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涌出来了许多劝阻的医生和护士,很多来看病的病人也都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这儿,医院的保安立即采取了行动,结果那群人不走还越发闹腾了起来。
直到成医生说了句,“你们要多少钱,我给你们作担保,定然要让那个实习生全都给你们赔上了。上午的时候,那个实习生已经被警察抓到警察局去了。你们现在在这儿闹也无济于事,倒不如赶紧去找个律师,收集有力的证据,那人若是不赔偿,你们就去告她。”
那中年妇女一听,顿时就把哭声给止住了,一想有道理啊,在这里闹,能闹到几个钱,她的儿子都已经变成那样了,现在最要紧的是多要求些赔偿。
许小婕听着那成医生这颠倒是非黑白的话,整个脸都黑了下去,忍无可忍的就想走过去将他那张脸给撕了,但是她才刚抬脚,就听到了身后的刹车声,透过自己身前的反光玻璃,就瞧见了顾云天和楚轻染,她心中一惊急忙躲了起来。
偌大的医院大厅内,来往的病人不少,看热闹的也不少,当成医生正劝的那病人的家属离开去告楚轻染的时候,楚轻染却和顾云天一同出现了。
当医院门前的自动玻璃门打开,那长发披肩,轻抿嘴角还带出两个浅浅的酒窝,长得清纯甜美如同邻家女孩一般的楚轻染走进来时,成医生整个脸色都变了。
他原本以为此时会被扣押在警察署,狼狈不堪,只等着承认是楚轻染自己好功,耽误里病人的人承担所有责任的时候,楚轻染却不见分毫阴暗,带着一袭暖人的阳光,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成医生愣住了,而被他扶着的那个中年妇女也随之将视线集中到了楚轻染的身上,这两个主角同时朝向了同一个地方,引得医院大厅内的许多人也都朝楚轻染和顾云天望了过去。
有不少人都在心中暗叹了起来,这两人实在是太亮眼了,比许多明星还来得璀璨夺目。
楚轻染自然察觉到了众人的视线,也注意到了站在正中间的成医生和那位中年妇女,虽然她没听到两人刚才的对话,但是从她被抓进警察署到现在,她若是再推算不出是谁在暗地里下手,将她先行送进警察署,目的又是什么,她也不用当她这个国际刑警了。
正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成医生既然想先下手为强,那她便绝对不会束手就擒。
迈开脚步,带着身后的阳光,一步一步的成医生和中年妇女走了过去,直到走到两人面前,楚轻染才嫌弃的瞥了眼她身前的成医生,直视着那名中年妇女的眼睛道:“大妈,您儿子在手术中究竟发生了何事,您真的得好好的问问你身边的这位成医生。”
“大妈,您不用听她废话,她就是昨天那个想表现的实习生。您说手术室内,是我这个主治医师的,还是听她这个实习生的?”成医生总算回过了神来,脑经一转便再次将黑锅丢到了楚轻染的背上。
中年妇女一时间不知道该听谁的了,不是说被抓起来了吗?
而且,看这两人的模样,貌似是主治医师的钱多些,这中年妇女推开了成医生扶着她的的手,朝自己那边的亲戚朋友走了过去,嘀嘀咕咕的开始商量了起来。
成医生眸光阴冷的盯着楚轻染,楚轻染不避不让的回视了过去,嘴角微微扬起了一抹笑,她这辈子最讨厌的是别人欺骗她,第二厌恶的便是别人陷害她!这厌恶还要拜顾云珊所赐。
中年妇女那边正在商量,顾云天这儿早已联系好了律师,她们还没个结果的时候,律师就已经到了医院,和那中年妇女就解释了这种手术意外应该如此处理的问题。
成医生见状,心中隐约有些不安,急忙拿出手机,给自己家里打了电话。
两方就这般僵持不下,谁也说不清这次医疗事故究竟是哪方的失误,而且中年妇女要求索赔的价钱很是不合理,于是一切移交到了法庭上去解决。
美国,华盛顿。
华灯初上,夜色静谧而悠长,一栋哥特式风格的白色别墅内,顾睿恒正站在落地窗前,眸光深沉的望着眼前的夜景。
颀长的身形将带出了身后的一道阴影,隐藏在夜色之中,让人隐约只能看见那半张冷峻的侧脸,偌大的房间只开了一盏橘黄色的台灯,幽冥而深谙。
他在等,等一通电话。
寂静的房内,顾睿恒望着窗外繁华的景色,不由的觉得好笑,他从小便进入军校就是为了追查这些事,如今终于快有个结果了,从未体验过紧张为何物的他,心跳竟有了种静止的感觉。
是害怕吗?
害怕那件事真的和他的小东西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吱吱吱”手机的灯光反射到了他的侧脸上,没有设置铃声,有的只是震动,似乎没震动一下就能贴近他内心的最深处,手机如期的响来。
闭上眼,感受着四周凝固的空气,顾睿恒终是转身接通了电话,“喂?”
“老大,我赶到的时候,郑老已经死了。看这手法,又是‘银狐’动的手。”
顾睿恒沉默了,听到这消息,他不知道是松了口气还是觉得功亏一篑,这些年来,一直有人在阻止他追查这件事,如今线索渐渐和楚轻染有了关系,他究竟是该继续,还是就此放弃?
放弃?该如何放弃?
六岁,他的亲生父亲被杀的那年,他只有六岁。
六岁那年,他失去了引以为傲的父亲;回到家看到的是倒在血泊中的母亲;一夜之间,他从人人羡慕的天之骄子沦为了孤儿。
从六岁到七岁那一年的时间里,他过的是东躲西藏生活,每天都有人冒出来,想致他于死地,他不知道死里逃生过多少次。
直到遇到他现在的父亲……顾博,若不是顾博将浑身是伤的他带回家,对外宣称,他是他失散多年的儿子,他如今想必还在刀口下讨生活。
这么多年了,他一直在追查究竟是谁害得他家破人亡,但是,每次、每次都是只差一点点,线索就会被切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