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躺着吧。”
安已陌优雅的起身,坐着都比她高一个头。
“哦……”她鼓着腮帮子躺在了他的软榻上,随即又问道,“王爷不睡了吗?您看起来很困呢……”
“本王没说不睡。”他淡淡的道了句。
伊念忧闻言,呆愣了片刻,直到安已陌那修长的身形躺在了她的面前,她才隐隐约约回过神来。
“王、王爷……”
同卧一个软榻,这是他们这段日子以来最亲密的一次接触,伊念忧仿佛觉得自己的脸上像燃烧了般,整个身体也都变得僵硬起来。
“你很敏感。”
本来背对着她而睡的安已陌悠悠转过神来,幽深如潭的黑眸直视她的美眸深处。
伊念忧往后缩了缩,微闪的眸光不敢与他直视。
“呵呵,哪、哪有……”
“没有?”他继续靠近。
小巧的喉咙一阵滚动,她面若桃花的闭上了双眸,假装小憩。
男性气息喷洒在她有些微红的肌肤上,朦胧中还带着一丝属于他身上淡淡墨香。
“王、王爷!”
终于忍无可忍的她“募”的睁开美眸,双手抵在他的胸口,防止他继续靠近。
“王爷,奴婢困了……”她唇角微抽,硬生生的止住了某男的恶作剧。
安已陌剑眉微挑,若有若无的勾了勾唇角。
“睡吧,一个时辰后就可以下车了。”
她松了口气,疑问道,“一个时辰后就可抵达暗墨国?”
“不是。”他垂下黑眸,薄唇轻启溢出一句淡淡的话语,“是一位故人的客栈。”
“哦……”伊念忧木讷的应了声,乖乖的不再说话。
时间在流失,此时的安已陌已舒展开了眉宇,安然入睡。
伊念忧看着眼前大大的俊脸,心里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
她指尖附上他的眉宇之间,轻轻的摩擦,红唇呢喃,“刚才算是调戏吗?其实……你并没有看着的那么冷酷。”
头顶上的苍穹由蔚蓝逐渐形成灰暗,一声闷雷带着闪电划破长空,少顷,空中就飘起了蒙蒙细雨,但这却没有妨碍到马车的行程,如旧的在泥泞的坑洼中奔腾不止。
细小的雨丝随飞扬的车帘飘入马车内,印在了睡梦中相拥的二人身上。
“唔……”如蚊吟般的嘤咛声响起,只见,躺在软塌上的女子幽幽转醒,她卷密的长睫微动,细长的秀眉轻轻蹙起,似是对忽而落在脸上的湿意感到异常不满。
伊念忧揉了揉酸痛的脖颈,美眸半睁。
“还没醒啊……”
她注视着离自己脸颊不到两厘米的俊脸,唇角浮现出一丝暖暖的笑容。
“整日处理公务肯定很累吧……可惜我不能帮你分担呢……”她微微叹息,手肘略微使力支撑着娇躯坐了起来,居高临下的凝视着他的睡颜。
俊逸的脸庞五官深刻,每一条线条都显的利落硬朗,就如他的为人处事般毫不拖泥带水,薄薄的淡红微微抿起,唇角下斜,一如既往的肃穆淡漠。
凉凉的指尖拭去了他脸上的雨珠,细腻的触感竟让她留恋不已,久久不舍离去。
“ILOVEYOU……”以防某男会突然醒来,所以她只好用英文来表达此时的心里所想。
伊念忧拿起另一张软榻上的华服轻轻的盖在了他矫健的身形上,以免雨水再度飘进,浸湿了他的里衣。
连绵不断的丝丝细雨打在了路旁的茂盛枝叶上,朦胧中发出了零星的轻微啪嗒声,属于大自然的悦耳声响,没来由的让人感到一阵心旷神怡。
她怔忡的望着窗外的风景,雨丝落在了她白皙的脸颊上,淋湿了额前的碎发,继而粘稠的紧贴在脸侧,虽狼狈但却又有一丝颓然的美感。
“什么时候……才能如初呢?”苦涩的话语溢出红唇,连带着那一抹涩然的笑意。
尖尖的下颌枕在交叠的臂膀上,她靠着窗沿注视着逐渐变小的蒙蒙细雨。
“淋雨很好玩?”低沉的男声从背后传来。
伊念忧吞了吞口水,酝酿了下脸上的笑容,继而转过身去。
很明显,当某男看见某女一脸狼狈的姿容时,眸中的愠怒逐渐升级,宛如一条条火龙肆意的窜动,伺机而出。
“王爷,您醒了啊……呵……”她干笑了几声,悻悻的摸了摸鼻尖。
安已陌对她的敷衍充耳不闻,只是用那喷火的黑眸紧凝着她。
“过来!”不容抗拒的语气。
伊念忧唇角抽了抽,她怎么觉得某男今天说的最多的话就是这两个字?
这次的她学乖了,没再拖延,挪了挪娇躯,便到了他的跟前。
“倘若下次再让本王发现你……”他顿了片刻,压下了愠怒,“若再淋雨……那本王就将你丢进湖畔里,让你淋个够……”说罢,拿起盖在身上的华服对着伊念忧的脸就是一阵猛擦,毫不怜香惜玉……
某女只感觉脑袋嗡嗡作响,脸上火辣辣的疼……这家伙,下手也忒狠了吧?
伊念忧壮了壮胆,纤手一阵乱挥将某男的有力双臂拉住,这才勉强制止住了某男的暴力行为。
“王、王爷……脸上已经干了。”她讪讪一笑,将头上的华服扯了下来。
安已陌面无表情的睨了一眼满脸通红(擦红的)的伊念忧,不做话语。
“王爷,阳春镇到了。”车外一道没有温度黯沉声线飘了进来。
“阳春镇?”伊念忧鼓着腮帮子重复着这两个字眼。
“介于我国于暗墨国之间的一个小镇。”安已陌淡淡的瞥了眼一头雾水的伊念忧,不富感情的说道,“今晚我们先留宿于此镇一个客栈,明日再上路。”
伊念忧点头如捣蒜,随即又诺诺的问道,“是之前说的那个故人的客栈吗?”
回答她的是一抹挺拔的背影,空荡的马车中,此时已只余她一人。
一点点的淡蓝从苍穹中袒露出来,此时的乌云已渐渐散去,周围一片雨后的清香,沁人心脾。
“走那么快做什么……赶着投胎啊……”伊念忧没好气的咕哝了句,继而将女子的小碎步发挥的淋漓尽致,很龟速的下了马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