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家是流传千年的世家,家中记载的秘辛当然多的数不胜数,光是藏这些秘辛的洞府就不下十几处,至今也没有谁能把里面所有的内容全看过一遍,丁云谦知道的也就一点点。
丁云谦也只能捡些他知道的说了,当然,基本上讲的都是别家的事,也不管那人家是什么身份,全都讲了出来,只是讲前再三叮嘱,不要把这些事情流传出去,搞不好那都是要杀头的:“当今圣上的九公主出生时屁股上有一块鲜红的胎记,有点像只老虎,加上从小得到圣上的宠爱,娇生惯养之下,脾气越发长了,还没嫁人暗地里就有了母老虎的名头。不过吗。皇帝的女儿不愁嫁,看上哪一个,随便指一下婚就成了,只是苦了那些还未婚配的年轻公子,他们可不想娶个母老虎回去……”
丁云谦在那边说的手舞足蹈,说到开心处甚至哈哈大笑。可是当他转过头来时,却见若诗托着腮,安安静静地听着,面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一看就知道没什么兴趣,只好转了话题,讲其他人的事情。
“当今圣上以及三皇子他们,全都有痔疮;还有本朝的开国皇帝,其实是死于花柳病的……”
“不是这些!”这些全都是皇家的阴私,跟她一点关系都搭不上,肯定不是子澈要她找的秘辛,若诗也没心情去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不听这些啊,那我说些别的什么好了!”丁云谦想了一会儿,又开始说了一些其他的秘辛,有关于人妖相恋,就像上次那狐妖说的之类的,妖类之间的争斗及一些琐事。
“也不是这些!”关于妖类之间的事情,若诗知道的绝对比丁云谦多,再听也没有必要。
丁云谦想了想,脑中灵光一闪,终于想到该说些什么了:“那我就说说你那个死敌红绸吧!”
听到红绸二字,若诗原本不耐烦的心情顿时冷静下来,端正了神情看着他,显然是对这事有兴趣。
见到若诗这个样子,不知怎么的,丁云谦心里涌出一股自豪的感觉,不容易啊,讲了这么多,总算说到一件能让女魔头感兴趣的事情了。这个女人怎么长得,先前讲的那些随便拿出去一件都能轰动整个京城,偏偏就她一脸无动于衷。
其实丁云谦这么想还真的误会若诗了,想当初,若诗还在卖茶叶蛋时,也是往人多的地方跑,既能多卖一些茶叶蛋,也能听到一些茶余饭后的趣事。可是,听多了也就觉得没意思了,讲来讲去,最能引人兴趣的就是那些阴私之事了。当时听的时候,也只是当个笑谈,即使这些谈客并没有恶意,那些当事人的心中也不会好受。
而当某一次,若诗姐妹两人因为听那些趣事时没注意人太多,结果推挤中不小心打翻了盛茶叶蛋的锅炉,导致那天所有一文钱也没有赚到还赔上了当天所有的茶叶蛋。养母知道后,狠狠揍了她们一顿,关在柴房里一天没吃东西。当天夜里,妹妹若画发起高烧生了病,若诗整整照顾了两天才好转。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几天后当若画完全好转,两人再次出去卖茶叶蛋时,不少人嬉笑着问她们怎么样了,不知底细的人还在那边说她们可能被打死了,反正也只是捡来的两个女儿,这些年倒是赚了不少的钱,言谈间流露出对他们养父养母一家的羡慕,还说要换了他们把两个女娃娃养到这么大,钱也赚了不少,就这么死了太可惜了,还不如卖掉,好歹还能换一最后一笔钱,根本一点也没有对她们两姐妹抱有任何同情心,那时,她才明白被人放在嘴边任人讨论的当事人的心中的苦涩。从那以后,若诗对这些流传的小道消息之类的事情失去了兴趣,反正再怎么轰动,又能关你什么事,还是先把自己的事情先做好吧!
所以,当丁云谦说到那些皇家阴私之事时,若诗才会那么兴趣缺缺,可是当他说到红绸时,那就不一样了,不说两人之间恶劣的关系,就凭她跑去如月楼一事,就让若诗值得警惕。
“别磨磨蹭蹭,快点说吧!”若诗见丁云谦半天没说话,就开始催促他。
“好了,不要催,我不正在想该怎么说吗!”丁云谦先是咕哝一声,然后才开始讲红绸的事迹。
红绸,原名是什么,没人知道,只知道她是去年出现在京城的,以稚嫩的声音和跳舞出名,还有就是她只穿红色的衣服,而且非大红色不穿。短短几月的时间,京中竟然没有人能盖得过她的风头,到了后来,要有人捧着千金,方能换得她一舞。
“这些我都知道,你要说些我不知道的!”若诗早就在几个月前听洛颜说过这些了,现在丁云谦还老调重弹地讲这些,若诗很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
讲些若诗不知道的,讲些什么呀,丁云谦额上冒出豆大的汗水。其实,若不是先前知道了若诗与红绸交战过,丁云谦也只会认为红绸就是一个普通的有姿色的妓女罢了,谁会想到她有那么大的本事。现在,若诗要他讲一些其他的,他一时之间还真讲不出来。
看着若诗越来越黑的脸色,丁云谦赶紧说道:“还有一点,红绸出道至今,还是完璧之身,据说她是卖艺不卖身!”
“卖艺不卖身啊,还真有点像戏文里说的一般有趣!”若诗想了一会儿,转头看他,还是黑着一张脸,“你这些根本就不是什么秘辛,我随便到街上问一下就知道了,你当我是傻子,很好骗是吧!”
面对若诗的质问,丁云谦快要哭了:“谁平时没事专盯着一个妓女看啊,而且我丁家这么多秘辛,你到底要听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要说哪一个?是你说要一个一个听过去的,那我就只好一个一个说出来了!”
“这倒也是,一个一个听过去时间太长了。”若诗低头想了一下,最后一语中的:“我要听你丁家最大的秘辛!”
听完这话,丁云谦心中一跳,不是吧,她怎么知道我丁家有最大的秘密,从来只有丁家嫡系子孙知道,连旁系都没资格知道的,这下该怎么办,说不说啊?
什么丁家的最大秘辛,不过是若诗随口说的,但是随后丁云谦明显迟疑的态度,一看就知道有这玩意了。想不到还真有这东西,那这一定就是子澈要我找的东西了。
知道有这样一样东西的存在,若诗反倒是不急了,也不说什么去催丁云谦,只是坐在一边笑眯眯地看着丁云谦,反正到最后一定会开口说的,何必浪费口水去催呢!
在丁云谦眼里,若诗这安静的笑容比什么都可怕,仿佛自己变成了一只老鼠,而若诗就是一只猫。众所周知,猫抓住了老鼠后,在把老鼠吃掉之前,通常都会戏耍一阵。而现在,若诗这只抓住自己的猫正看着自己这只老鼠怎么在死前挣扎呢!
反正到最后一定不管说与不说,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能活一时是一时。
打定了主意的丁云谦,转过头闭上眼,心中默默哀泣:丁家列祖列宗,我对不起你们啊,今天我丁云谦迫不得已对人说了我丁家最大的秘密,你们不要回来找我,要找就去找若诗,她才是逼迫我的罪魁祸首啊!
跟祖先说完后,丁云谦这才睁开眼看着若诗,眼里是竟然是视死如归的神色。若诗才不管丁云谦用什么样的眼神看自己,只要不是色迷迷的眼神,能告诉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就行了。
“你真的想听?”抱着最后的希望,丁云谦问若诗。
“说吧!”
听到若诗明确的答案后,丁云谦失望地叹了一口气,接着缓缓讲那个所谓的丁家最大的秘辛说了出来:“这事还要从一千年前我们那位丁家的祖先说起,就是因为他才有今日的丁家……”
话说丁家这位祖先着实倒霉,能读会写,就是家里太穷,只能替人多抄写几本书来维持生活。一千年前,那时候还没有纸,这位祖先拿着把刀,白天砍竹子,晚上点了油灯刻竹简。
然后,最倒霉的一天来了,他那座小茅屋的房门坏了,寒风凛冽,吹得他的手都冻僵了,连油灯都被吹灭了好几次。再这样下去,晚上是刻不成竹简,以后的生活就更是没着落了。想到以后要饿肚子,那位丁家祖先狠狠心,拿了斧头把那门给拆了,劈成柴火找了个铜盆放里面烧了起来。这下子,既有了灯光刻竹简又能取暖。
没了大门,加上火光,那位丁家先祖心头还在沾沾自喜脑子转得快想出这样一个法子,眼睛就瞧见一个单薄的身影从门外缓缓走过。看那身影,可以肯定那是一个还未张开的少年,在火光的照耀下朦朦胧胧地看不清,单薄的身影便显得分外可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