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蜷缩成一团的可怜的身影,我不禁心生怜意,但转眼间却扫件还在不停的流着鲜血的手臂,我这才想起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
我找了纱布帮她包扎好才松了一口气,面对她感谢的目光却也只是笑了笑,而她的手臂上还有不少像是这样细小的刮痕,估计都是她发疯时刺破的,就连这样她都从来不离不弃,可见她对她的忠诚。
我轻轻的俯下身,一步步的靠近躲在角落的中年妇人,而她似乎害怕似的蜷缩的更紧了起来。
“孩子,我的孩子……”就在我伸手去抓她的时候,惊恐的叫声再次响起,而她的紧张的双眼不断的看向某个地方,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却是一个穿着粉色衣服的布偶,布偶已经被揉搓的有些肮脏。
我起身走了过去,顺势帮她捡了起来,她肯定一直当做自己的含孩子照看,所以才会如此紧张,可是她的孩子究竟去了哪里?
我举着布娃娃本能的去还给她,而她的神情却变得失控起来,仿佛把我当成了抢她孩子的坏人,低下头,再次捡起地上的剪刀,朝着我就刺了过来。
我被她扑到在身上,看着那步步紧逼的剪刀,整颗心脏都快眼停止了,我用手拽住了她的手臂,可是发疯的人的力气要比一个正常人大上许多,面对着那尖锐无比的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剪刀,我的整颗心都慌乱了。
“太太,快点松开,你会伤到人的。”看着老妇人上前阻拦,她的疯狂依旧不减,甚至加大了几分力度。
就在我要缓缓闭上眼睛的瞬间只觉得那到了脖子前的剪刀却是迟迟没有落下,睁开眼睛缓缓看去,一双带着戏虐性的眼睛睁直直的盯着我看,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他还可以笑的一如既往,仿佛身旁的一切都不会影响到他的心情。
他手上的力度大了几分,将发疯的女人一手提起,剪刀也顺势落在了他的手中,他从我的手中夺过布娃娃,然后塞进了她的手中。
我的心依然处于高涨的气氛之中,那蹦到脖子处的心跳将我赌赛的喘不过气,我无力的再次闭起双眼,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躺在一处柔软之中,缓缓的睁开眼睛,却已经被眼前的人抱到了怀中。
“走吧,我带你回去。”他有些赖皮的将我抱得紧了几分,微低的头离我也靠近了几分,鼻息间传出浓重的烟草味道,我不禁轻咳了几声。
看着他嘴角更浓的笑意,我却是将头埋了下去,不想再去看他那张坏到迷人的俊脸。
“你不喜欢闻到烟味吗?”直至走出院落,走在清冷的石子路上,他才出声问道。
我有些错愕的看着他,却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个问题,但还是轻轻的“嗯”过了一声。
“他不抽烟吗?”这鼻腔里发出的问号,既像是在问我,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这么晚了,你要带我去哪里?”看着这条不属于回家的小路,我满心疑问与惊恐,因为眼前的人虽然一直在微笑,但是眸子深处的冷意却让整个世界都不曾存在。
“你还知道已经很晚了,那你还跑出来,就不怕……”
不等他说完,我蹭的起身,从他身上跳下,与他间隔开了足够远的距离,才找准方向朝着自己的住所走去,他站在原地,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可我明明看见他在笑,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我疯狂的跑了起来,对于他的鬼魅,从第一眼就已经完全感觉出来。
当我跌跌撞撞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喘息的粗气才慢慢的消散下去,心想这羽家是绝对不能在待下去了,可是秦舟还是没有半点消息,我也曾试着问过哥哥,哥哥肯定的说那晚真的没有见过秦舟,就算我们之间的距离在渐渐疏远,可是对于他的话我还是可以相信的。
做好了离去的准备,便不再犹豫,天一亮,我便去见了哥哥。
“什么,你又要走?就不能多停留些日子,你若是感觉到闷的慌,就和我一起去公司。”哥哥不舍的看着我,甚至明知道我去意已决,却还是尽力的挽留着什么。
“哥哥,这里并不属于我,以后你要好好的,有个家对你不一定是坏事,替我照顾一下他,虽然他一直是羽家高高在上、威风凛凛的掌管人,可是我从他的内心深处也可以研读出一丝凄凉,我感觉他是在刻意隐藏,不管他究竟想要做些什么,可是必定会有压力,你既然做了他的儿子,就给他一点关怀吧,哪怕是极其微弱的一点。”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也许自己身边已经没有了亲人,而他至少是和我有着血缘关系的人,这一别,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但是整个羽家的诡异却深得密不透风,仿佛一切都在他一人的操控之下。
走之前,再次经过那个疯女人的门前,我却犹豫着是进去还是不进去,却听见门内传出大声的喧哗。
“你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是吗?用别人的孩子来欺骗我,可是你却不知道他已经回来了,虽然还没有完全认我,但是很快他就会知道留做我羽鹤群儿子的好处,而你一心处心积虑的算计,以为可以让我痛不欲生对吗?但是你错了,这一切离你的计划都还远的很……”
不管眼前的男人说些什么或是多么的愤怒,那个疯女人只是抱着那个布娃娃躲在另外一个老妇人的怀中,越加的蜷缩着,仿佛害怕眼前的人会抢走她的孩子一样。
我只感觉自己的心被揪得得生疼,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羽鹤群和她的儿子?那么眼前的疯女人便是羽鹤群的妻子,那么我呢,我应该是谁?我的泪一片片滑落,本不想让自己陷入羽家的纷争,但是所有的一切仿佛一步步的朝着我逼近,让我在不知不觉中身陷。
走在冷冰冰的小路上,周围的树叶被风吹得哗哗作响,一切显得如此的苍凉,所有的一切真的回不去了?我无数次的念叨着,自己仿佛在慢慢靠近一个深坑,任凭那白雪飘落身上,我却是无动于衷,抬起头看见这依旧苍翠的树叶,突然想起这深冬怎么依旧生机勃勃呢?一定是特殊的耐寒植物,连植物都可以做到,我为什么要让自己变的脆弱呢?
拾起一把雪,摊在自己的手心,看着他们慢慢熔化,就像我的心,从炽热到冰凉,最后被人践踏,合起双手,却更加的思念过去,那个唯一和自己一起走过的女孩,只是你还好吗?
再也没有任何犹豫,飞一般的跑向生命深处牵挂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