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放不开的终成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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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总,大小姐出事了。”刘光突然告诉秦玮颉这个意外。

秦玮颉夹着烟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目光骤然变得冷冽,这个消息来得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秦总,是绑架,雷欧在电话里说,大小姐到达里昂的第一天就已经跟她见过面,之后便没有再见过,我问过其他人,都说没有再见到她。Coral的电话也打不通,直到今天早上我才接到她的电话,绑匪说可以一周后放了她,但要求赎金。”刘光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秦玮颉沉默了片刻,在异国被绑架绝对不是一件小事,他所能想到的第一个片段便是SY市筹建项目的协议。她是最关键的一个人,但是在关键的时刻却找不到人,这并不合理。

“现在怎么样?”这个时候,秦玮颉所能想的只能是保证秦玮纤的人身安全,所以他要向刘光确定。

“对方说了两个条件,第一,放弃里昂的项目,第二,赎金五百万欧元。需要您在三天内给出答复。”刘光说完,看了一眼秦玮颉,他知道,无论是哪一个条件,都要给目前的“鼎峰”致命一击,这绝对是一个两难的问题。

目的太明显了,几乎就是没了可设性,按照常理来说,这并不是他眼里对手会用到的手段。

“秦总……”

秦玮颉扬手做了一个打断的手势,他说:“订机票,越快越好。”

“太危险了,秦总,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刘光一定不会建议他这么做,绑匪的目的太明显了,他是要阻止秦玮颉,同样也是要用最快捷的办法打压“鼎峰”,秦玮颉一出现,必然是自投罗网。

“放心吧,还没到这一步,他们没有那个胆子,真的要除之而后快那必然是把对方逼急了,现在不至于,相信我。”这不是自负,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所要面对的人和他们的目的。

刘光不再试图说服他,因为知道他的性格,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可是很快他又要汇报另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也许这也是一件棘手的事。

“查到三小姐在往瑞士银行转移资产,但是只有很小的部分,我派人查过,这几年她每年都有转一部分的钱到海外,走的是不同的账户。云小姐走的时候给我留了几个线人,这段日子我让他们在跟踪,这个月三号有一笔55万美元从刑子闻的账户转到了一个叫吴韧的账户,她很小心,这笔钱处理得很干净,跟公司没有任何关系。”

就算刘光不说,他也是知道的,这些年公司的账目一直不清不楚,表面看上去数据可观,但深入去看,欲盖弥彰的手法实在是玩得太高明。秦玮纯也许算得上是一个正常的利益主义者,她这么做,也不过是在给自己留退路,算不上十恶不赦。反观云漓江的手段,就显得稚嫩了,她是把锋芒毕露当作了御敌的资本,其实是虚有其表的。一般来讲,擅长耍手段的都是笑靥如花的主,把目的放在表情的背后,掩饰得滴水不漏了,才能做到有力出击。

“暂时先看着她。”秦玮颉现在不能动她,因为他是了解秦玮纯的,没有一点筹码在手上,她是不会轻举妄动的,她敢这么做,至少是有一些你忌惮的东西在她手上。

刘光点点头,没一会儿就走了。

在安排好去里昂的事之前,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完成,所以在离开办公室之前,秦玮颉再一次打开了那个暗红色的丝绒盒子,光亮一瞬间乍现,无比真实的光芒。

他把戒指握在手心里,钻石咯着掌心,指环的弧度刻在皮肤上,这种感觉,太深刻,太容易让人动摇。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重新摊开手掌,清晰的印记刻在手掌上,她的名字。

他要承认,这是一种莫大的痛楚,放不开,终究是执念。

一个小时以后和官隐玉见面,黄浦西藏中路16号,这个地方,也许只有官隐玉才知道,有多大的意义,又或许说,是多少回忆。

上海的晴天,天空难得见蓝,浮云显现,闲适。站在人民广场的中央,可以看见塔顶的十字架,如果此刻夜色正好,就能看到它转动的万丈光芒,神圣又神秘。

沐恩堂在上海这座承载太多世界历史文化的地方算得上是人们心中的一块圣地。选择这样的地方见面,对于秦玮颉这种并不信教的人来说很意外,但是他这么做,只是想知道眼前的这个人会告诉他什么。

官隐玉伸出自己的手,感恩上帝,她是虔诚的教徒,这个姿势,是信仰。而后她转身,看向身边的这个年轻人,他穿着黑色的大衣,面色如常,静静地站着,似乎已经做好的听她说话的准备。

这是一个很沉重的话题,二十多年了,从未有人提起过。

“十六岁我和秦挚在西城的胡同认识,一见如故,她很大胆,也很开朗,我永远都记得她穿着短裙和长筒靴的样子,化着精致的妆,那是一张极美的脸。那个年代,女孩子很保守,我是第一次去那种地方,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女孩子。她告诉我她叫秦挚,上海人,但是她并喜欢做上海人。后来看她行为大胆,甚至有些出格,我才知道她的出身,她的养父母对她很好,还有一个疼爱她的哥哥,但是她却并不没有很珍惜。她十六岁就不上学了,一个人跑到北京,说要找自己的亲生父母。那个时候我觉得她很勇敢,一个小女孩,独自一个人从上海坐火车到北京,去找自己的父母。我很同情她,也喜欢她的洒脱,所以我利用我在北京的关系,找朋友收留了她,并帮她找父母,这样一耗就是一年多。后来她的养父母从上海赶到北京,强行把过得落魄的她带回了上海,再后来,我跟家里闹翻了,一气之下跑到了上海投奔秦挚。沐恩堂,是秦挚带我来的第一个地方,那个时候的她更美了,走在上海的大街上,都会投来不少行人的目光。她骨子里有股子骄傲,那个时候我就觉得她扬起头高高在上的样子就是彻彻底底的上海女人。”

这是回忆的开始,也是痛苦的开始,秦玮颉替她选了这样一个地方,或许就是命中注定吧!

想到这里,她只有继续说下去:“我一直以为我才是大家闺秀,可是看到秦挚,还有她的养父母,他的哥哥,我才知道,差别有多大。她是一个父母不详的女孩,但是她却拥有了很多女孩都没有幸运,十八岁,最好的年纪,她在秦家当公主,过着众星捧月的生活。闸北的军区大院,有很多阳光的男孩子爱慕秦挚,但是她永远的那么高高在上,还有她的哥哥,纵容她,到没原则。你知道吗?这才是我嫉妒她的地方。”

说到这里,官隐玉终于是笑了,眼角的鱼尾纹深了,岁月终于是将她的棱角磨平了,这么多年了,重新站在这个地方,审视自己的一生,原来,是可以释然的。

秦玮颉只是静静地听着,这些关于秦挚姑姑的事,从来都没有人在秦家说过半句,但是他知道,那个人曾经改变了秦家,也改变了很多和秦家有关的人。

“女人都是虚荣的,至少年轻的时候都那样过,在我最狼狈的时候见到的是最好的秦挚,她教会了我弹班得瑞的《梦中的婚礼》,给我讲苏联的小说《静静地顿河》,教我打网球,每个周还会带我来这里做祷告。那个时候的她就像我人生中导师,我感激她,给我平淡的人生增添了夺目的光彩,那个时候我想,也许这一辈子遇到她,是三生有幸。”

讲到这里,她抬头仰望了蓝天,碧空万里如洗,游云散去,干净得像海水。这种大起大落后的平静,从来都不是与生俱来的特异功能,在漫长的自我救赎里,变得无关紧要。

“姑姑是虔诚的基督教徒。”这是他长大以后在军区老房子看到的秦挚留下的东西,厚厚的一本圣经,她用娟秀的字体,在上面写了很多关于救赎的语句。那些话,就像是上帝在教诲一个人,学会忍受,学会承受。

身侧站着的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是啊,没人比秦挚更虔诚了,她是上帝的孩子,干净,纯洁。我一直在假设,如果没有遇到那个男人,她这一辈子一定会过得很好,而我,也不会选择走那样的路。”

是的,如果秦挚没有爱上齐豫河,如果她没有住进秦家,那么这一切就会改写,那么所有关于她们的故事,就不复存在。

但我们都知道,大多数的人都是后知后觉,这个世界从来不缺“如果”,从来不缺遗憾。

“如果让我重新选择一次,我宁愿没有来上海,没有离开我的父母。”她的这个“如果”是真心的。

“后悔了吗?”问这个问题对秦玮颉而言,是不应该的,他是晚辈,这些话,不该他过问。

可是官隐玉却并没有介意,她平静的告诉他:“是的,我后悔了,我后悔选择了跟秦挚的那个交易,我后悔生下了素沅,更后悔……没有能阻止秦挚,用那样决绝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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