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绝尘迟疑的望了一眼伊念忧,举棋不定,到最后,却还是没说出一句话来。
伊念忧见状,怒气大于担忧,刚想发作,身后却响起一道声音。
“忧姐,不必再逼问月琴师了,他是为你而伤。”安已陌淡淡的说道,此时的他已换了身衣服,一副淡定从容的姿态立在厅外门口处。
月绝尘全身变得僵硬起来,略微感到些不自然,脸色微红,因为,他又想起了那个吻,明明已经决定忘却,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脑海之中,挥之不去,让他毫无办法。这几日以来,他一直尝试着运动调养身体,但是在调养期间必须要保持心如止水,否则会伤上加伤。
那天的内伤其实早无大碍,导致身体成现在这副模样的最终原因是,自己太过于急切,所谓欲速则不达。他想要早点好起来,但是因为心一直静不下来,所以,身上的伤反倒是更重了。
“什么?”伊念忧无意识的惊呼一声,随即又忿忿不平道,“怎么是因为我了?喂,安已陌,你是不是还在对早上的事记恨在心?所以,才把罪名扣在我身上的?”她以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斜睨着安已陌。
安已陌额角划过三条黑线,嘴角不停的抽搐着,沉声道,“不是。”算是回复了伊念忧,随即又把视线调到月绝尘身上,从容道,“月琴师,你就告诉忧姐吧,否则她是不会罢休的……”他微微垂下星眸,嘴角勾起一丝苦笑,这种事情他才不会诬赖人呢,他宁愿是自己为她受伤,也不愿其他男人为她受任何伤,哪怕只是一点点。
“这……”月绝尘扯了扯嘴角,酝酿了片刻,最终以最简洁的话语回答道,“在你中媚药的那晚,运功时不小心走火入魔了。”他看似平静的说道,其实心里像打鼓一样,故作不经意的瞥了一眼伊念忧,却发现她神情阴骛,吞了吞口水,又连忙补了句,“已无大碍,再休养几日便可痊愈了……你们无须担心。”
“才不信你。”伊念忧赌气的不去看月绝尘,又突然大声喊道,“来人啊……人都死哪里去了!”语气很是不耐。
不出片刻,便有少许丫鬟进入了大厅。她们一起行了个宫礼,毕恭毕敬道,“伊小姐,有何吩咐?”
“你们吩咐御膳房做些大补的汤药来。”伊念忧气势凛然,扬声道。
“是。”宫女们一领命,便退了下去。
伊念忧看着宫女们走远后,又把犀利的目光投向月绝尘,带着一丝命令的口吻道,“月绝尘,等会汤药一来,你给我全部喝下。”看着月绝尘欲要说话的模样,伊念忧又抢先道,“别说什么不需要,不为你自己的身体着想,也要为我们这个团队想想吧?身体那么虚弱,哪有力气打架子鼓?”她责怪的看了一眼月绝尘。
“呃……遵命。”月绝尘嘴角勾起一丝嫣然的笑,她应该是关心自己的吧?
安已陌看着二人,眼里闪过不悦,他不希望她过度的关心别的男人,爱情本就是自私的。
李梦怡站在一旁不甘寂寞,插嘴道,“忧忧姐,你和月琴师真是天生的一对呢。”话一出叩,便引起了其他三人的目光,但是这目光里含着不同的成分,有阴沉,困窘,不安。
伊念忧凌厉的目光扫过李梦怡,示意她不要再多说半句话。随即又不安的看了一眼安已陌,心里有些忐忑。
月绝尘脸上的温度那叫个急速上升,整个人都变的拘谨起来。
安已陌指关节捏的发青,配吗?她可是我将来的娘子……
气氛一下变的诡异起来,而李梦怡却又不知因为什么事出了大厅。伊念忧看了看安已陌又望了望月绝尘,觉得尴尬无比。想找点话说,但是,每当话到嗓子眼的时候却又被吞了回去,怎么也说不出口。实在让人懊恼不已。
“你……我,我们,咳咳。”伊念忧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开口说话,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忧忧姐!舞衣国的布料送来了!”李梦怡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正好打破了此时的僵局。
伊念忧从未感觉李梦怡的声音如此美妙,心情大好,兴奋道,“拿过来让我瞧瞧。”她率先走到檀木桌前,示意李梦怡把布料放到桌上来。
李梦怡也察觉到了伊念忧的失措,连忙来到桌前,把装布料的木箱放在了桌上。此时,月绝尘和安已陌也围了上来。
李梦怡打开木箱,把布料取了出来。
伊念忧看着李梦怡手中的布料,总共有三匹布,分别为黑白灰三种颜色,她光顾着欣赏布料了,却没注意到李梦怡拿布料的双手此时正在颤抖着。而月绝尘和安已陌的神情更是凝重无比。
伊念忧拿过李梦怡手中的布料,用手搓了搓,不自觉的赞叹道,“布料是上等的,手感更是好的没话说,颜色也很有个性,不错不错。”她没想到女皇陛下会送那么好的东西给她,还以为她会借机报仇呢。
李梦怡等人眼里同时迸射出诧异的目光,不解的望向春光满面的伊念忧。
“简直,简直欺人太甚。”李梦怡直接无视掉伊念忧的表情,因为她突然意识到伊念忧的行为举止是与常人有异的。
“什么欺人太甚?”这回轮到伊念忧不解了,他们三个人怎么表情都臭臭的?
“念忧,你难道不知晓这三种颜色均是做孝衣用的吗?”月绝尘语气带有淡淡无奈和宠溺,但是脸色却仍旧是阴沉的可怕,这女皇陛下也的确太欺人太甚了。
“孝衣?这只不过冷色调的布料罢了,能做孝衣,自然也是能做衣服穿的啊。”伊念忧觉得理所当然,随即又找了个理由道,“小陌陌不也是喜欢穿黑色?而月绝尘,你敢说你白色衣服不多吗?”
“这不一样!”月绝尘挫败的摇了摇头,怎么感觉和念忧讲道理完全是徒劳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