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重紫,脸色苍白,人透清光,见了云涌也不诧异,说话温柔体贴,"我刚还想,云郎也该过来了。"
云涌侧了侧头,并没有说什么。
池上有几片落叶飘荡,重紫弯下腰,拾起叶片一折二叠,放贴在唇上,慢慢吹起,音质清婉这乐声,随香花飘散空中,悠悠洒洒,妙不可言。
重紫赤足在水中划动,应和着拍子。
云涌没有痴醉欣赏,只瞅见重紫穿着单薄,便不自觉的拧了拧眉。
他正想摘下披在肩上的大氅,重紫却递来另片叶子。
云涌纳闷的摇头:"你给我这个做什么?"
"云郎不会?"重紫眼眸温婉。
"我一个行军人,学乐作甚呢?打仗又不能靠这个。"
"闲来无趣地消遣吧,要试吗?"重紫再递树叶。
云涌为难的摇了摇头,拿手推掉树叶,"学这个无趣,我到喜欢练武。"
说着,顺手把大氅披在身形消瘦人的身上、
云涌一直感到很奇怪,按理说重紫是练武之人,身子当是强而有力。
但重紫却恰恰相反,不禁身形消瘦,身子骨还不大好。
重紫倾过身,那一双大眼睛盯着云涌看。
目光灼灼,好像要穿透什么。
云涌一脸尴尬,忙问:"你在看什么?"
重紫装作高深莫测般的点了点头,又坐直了身子,"我在想,云郎虽说为人忠义,武艺高强。但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却样样不通,我当初究竟是看上了云郎什么呢?"
云涌一脸铁青,笑得为难:"这不怪你慧眼不识人,只能怪有心人捉弄。"
没错,因为他们不过是被离云卿给硬凑在一起的。
"不是这样的。"重紫却摇了摇头,转瞬间又笑了,眼眸泛水,"想必之前的我,就因为云郎是这个性,所以才会喜欢上云郎的吧。"
水池银波,鱼儿游荡水间。
云涌刹那恍惚,心中有些怪异的感觉,为了防止出丑,只能把目光看向别处。
"是,是吗..."
云涌是无法理解此时心里面的感觉究竟是什么?和重紫的第一次见面便是战场上互相诋毁对方,当初两人互看不顺眼,更别说能好好说上话了。
现在却听到重紫温柔似水的说这种话,云涌心里不禁寒颤了一下。
云涌从小大到只会跟着离轩逸打诨,所以对于感情这种事情的认知基本是为零。
"我...是不是来过这里?"重紫轻声,侧脸去看池里的水。
听到重紫的话,云涌眼神一黯,神色又是一顿。"你想起什么了?"
"没有...只是对于这里有很熟悉的感觉...这里是不是有座山,叫忘渡山?"重紫眼睫低垂,看起来楚楚可怜。
不远处离云卿和百里懿从城外回来,在经过廊道时,发现了坐在池边的那两个人。
从这里看去气氛极好,离云卿无声的裂开嘴,"云将军也难逃美人关了吗?"
"还不是你当初故意的。"百里懿朗声轻笑。
"我这还不是担心他的终身大事吗,就云将军那榆木脑袋,想要娶个妻难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