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衣抿了抿薄唇,略掀唇角,扩张开一丝弧度,“念念,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是我甩了你……”语毕,垂下眼帘,轻笑一声,“给我留点自尊吧。”
鼻腔一酸,伊念忧别过头,用指尖拭去眼角的泪滴,闷闷的“嗯”了一声。
其实她都明白,原衣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如果他坚持不解除婚约,那她其实也没有什么办法,森藤集团是声望颇高的一个集团,如果森藤的父母知道是她先解除婚约,那她将来的生活就注定了不平静,而她的演艺生涯则变得更加艰辛。但如果众人以为是原衣解除的婚约,那意义则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别人只会同情他们心目中的女神,对花花公子般的原衣则更是添了几层厌恶,原衣之所以会说刚刚那么一句话,其实也并不是在乎那可怜的自尊,而是一切的立场都是为她着想,反正他已经习惯了众人对他的看法,不在乎臭名继续传扬。
就在二人站在病房门口,互相沉默的时候,Joe连同艾琳一起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急切的脚步声回响在冗长的过道上,打散了一地的平静,漾开层层喧嚣。
原衣和伊念忧的目光一起朝那跑来的二人望去,Joe依然一身笔挺的西装,只是整个人不似往常的那番睿智冷静,金边镜框下的一双眼眸蕴含着慌张,脸上柔和的线条也紧绷了许多。
艾琳此时的装束倒让伊念忧不禁陷入怔忡,白皙秀美的脸颊没有上妆,一双如月牙般的双眸不再妩媚,反曾一丝甜美,名牌的休闲装包裹着姣好的身形,显得凹凸有致。果然,美女就是美女,换一身休闲的打扮依然令人神魂颠倒。
俊男靓女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侧目,许多站在过道上了病人和护士都露出一脸惊艳。
Joe小跑至伊念忧面前,有些喘气的看着她,急切的问,“Cavalier怎么样了?”
伊念忧摇摇头,安慰的说道,“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不用太担心。”
“是吗?”微微松了口气,Joe脸上的线条终于柔和不少,只是心里还是有些后怕。在Cavalier住院的时候,他就是拜托过照顾Cavalier的医生,说有什么事就Call他,谁知今天一接到电话竟是Cavalier车祸住院的消息,这样怎能令他不着急?而且最主要的原因是,是他出了什么该死的馊主意,让Cavalier出去买戒指!总之,他就是间接性的凶手!念此,Joe好看的长眉又自责的蹙起。
“你……你这个丑女人!”气喘吁吁的艾琳刚一跑近,就忍不住咒骂出声,“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来打乱我们的生活!”双手撑在小腹,微微弓起身子,艾琳一边喘气一边骂道。
原衣和Joe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刚想说些什么,却被伊念忧抢去话茬,“艾琳小姐,请注意不是“你们”,现在Cavslier是我的未婚夫,请你自重!”语毕,扬了扬自己的右手,将那白金的婚戒暴露在了众人眼前。
原衣觉得那枚戒指十分的刺眼,忍不住眯起双眸,手指一蜷,逐渐捏成拳,“念念,我有事先离开了。”原衣说完转身就走,只给众人留下一抹修长的背影。
而Joe看了这戒指倒没什么想法,只是心里得到一个认知,那就是Cavalier终于可以获得他自己的幸福了。
艾琳的双目一眨不眨的盯着伊念忧无名指上的白金婚戒,心里涌上无止尽的火焰,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燃烧殆尽,脑子一热,艾琳双手抓住了伊念忧的右手,发疯似的狰狞着一张素颜,就要取掉她手上的戒指。
因为伊念忧刚刚的心神都放在了原衣身上,所以没想到艾琳竟会如此粗鲁的要拔下她手指上的戒指,金属虽然被打磨的十分圆润,但是那粗鲁的力道的的确确令伊念忧的手指一阵生疼。
Joe见伊念忧吃痛的蹙起眉头,冷不丁的反应过来,双手连忙覆在了艾琳的手背上,欲要掰开艾琳的手指,“艾琳小姐,请松手……”温和的男声起不到一丝作用,艾琳的手指如钳子一般,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咬了咬唇,伊念忧伸手一巴掌打在了艾琳的侧脸上,清脆的“啪”声,令Joe一惊,同样也让艾琳冷静了下来,虽然面色依然愠怒,但起码,要拔掉她戒指的双手已经放开。
女人的确够恐怖,Joe心里暗诽,明明看起来很是静雅的一个人,却不料会做出这种举动。
伊念忧垂下有些痛麻的手,语气平静,“不是你的永远都不会是你的。”
漠然的推开加重病房的隔音门,她将某二人一起关在了门外。
伊念忧走进病房后,背贴着房门,扬起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加重病房中的仪器较为繁琐,同样也十分齐全,这种病房对于伊念忧来说,并不陌生。
宽敞的病床上,安已陌闭着双眸,额角的一些擦伤被涂了一些黄药水儿,头上还缠了一层纱布,隐隐透出一些暗红,左手被打了石膏,右脚也因骨折打了重重的石膏,吊在半空之中,总之,一切看起来“精彩”极了。
心疼的蹙起眉,伊念忧走进病床,旋即坐在了床边上,抬起手抚摸着他的脸颊,纤细的指尖先是流连在他滑嫩白皙的俊颜上,随即又一路向上,挑开他额际黏在伤口上的墨发,语气轻喃,“已陌,等你出院,我们就结婚……”
薄如蝉翼的长睫微微颤动,像是极为满意她所说的话,虽然身上伤痕累累,但是安已陌此时的周身似乎都被笼罩在幸福的光环里。
伊念忧帮他掖了掖盖在身上的毛毯,因为这个病房开了暖气,所以只盖一层也不会感到寒冷,“已陌,想听歌吗?我唱给你听……好吗?”自言自语的她露出一抹微笑,双手执起他没有受伤的右手,细细摩擦着他无名指上的婚戒,一脸深情的清唱,“当我以为可以永远沉醉,一场是非便成了一场罪,冷却的心被一度摧毁,而我竟成了那场是非的傀儡,口是心非的伤害只注定了一场结局,那就是物是人非……”她的嗓音很醇美,听起来就如一股清泉划入脑海,非常舒适的听觉,“已陌,这首歌不应该这样唱哦……”她紧了紧握着他右手的双手,思量片刻,试着唱道,“我们都可以永远沉醉,这是一场爱情的罪,冷却的心被我的热情摧毁,你终究会成为我爱下的傀儡,美满幸福的生活是我们的结局,物是人非过后的我们注定会永远在一起……”抿唇一笑,她说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