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太太送给我的礼物,是用她的工资买的,和乔家无关!”
说着将身上的外套脱下,只穿着一件纯白色短袖T恤。
领头的扫视着他,目光落在Gucci的休闲皮带上,神情不言而喻。
乔泽抽下皮带,连脚上的休闲鞋一并脱了。看着狼狈,可骨子里透着骄傲。
这时,童芳从电梯里跑了出来,手上拎着一只棒球棒。
两手握着,一副战斗状态。对着黑衣门神们嘶吼道:“你们滚出去,我不会走的。不会走的!”
歇斯底里,似乎已经到了绝境。领头的冷笑道:“乔夫人,老大说了。看在你气死乔明远的功劳上,你若不想离开乔家,可以搬到后面的小楼去住。”
童芳眼神一缩,慌乱的看向乔泽。见他目光如炬,冷冷望着她,似乎是在质问。
摇着头,吞了吞口水,朝着门外跑去。
汪――汪――汪――
鲨鱼带着悲鸣的嚎叫声,震动着整个宅子不由的颤动。
一代人的逝去,连狗都比人忠心。乔明远走的那晚,鲨鱼在院子里嚎了一整晚,带着哭声。
以前就听老人们说过,主人离去狗狗会哭,比人还要悲伤。
可是第二天,鲨鱼就失踪了,不知去了哪。那时乔家忙的人仰马翻,自然是没有人会顾忌一条狗的去向。没想到它却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童芳惊叫着,又退回了门里。人都说平日不做亏心事,夜里不怕鬼敲门。
很显然,童芳心里有鬼,看见鲨鱼那凶狠如野兽般的眼神。浑身发颤,一步步退着直接坐倒在地。
不管名义上怎样,她可算乔家的半个女主人,对自家的狗都怕成这样,可想而知。
“死狗,走开,走开!”吓得浑身僵硬,站都站不起来。
这么多年,没有人见过这样的鲨鱼,龇着獠牙,四腿站的笔直,昂着头。威风颤颤,凶煞如兽。
一步步逼近童芳,漆黑的眼睛里似乎燃着熊熊火光。
“鲨鱼,过来。”乔泽唤着,朝它招招手。这狗极为忠心,平日里只听乔明远的。对旁人一般是无视的态度,骄傲的不可一世。
喂它东西,它都会有选择的吃。不过也和乔明远一样,对袁央十分亲切。
听见乔泽的声音,还算是给面子。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呜咽,摇了一下尾巴。
但那目光始终盯着童芳,就如三年前童芳曝出丑闻时,乔明远将她关在那偏远的二层楼里。根本不需要人看着,鲨鱼就是门卫。一声吠叫,童芳连门都不敢开。
难道这个指令终身有效,它不许童芳离开?
“小泽,快让它走开,走开。“童芳不住往后挪,颤颤惊惊向乔泽求助。
乔泽知道,他无法命令鲨鱼,鲨鱼也不会听。因为它只忠于乔明远。
“妈,惹怒鲨鱼的原因恐怕你清楚,你知道它只听爸爸的。你对爸爸做了什么?”
童芳拼命的摇着头,抵死不认。
那领头的像是看好戏一样,环着胸,“嘿,这狗不错,什么品种?”
这样的气氛下,他倒是有心情去关心这个。乔泽不搭理他,旁边那黑衣人猜道:“这么大脑袋,可能是狮子狗。”
汪――
鲨鱼似乎是听懂了他的话,低低吼叫一声,在房子里那洪钟一般的声音,欲将楼震塌。
也多亏这神一般的对话,让鲨鱼转移了视线,发现了入侵者的身影。
原来它并不是因为他们猜错品种而吠叫,而是因为他们闯入了乔家。
冲着刚才说话的那人飞扑过去,要知道在草原上,藏獒可是狼的克星。
偌大的身躯,行动敏捷。大大的爪子按在了那人的胸口上,獠牙刮破了他的下巴。就像是平日里咬死一只兔子那样,不费吹灰之力。
黑衣男没了刚才的神气,躺在地上浑身止不住的颤。胯下溢出一股骚臭。
“老大,救……救我,救我……”
狮子头一样的大脑袋,悬在上方。似是一张口就会咬断他的脖子。那长长的獠牙上,还挂着红色的血丝。男人不确定,它是不是已经咬了自己一口。
吓得肝胆俱裂,浑身抖如筛糠。领头的脸色白了白,大概是没想到鲨鱼会那么凶猛。
“乔总……”雨后的天依然未晴,阴沉沉的。明明是盛夏,却有种秋风萧瑟之感。
乔家大宅,鲨鱼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低吼。长剑破风,撕破一室紧张。
嗖
那是利器割裂空气的声音,速度快的让人来不及转眼。
上一刻还威风颤颤的鲨鱼,此时已经重重压在了吓破胆的男人身上。
黑黄相间的眼圈边,点点湿润。那狮子头一样沉重的脑袋,微微抬着,望着乔泽。
似乎在向他告别,作为一个忠心的战士,它无愧于主人,为乔家站好了最后一班岗。
“鲨鱼!”童凤雪忘记了恐惧,惊叫着冲了过去。
两只匕首,分别插在鲨鱼的脖子上和肚子上。过了大约有一分钟,殷红的血才从伤口里渗出,可见那速度之快。
乔泽握着拳,猩红的眼像极了要泣血。领头的也被吓了一跳,刚叫出的称呼又咽回了肚子里。
砰!不知是风带上了门,还是来人关上了门。
没有开灯,那门边站着的人影在阴影中,看不清脸。只是一身黑,像个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
“乔泽,你不会已经落魄到需要畜生为你解围了吧?”
是Baron的声音,带着森森寒气。看样子也是来者不善。
佣人们吓坏了,挤得更紧。毕竟一把年纪了,在乔家这样的豪门大户里,过久了安逸的生活。何时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而且鲨鱼吃的比平日里普通人家的孩子吃的都好。
就这样一声不吭的没了?
黑衣人听见这声音,神色忽然变得恭敬。齐声声垂头叫了声老大。
啪乔泽心里一直绷着的那根弦断了,他们的老大竟然是Baron?
“畜生养久了会有感情,能听懂人话。可有些人,连畜生都不如,就是披着人皮的狼。”
冷冷说着,捏上扶手,几乎要将那钢铁捏变形。
连他都觉得震惊,更别说袁央了。又是那样的性格,难怪一直有苦难言。说不定她也一直被蒙在鼓里,或者是发现了Baron的秘密,所以Baron自编自导演了一出失踪的戏码。
Baron走出阴影,一身黑色西装,连衬衣也是黑色的。比参加葬礼穿的都严肃。
可偏偏唇边挂着笑,冰冷又邪肆。
那和乔泽极为相似的眉眼间,再也寻不到温柔的笑意。带着比乔泽那冷漠还要多的深沉阴唳。
“说得好,有些人不就是如此?你连心肝都掏给她,可她就是一条养不家的狗。主人就算是打断了她的腿,闻到骨头味还是会找回去。你说对于这样的人,该怎么办?”
一步步走到乔泽眼前,垂眼看着他的腿,居高临下,张扬不屑。
乔泽心头一阵阵颤,他指的是袁央吗?
一言不发,抬眼和他对视着。似乎要从他的神情里分辨出一二。可Baron拽着裤管蹲下身,侧着头。
忽然捏上乔泽的小腿,乔泽顿时冷汗涔涔。
童凤雪此时恐怕是最清醒的,虽然她从前大大咧咧。但好歹是胆子大,无所畏惧。
放开鲨鱼就冲了过来,拉上Baron的后领。
“放开我哥!”
“呵,穆家那老头子也是个废物,那么好的东西都不会用。被那倒鳞刺夹上,怎么说这腿也该废了啊。”
他根本不把童凤雪放在眼里,那拖着他后领的手,还不如挠痒痒。
乔泽白了脸,原来穆尧父亲的机关是Baron给的。这男人真是阴险,好歹他也是summer的父亲,怎能让人绑架孩子的母亲?
脑子里想着,腿下生疼。原来那东西叫倒鳞刺,难怪被夹住时有种陷进了老鼠夹的感觉。只不过那上面全是一根根钢针,直直插进肉里,瞬间便让人痛不欲生。
咔――
乔泽的大掌捏上Baron的手腕,就算这腿废了,他也不能在这个卑鄙小人面前认输。但更不能提起袁央,若是Baron知道他在乎,恐怕会更加变本加厉。
只是没想到,这不弱的手劲,对Baron丝毫不起作用。
Baron的手腕灵活的脱了臼,转了个方向便从他手下挣开。
拍拍手掌,站了起来。身后的童凤雪被撞的后退了几步。
“没想到你这废人身边还有这么些忠心之人。不过就是没有一个好母亲,想知道你妈妈是怎么气死乔明远的吗?”
坐在的地上的童芳终于缓过神,一听自己的名字疯狂的扑了过来。
“是你们骗我的,不管我的事,不关我的事!”狠狠推开Baron,挡在乔泽身前。
毕竟骨肉相连,乔泽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她再怎么狠,也不能不顾自己的儿子。
Baron就像是听了什么笑话,止不住笑出声。
伸开手臂,拍在童芳的肩上,“大妈,你不会天真的认为,你儿子还会原谅你吧?”
童芳那惨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悔色和惊色。
乔泽不过是面冷心善,他毕竟是她儿子,怎么可能会真的恨她。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可却没有勇气回头,不敢看乔泽的表情。
Baron放在她肩上的手,使劲一挥,童芳像个棋子一样被挥到了一边。
那带着冷笑的表情渐渐凝注,收起。覆上一层更深更冷的忿恨。
“告诉薇儿,明天十点前到这里来见我。否则,这里的每一个人,包括她在乎的朋友同事,都会为她的任性付出代价。”
乔泽微微皱起眉,心中那厚重的乌云似乎拨开了一线光亮。袁央不在他手里?
脑子迅速的转着,心中有了计较。
“警察不是说她被沈墨凝绑架了?她昨天离开后,我们就没有联系过。所以抱歉,我帮你传不了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