的水声里,忽然听到一阵短促的敲门声,心头猛的一颤,差点儿原地蹦起来,几乎是下意识的,死死的护住胸前,盯着门口的方向,大声的喊了一句,“干嘛!”,偌大的浴室里,这一嗓子显得格外的气吞山河。
天知道,她又多害怕宋漠这个衣冠禽兽忽然兽性大发,冲进浴室对她做点儿什么。她现在非常讨厌这个男人,一点儿都不想和他有任何的纠缠,一看到他那张脸,她就想到许江南,心里愧疚的要死。
“白色方瓶的洗发露,黑色圆瓶的是沐浴露。”宋漠淡淡的提醒声从门外传来。
“哦。”她慌张的应了一声,等到门口恢复了安静,才缓缓的放下手,继续洗了起来。
浴室里确实有许多瓶瓶罐罐,至少比她所拥有的数量庞大的多,包装精致美观,就是不知道写的哪国语言,她唯一能分辨的出的就是那些数字,5ml,0ml,75ml,还好宋漠提醒了她,否则说不定她真的会用洗发露洗了身子。
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夜色已经漆黑浓稠,如若不是有几缕月光照在屋里,秦虞简直怀疑她会被身上这件长的已经拖到地上的睡衣给绊倒。
浴室连接着卧室,只要一回眸,便可看到黑黢黢的屋子里,放置于正中间的大床上,隐约躺着个人。
视线从大床上掠过,下意识的踮起脚尖,一步一步放轻手脚往出走。
谁知,安静的房间里,一道低沉的惊呼声响起,像是压抑着某种痛苦,格外的突兀,秦虞心里一惊,下意识的扭头,便瞥见,床的正中央,男人正在不安分的扭动着,修长的手指紧紧的拽着羽被,像是陷入了某种极其可怕的梦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