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子方听得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你说什么?!”他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紫珏砸了姜婉的屋子——这是他池子方女儿能做出来的事情?他瞪大眼睛看着紫珏,真希望是自己听错了。
可是他话音刚落下不等紫珏再开口,二姑太太就闯了进来,当真是脸也花了,头发也歪了,眼中的泪水那是汹涌而出。
一冲进来她最先看到了紫珏,见到紫珏瞧着她笑吟吟的模样,一股邪火就往脑门冲:人也打了,屋子砸得不成样子,除了家具外是什么都没有给她留下个囫囵的,她怎么能不恼不怒!要知道,今儿她还被紫珏打过一次呢。
她也不管身后紧跟着的夏氏,直直就扑向紫珏:“你个小蹄子,果然是有人生没人教,要欺负人也不打听个清楚……”她的手掌扬起就向紫珏落了下去。
紫珏早就准备好,在她扬手的时候还没有动,在她手落下时她人就向后退去,嘴里大声叫道:“二姑母你做什么,小心我父……”话没有说完,她的人就重重的砸在了池子方的身上,把池子方砸得痛哼了一声。
夏氏看到急急冲上去:“子方,子方,你怎么样?快,请大夫。”她抢过去伸手就去拉紫珏,同时无忧和解语也过来扶紫珏;有她们三个人紫珏总不能赖在池子方的身上,虽然她一时半会儿不想起来,琢磨着多压一会儿,说不定池子方就能一命呜呼。
想想可以,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怎么能当真那么做呢,因此很乖巧的手脚并用的爬起来;她很着急的样子,所以就有些慌乱,在池子方的肚子上滚到了池子方的胸前,直到压到池子方的头,她这才真得离开了床。
不过紫珏已经吓得面无人色,已经吓得珠泪滚滚,已经吓得六神无主,只是抓住夏氏哭泣道:“不是我,不关我的事儿,是二姑母她推我。”
池子方现在根本说不出一个字来,除了大口的呼吸外他什么也做不了,难受的脸色已经有些发紧了;不过看他大口喘气的样子一时半会儿还是死不了的,但是活受罪那却是肯定的。
非常虚弱的身体被紫珏砸了一下子不说,还在身上滚了一滚,那真是要走了池子方的半条命;但是,能怪紫珏吗?现在紫珏吓成那个样子,连句话也说不利落,完全不见了今天机灵的样子——倒底还是个孩子啊。
紫珏因为长年吃不饱,看上去可不是一个十四岁的大姑娘,反倒像一个十一岁左右的半大姑娘;这样的小身板落在人眼中,自然会让人平空生出她不大的感觉来。
夏氏见池子方无恙怒而转身:“二姐,你想杀了子方吗?!”她是真得动了怒,一双眉头几乎要撞在一起,目光冰冷的盯着二姑太太:“你是巴不得我们二房没有主心骨吧?”最后这句话就诛心了。
她斥完后看一眼紫珏,叹口气:“不要哭了,当然不是你的事情,但是你也要小心些才对;倒底你父亲的身子不好,可禁不起半点折腾。”
紫珏连连点头,然后还作势要向池子方跪倒:“父亲,我……”
池子方摆了摆手,因为说不出话来只能示意紫珏不会怪她——他自己琢磨着,倒底他和紫珏是父女,而且紫珏没有在池府站稳脚,还有紫珏依然是个孩子,就算有些冤气也不会想他死得。
反而是他的好二姐巴不得他就此死去,然后二房就可以任由她来算计,最后把二房完全变成她的。他的目光冰冷下来,对夏氏使了个眼色。他无力做些什么,可是夏氏却可以。
紫珏却在这个时候忽然跳起来,对着呆立在一旁的二姑太太狠狠的甩了一记耳光:“你敢害我父亲,还想让我背黑锅?!”二姑太太看到池子方的脸色和模样,还真是吓得不轻,深知如果此时池子方有个好歹,她是分说不清楚的。
到时候池老夫人会饶过她?而紫珏和她儿子的亲事更加不可能了,倒是很有可能被立时扫地出门。因此她是提心吊胆的瞧着池子方,在心里念叨起满天的神佛,希望随便哪一个可以保佑池子方,自然没有心思再去寻紫珏的麻烦。
可是紫珏却突然发作,一记耳光实打实的落在了她的脸上,打得她后退两步才被丫头们扶住。
紫珏却完全不管其它,指着她的鼻子继续骂:“你好恶毒的心肠,真是一计不成又成一计,因为你女儿要害我清白名声不成,眼看着不能让我成为你的儿媳妇,不能让二房的钱财姓姜,居然还想谋害我父亲。”
二姑太太又怒又惊,想上前去抓紫珏,可是紫珏已经躲到了夏氏的身后,她只能对夏氏分辩:“我怎么会想要二弟的性命,不要听她胡说八道,我只是来找你们理论的,总不能你们要娇纵她如此胡闹吧?”
紫珏在夏氏身后探出头来:“我胡闹什么了,不要再找借口好不好,我的确是打了你女儿的丫头,但是主子有错奴婢当然是没有伺候好,不教训她们难道还要表姐再继续做错事情吗?此事你应该谢谢我。”
“说到砸屋子,这个借口就更加可笑了,”她冷笑几声:“你只说我砸了你女儿的屋子,怎么不说你女儿砸了我的院子!那可是我父亲和夫人给我收拾出来,我还没有好好的住一住的院子。”
夏氏闻言回头看了一眼紫珏:“姜婉砸了你的院子?!”倒也不是不可能的,凭姜婉的性子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紫珏点头:“找个人去看看自然知道。”
夏氏看了解语一眼后才瞧向一脸震惊的二姑太太:“二姐,您说是来找紫珏算帐的,那姜婉砸了紫珏院子的事情要怎么算?不会就让紫珏一个孩子说中了吧,您找紫珏来算帐是假,目的就是想算计我们老爷。”
二姑太太完全不知道女儿做的好事,只是回去看到姜婉的屋里被砸就气冲冲的来找二房算帐:她们母子在池家可是横惯的人,所以当时根本就没有多想一想,只是感觉紫珏欺人太甚,感觉二房实在是太过娇纵紫珏了。
如今她来找紫珏算帐却成了借口,而池子方的病显然是加重了几分,她要如何才能分辩清楚?她根本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分辩。
挽晴和莫愁在外间,虽然看不到屋里发生的事情,但是她们能听得到;因此她们两个人的脸色当然是有些发白,如果二老爷有个好歹,大姑娘有没有事情她们不知道,她们的小命就有点悬了。
好容易听到池子方没有大事,两个才稍稍的松口气,听到了紫珏的话,挽晴忍不住看了一眼莫愁:她们很清楚是谁先动的手,更清楚姜婉为什么会去砸自家主子的院子。
现在怕是人们都误会了一点,就连二姑太太也误会了吧?并不是表小姐先动手砸得自家主子的院儿,但是她们不会说出来,只是把心又提了起来。
莫愁有些无可奈何,自家主子很有主意,却行事往往出人意料,如今的情形她还真得猜不出最后的结果是什么;不过,她看了一眼二姑太太带来的人,眼神闪了闪:让二姑太太吃点亏没有什么不好。
池子方刚刚只是听到紫珏说砸了姜婉的屋子,如今听到姜婉带人砸了紫珏的院儿,他可真得怒了;由于说不出话来,他用力的拍打两下床来表示他的愤怒,并且向夏氏示意此事不能就此算了。
夏氏本就不想就此算了,随着池子方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她的日子也过得一天比一天烦心,各房各院包括族里的、亲戚们是个个都来试探一把:无非就是想知道她的底线在哪里,无非就是想把她掌握在手心里。
“二姐,您怎么不说话了?”她看着二姑太太心头窝着一股火,很想很想让紫珏再给二姑太太几记耳光;虽然她做不出来,但是看着那也叫一个痛快。
紫珏看着二姑太太:“理亏说不出话来呗。”听到她的话二姑太太的脸一抽,张开嘴巴想要分辩,最终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池紫珏,你给我滚出来,你居然敢再勾搭水公子,你要不要脸?”姜婉的声音自屋外传进来,话音落地人也进了屋。
在她的身后跟着的是解语,她进来并没有多话只道了一句:“全如大姑娘所说,院子全毁了,就连那些移栽过去的花草都被毁的很彻底。”
夏氏的脸沉了下来:“姜婉,你实在太过胡闹;今儿你们母女不给我们二房一个交待,那我就要到老太爷面前问问,是不是我们二房已经到了任人欺压的地步。”
姜婉盯着夏氏根本不惧:“二舅母你不要太过偏心了,你倒是先问问看,是谁先动的手;是你们二房的大姑娘砸了我的屋子,打了我的丫头……”
紫珏踏上一步:“我砸的可是我们池家的东西,你砸得也是我们池家的东西,况且你砸得还多出很多来不说,而我姓池——你姓什么不会忘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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