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云卿一双明晃晃的眸子忽闪了下,腰杆一下子直了:"她?难道宫中又有变?我还以为皇上无暇顾及旁事,她最近会安分一点。看来作恶之人,是永远也没有安分的一天。"
最近凤言不是安分,是安分得过头了。
好像暴风雨前的宁静一般。
她本以为是因为苍穹三大势力之一的重家堡入宫,凤言为了掩藏其野心,故安分守己。
百里懿不置可否,继续道:"先前不是让我二皇兄帮忙监视着凤言么,倒是有点成果了...今早我入宫时,皇兄给了我这个..."
说着伸出手,在怀里面掏了掏,离云卿视线紧凝着百里懿的动作而动,见他从怀中掏出一张小纸条,捋平了之后放在桌上。
"我皇兄拦下了她传出去的飞鸽。"百里懿似乎在斟酌着词句,把信条用手指推到了离云卿的面前。
捏过信的时候,离云卿冷冽的视线一扫上面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启唇念道:"凤言独自一人在宫中,深感寂寞,夜夜思念各位师兄姐妹,已得郁结,今日得皇上恩准不日举办天下武道会,希望借此机会让各位师兄姐妹进京,与之相聚,方解相思之苦。"
离云卿放下信条,抬头看了百里懿一眼,眸子却像黑沉沉的水面,没什么生气。
末了,双方都笑了笑,只是没多少真正的欢愉。
"如何?可是看出什么了?"百里懿笑着回她,心中早已有了猜想。
离云卿思索了一会儿前因后果,终于到出了个真理。
手指夹着信条,晃了晃。
"看出了她的野心!这是要造反了啊...也难为她忍气吞声许久。信中的师兄姐妹,想必所指的是,玄幽教的弟子吧?或者不止如此...天下第一楼杨名天下许久,门客众多,皆一一在江湖上有号令群雄的名气,父皇应当会想趁这个机会拉拢人心。不管如何,届时就算大批人马进京,也不会让父皇起疑,"
若说急躁,那凤言可比她着急多了。
只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最终还不是被抓到把柄了麽?
百里懿点了点头,完全赞同这话,用手指揉了揉眉心,声音充满了苦恼。"如今云将军尚且不在城中,云阎将军还在江北,大将军府已无人在城把守。先锋将军在洛水河边境,风诀将军也随着云将军而去...朝中剩下的也不过是一群无胆鼠辈,总而言之,便是帝都已是空有躯壳,若凤言真当动手,想必没有几个能与之对抗。"
朝里面的那些武官,都是些废物。
平日要是有战事,只会个个推脱给大将军府。
离云卿不认同这话,反而笑之:"殿下好像忘记我二哥了,锦衣卫这群人也是不能小窥的。如今该知道的是,她何时动手?又将如何动手?"
离云卿最担心的不是凤言,她担心的是百里牧这个阴晴不定的人。
皇上婚配一事,已经彻底把百里牧心里面的那只野兽给唤醒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