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奕萧点点头,刚准备下车,又回过身道:“小兔子,有需要可以找我。那个娘娘腔不适合的。”
什么娘娘腔,难道他说穆尧?袁央使劲推了许奕萧一把,踩上油门就冲上了马路。
这个许奕萧怎么回事?突然变得这么暧昧,想着脑袋里更乱了。没有把别人的结解开,反倒给自己添了个谜团。
可这种事,她不可能去追问许奕萧。要弄清楚,只能去找乔泽。不过她有预感,乔泽若有心瞒她,这次也不会坦白。
结果,预感成真了。当她回到乔家时,童凤雪已经不知所踪。
乔泽竟躺在浴缸里睡着了,袁央下了一跳,赶紧过去叫醒他。
“小央,你回来了?”他睡眼惺忪,眼窝下浮着淡淡的黑影,好似一―夜没睡。
“恩,快起来到床上去。怎么会累成这样?”再怎么和他生气,还是忍不住心疼。毕竟老公总是自己的。
乔泽迷迷糊糊,就这样赤条条的从水里站了起来,袁央一愣,小脸瞬间羞的绯红。
转过身就要走,却被乔泽猛然一拉,整个人跌跌撞撞踩进浴缸里。
身体贴着身体,明显感觉到了他的变化。
“别闹,衣服都湿了。”一个要逃,一个抱着不放。挣扎片刻后,自然是力气小的被制服。
服服帖帖让他抱,可他却突然把袁央抵在墙上。唇角一弯,本带着睡意的眼眸,闪烁气邪恶的光。
袁央顿时又挣扎起来,一看他这样就知道在打坏主意。
在外度假那几天,两人也有擦枪走火的事发生。袁央每次都是半推半就就被吃下了腹。如今想来真是不明不白。
“乔泽,你放开!”乔泽一边使着坏,一边蹭到她嘴边。滚烫的呼吸喷了她一脸。
“放开你和我一起到床上去?”字字句句直接问到了她嘴里。
“行,那你告诉我,我和许奕萧的事,你是不是说了谎?”眼看衣服一件一件消失,袁央直接丢出了心中的疑问。
乔泽坚实的身躯猛然停住,蓄势待发的冲动也顿时泄了劲。脑袋撑在袁央的肩膀上,重重喘了口气,眼神变得冷硬。
她怎么能在这种时候问这样的事?
“我没有说谎,那晚你喝醉了,许奕萧总是清醒的。你觉得他会那样做吗?”
说着拉过浴巾,围在身上。说实话,他才不信许奕萧会有那个定力。只要是个正常男―人,就很难把持住!
可他觉得没有必要给袁央增加负担,那是陆源晨的一个局,她也是受害者。作为丈夫再气,也必须有担当。
而且那晚若不是他上了沈家的游轮,他们应该在小窝里温馨。所以归根到底,他自己也有责任。
袁央沉默,她不知道。其实她并不了解许奕萧,当初也是走投无路去找的他。她甚至不记得他们曾经是同学,也不记得他说的那个巧克力。
乔泽擦完自己,把她抱出浴缸。冷着一张俊脸,用厚厚的大浴巾把她脚上的水擦干。细微体贴,让袁央不想再逼问下去。若他真的骗了她,她还能像现在这样面对他吗?
不用说,肯定是不能。但是自欺欺人,就可以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吗?
把她抱上床,乔泽径自走向衣帽间。换了身干爽的衣服,拎着便携包走了出来。
“小央,我不想骗你。墨凝得了淋巴癌,可能会好,也可能没多少日子了。我得去陪着她,至少劝她去做化疗。你知道,她和我在一起八年,我不能不管不顾的。”虽然近日乔泽温柔了很多,但这样小心柔和的语气还是第一次。袁央本带着一丝歉意的脸,顿时沉了下来。
“所以,你要去沈墨凝那?”
看着她冷下来的眼神,乔泽浑身透着不自在。他知道作为一个丈夫,不该对自己的妻子说这样的话,提这样的要求。
可一边是陪伴八年的情人,一边是亲情多于爱情的妻子。他能怎么取舍?
对于袁央,他可以用一辈子去弥补。对于沈墨凝,有可能已经来不及了。
“这种时候,我必须去陪着她。”上一刻半带着商量的口气已经变得笃定,那还有什么可说的?
袁央心里腾起一股怒气,她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每天有那么多人得癌症,那么多人会死去。在她眼里,沈墨凝不过是比陌生人多见几次面,见面必找茬的存在。
“好,我懂了。”跳下床,也钻进衣帽间,重重拉上门。
或许在乔泽的潜意识里,更习惯袁央的妥协,这么多年她不是一直这样的吗?
看见她有些赌气的样子,心里便有了埋怨,“你就不能理解一下我?”
袁央迅速换好家居服本想出来,但听见乔泽的逻辑,烦躁的坐在地上。她要怎么理解他?难道把他送到沈墨凝家门口,以示诚意?
沉默了好一会,见乔泽还没走,难道他非得逼着她笑脸相送?
站起身,深吸一口气走了出来,没想到乔泽就站在门边。四面相对,不足一步的距离。要说的话一下子哽住。
结婚这一年,她忍的不够吗?理解的不够吗?
躲开眼神,漫不经心擦过他的肩:“要我开车送你吗?”
乔泽被噎住了,他是为了尊重她才告诉她。若是以前,他何必向她说。简直是自找没趣!
“不用!”冷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伴随着重重的关门声。
一下子敲在袁央心上,砰!这些日子的泡影顿时消散,原来只是一个梦。
傍晚,沈家,厨房。
沈墨凝一手探着锅铲,一手拿着锅盖,看着一米外的锅里发出滋滋滋的响声,不敢上前半步。
佣人李嫂想要帮忙,被她喝在一边。眼里急,心里更急。
“小姐,菜都烤焦了。”
看着从锅里渐渐升起的黑烟,沈墨凝的耐心终于被耗尽,将锅铲锅盖往地上一丢。
气呼呼道:“怎么又焦了?”
“你要翻炒的,火也不能开那么大。”李嫂赶紧冲过去关掉火。
沈墨凝一把将她推开,怒气腾腾道:“刚才你怎么不说,一会阿泽来了吃不上饭都怪你!”
李嫂语塞,刚才她明明提醒过好几遍。
“小姐,要不今天还是我来做吧。乔少爷知道你这份心思,肯定就很感动了。”
沈墨凝重重睨了眼李嫂,看着一片狼藉的厨房。踩着拖鞋回了客厅。
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咬着牙狠狠划过指尖,今天她一定得让乔泽答应她婚礼的事!
想着,门铃便响了起来。
沈墨凝赶紧攥着手钻进厨房,“快去开门。”
李嫂刚出去,她就装模作样的拿起菜刀。菜板上是之前她切好没用完的菜,算准时间乔泽一进门她便大叫一声,菜刀叮铛落了地。
听见沈墨凝的尖叫,李嫂赶紧折回厨房,乔泽紧随其后。
看见沈墨凝手上渗出的血珠,乔泽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怎么弄得?”
沈墨凝不说话,垂下头,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
李嫂在沈家已经做了很多年,对她家小姐不说了解九分也有八分半。
主动帮腔道:“小姐非要为您做晚餐,已经忙活一下午了。您瞧,菜都烧焦了好几锅。”
看着水池里黑乎乎的锅,乔泽简直说不出话。
在美国七年,他还偶尔下厨,沈墨凝则从来没有踏进过厨房半步。
今天为他做到这份上,怎能不感动。深邃的眸子里腾起一抹心疼,拉过她的手指吮进嘴里。
沈墨凝秀眉微皱,缩着脖子,丹凤眼中盈出一汪水汽:“疼~”
李嫂赶紧知趣的退出去,美名其曰去拿药箱。进了自己屋子就再没出来。
“以后别做这些了,好好调养身体。嗯?”
“阿泽,是不是我病好了你就又要离开我了?要是这样,我宁愿就这样好了。”抽出手反捏住他的大掌。
乔泽被问住了,若不是沈墨凝病的这样突然,他是不会再和她纠缠下去的。
“别乱想,我们出去吃好不好?”
看见他眼底划过的犹豫,沈墨凝颓败的松开手,摇摇头。
“你还是回家去吧,我就不该让你知道的。你的心已经不在我这里了,你不是真的心疼我、爱我。你只是同情对不对?”
一脸伤心的望着乔泽,在眼泪要滚出的一瞬间,立即捂住嘴跑出了厨房。
落寞的背影,让乔泽为之动摇。就那么一瞬便忘记了他要和袁央好好过日子的决心。
“墨凝!”几步追上去将沈墨凝揽进怀里,紧紧抱着。
“不是同情,怎么会是同情。我们已经在一起那么多年了,还不了解彼此吗?”
“不了解,我一点也不了解你。自从和袁央结婚以后,你对我越来越冷淡了。”
闷闷在他胸口控诉着,手臂紧紧环上他的腰。
“不是的,小央为乔家牺牲了很多,我不能不管她。你没有我还有沈家说不定能过的更好。而她的世界里除了我就一无所有了。”
刚说完沈墨凝便挣扎起来,“你走,你回到她的世界去,你走。”
乔泽紧紧抱着,任由她发泄。他想他应该陪沈墨凝度过这个坎,“不走,我哪也不会去。”
沈墨凝闹累了,缓缓松了劲。她深知要趁热打铁。
“阿泽,在我死之前让我当一次新娘好不好?我们可以只请长辈和朋友,不向外界宣布的。”
“墨凝,爸爸不会同意的。”
沈墨凝推开他,眼神中闪着期待:“我会去说服叔叔的,只要你同意。”
正在这时,乔泽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来电。
“乔先生您好,这里是东城区公安局。您太太喝醉了,现在人在我们这里。请您过来把她领回去。”
乔泽把手机从耳边拿开,看了一下号码,确实是本市的。可袁央怎么可能会在公安局?
半小时前,一家KTV,袁央和童凤雪已经喝的七荤八素,人神不分。
童凤雪直接从门外扯进来一个路过的陌生男―人,拉着人家的手喊道:“被我抓住了吧,看你还往哪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