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另一边,丁家的无门院落里,丁云谦的哥哥刚刚收到自家弟弟托一只乌鸦送来的家书。展开信,看了好一会儿,越看他的眉头就皱的越紧。坐了好久,丁大公子还是拿着那封信,一动没动,而他的妻子,一个美丽大方,温柔端庄的女子,端了一盅鸡汤给他。
信中,丁云谦详细写了他这些日子在那个地方生活上的详详细细各种事情,包括若诗狠狠揍了他一顿,以及这些天来收集的故事,尤其是关于子澈当年的事情,写得甚是详细。而写的最多的就是对昊宸的抱怨,说昊宸怎样辜负了他对先知的期望,破坏了他心中那个高高在上,神秘莫测的先知的形象,还拿那些故事诱惑他,让他给昊宸干最累的活。除此之外,还讲了若诗和洛颜,寥寥几笔,连名字也没写,却写出了两个截然不同,天差地别的两个姑娘。
丁大公子越看,面上就越是紧绷。而丁夫人见自己的丈夫紧锁眉头,手里拿着一封信,想起这段时间只有自己的小叔子在外头,就上前体贴地问道:“夫君,是二弟遇到什么麻烦了,有危险吗?”
“危险倒是没有,只是他记得东西,有点太过匪夷所思了,我有点想不通!”丁大公子摇摇头,然后问自己的妻子,“婉仪,你说,这世外高人,应该是怎样的?”
丁夫人一愣,“世外高人?夫君不会是说二弟他遇上高人吧!”
“是啊,二弟的确是遇到高人了!”丁大公子说起自己那弟弟,面上满是笑意,可是随即开始皱眉头,“可是他在这信上说,这些世外高人……脾气不是很好……”
丁夫人微微一笑,并没有觉得哪里奇怪,“这既然是世外高人,总是有些恃才傲物,脾气怪些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那好,我问你,你认为这世外高人,应该是怎样?”
“嗯……世外高人,应该居于山明水秀之地,然后整天闲云野鹤,吟诗作画,悠闲度日,生活过得像神仙一样!”丁夫人想了想,然后说出她想象中世外高人的样子。
“是吗!”丁大公子重新看着那封家书,眉头越来越紧,“可是他在信上说,这几个世外高人,既没有吟诗作画,也没有弹琴下棋,整天烦得就是今天要吃什么,喝什么,平时除了洗衣做饭,就是劈柴挑水,从来就没干过什么正经事!”
“啊,”丁夫人瞪大了双眼,神色间充满了担忧,“这哪是什么世外高人,整天做下人的活,那不就是一些粗俗的农夫,二弟不会是被人给骗了吧?”
丁大公子看妻子如此担心,反倒是开始安慰她:“放心,我丁家的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人骗,那小子没有危险,只是要吃点苦头。他遇见的那几个的的确确是常人根本见不到的世外高人,想不到被这个小子给找到了。不过这小子,冒冒失失闯进人家的地方,还硬要留在那里挖人家的故事,现在好了,他要留在那个地方给人家洗衣做饭,当牛做马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活该!”
“夫君,你怎么这么说啊!”丁夫人听完后,反倒更加焦急了,“二弟现在不知道在哪个地方吃苦受罪,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心呢?”
拿起丁云谦寄来的家书递给自己的妻子,丁大公子笑着说,“你没看见他还能寄信回来,可见那几个高人不会对他怎样,只不过有些恼他不知好歹,想整整他罢了!”
“那就好,那就好……不过等他回来,得替他好好补补,这孩子,吃了不少苦头……”
“好了,婉仪,夜深了,回去休息吧!别去管那个臭小子了,那些人可能一高兴,就给他一些好东西,到时候我这个大哥就只有羡慕的份了……”丁大公子搂着妻子,悠悠闲闲回房间了。
“夫君,那几个高人是什么样的人啊,整天洗衣做饭,有这样的高人吗?”
“管他呢,反正是一群无聊透顶的高人,无聊到整天只想着吃喝玩乐的家伙,不用去理他们,我们还是回房吧……”
这两个人可能万万没想到,他们口中无聊透顶的高人之一,正在如月楼里,跟在一群喝得醉醺醺的纨绔子弟身后。那几个人虽然喝了很多酒,走路也歪歪扭扭,但方向却不曾走偏,更是没有出现迷路的情况,想来是经常去见红绸,走过很多遍了。
这如月楼占地颇大,在这京城寸土寸金的地方,能开得起这么大的**,可见它的财力跟势力。如月楼里面,有好几座阁楼,这几人要去的是最高的那座阁楼。摇摇晃晃爬上去,若诗在后头跟着,心中一直嘀咕这几个人是真喝醉还是假喝醉,楼梯这么高这么陡,竟然没一个摔下来。
终于,几个人停在一间房门外,不顾门外侍女的苦苦哀求,大声嬉笑叫道:“红绸姑娘,我们来看你了,我们兄弟自从见过姑娘一面后,从此茶不思饭不想,好不凄惨。红绸姑娘,看在我们如此诚心的份上,出来见我们一面吧!”
“是啊,红绸姑娘,出来见我们一面吧,至少给我们解一解相思之情……”
眼见这些人嘴里出来的声音越来越大,门外红绸姑娘的侍女一面拦住他们,一面焦急地劝说:“公子,你们别这样,红绸姑娘现在真的不方便出来见你们,你们这样大吵大闹,姑娘会不高兴的!”
“滚开,你算什么东西?”看起来衣着鲜亮的几个人,丝毫没有贵公子的风度,把那个侍女粗鲁的推到一边,就要把门推开。
若诗在一旁看着,不敢冒冒失失地闯进去,只是紧紧地盯着那扇门。心中很期盼这群人把门打开,吸引那个红绸的注意,她则在一旁仔细观察。如果那个红绸真的不是人类,危险异常,这样做也安全一点,也方便逃走。
“几位公子肯来,是我红绸的荣幸,可惜红绸福薄,竟在此时身子不适,怠慢了各位公子,红绸不胜惶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