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相见一个人,那个人却不在你的视野之中,失落的心情,可想而知。
医生说我得了急性阑尾炎,我呆了很久。虽然我是个吃货,但是我一直都很注意饮食健康,怎么会得急性阑尾炎呢?
虽然阑尾的存在对人的身体没有什么影响,割掉以后就不会有阑尾炎,但是,我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毕竟是做了场手术,我以为自己没事了就可以出院,但是医生不答应。我可不管他肯不肯,公司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我去处理,我要是处理不及时,到时候公司里蛰伏的那些老家伙就会挑我的刺儿,让我难堪。
就在我吵闹着要出院,叶羽寒出现了。他站在门口,有光照进来,让他的身影看上去十分修长挺拔。
“医生,你先出去吧。”叶羽寒的眼睛一直盯着我。医生点头,听话地离开了病房。
不知道是不是我幻听了,总觉得他最近说话越发富有磁性,即使带着一丝不耐烦,但是听起来很挠人的耳朵。
我以为他会对我发火,谁知道他无动于衷,手里抓着一个保温桶,放在床头,说:“先吃点东西吧。”
他这么不温不火,让我很恼怒。我想跟他谈正事,他让我吃饭?这是什么道理。
不过肚子的确很饿了,我也不硬撑。打开保温桶,排骨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钻。
是排骨粥!
我的眼前顿时一亮,我觉得排骨煮粥,两者天生绝配啊!
我吸了一口,或许是声音太大了,所以叶羽寒低头朝我看了一眼,随即又别开了视线。
即使他的动作很随意,但是我还是清晰地捕捉到了。我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吃饭声音太大,按这里的风俗,这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
跟吃饭吧唧嘴一样的道理。
叶羽寒转过身,目光望向窗外,漫不经心地说:“这两天你就好好地在医院呆着吧。”
“不可以!”我想也不想,直接回绝了他的提议,“我在这里,公司的事情怎么办?”
“关于这个,我已经跟洛彧说了。”他转过头,看着我,眸色深沉,“他也觉得你应该好好休息。”
我止住声,看着热气腾腾的排骨粥,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其实我不喜欢工作,尤其是高强度的工作。我这个人比较懒,太累的活儿实在做不来。
但是我已经答应了洛彧,我做人秉承的准则是言出必践,所以再苦再累,我也从没有退缩过。
可叶羽寒告诉我,这件事他已经找洛彧商榷了,而洛彧也同意了……
我能休息,大可放心地休息。
想着想着,我忍不住加快喝粥的速度。
叶羽寒监督我喝完粥就走了,我原以为他会在医院陪我,可他没有。我能休息,可他还要工作。
我下了床,今天天气很不错,我想要出去走走。
护士也不拦着我,看来她也认为病人多走动走动,出去晒晒太阳是有好处的。
我坐在一个花圃旁边,秋日的阳光一点儿也不毒辣,倒是舒适宜人。四周有很多病人走走停停,大多数都有亲人,亦或者护士陪伴。
我享受午后的阳光,舒适宜人,在户外,医院的消毒水味没有那么重,几乎可以说没有。
突然,一个过往的路人跟我搭讪。
她穿着粉色的病服,脸庞很憔悴,一头长发扎成马尾辫,令人特别留意的一点,她的右眼下方有一颗痣。
那是泪痣。
关于泪痣的传说,我听说过,我好奇地打量对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凑过来,我并不认识她。
她自我介绍,声音很好听:“我叫安奈,很高兴认识你。”
面对自来熟的安奈,我有些哭笑不得,也不知道她找我有什么事,但是既然对方都自我介绍了,我要是不回答那就是不礼貌。
“你好,我叫苏琦。”介绍完,我就不打算开口。
安奈看了四周一眼,朝我这边挤了挤,我以为她怕冷,不过阳光正好,她应该不会冷才对啊。
她小声地问我:“苏小姐,昨晚送你来医院的那个男人是你的男朋友吧?”
被她这么一问,我突然来了兴趣。我昨晚在来医院的路上已经痛得晕过去,所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丝毫不知道。
但是看样子,安奈知道。
我没有直接回答安奈,我和叶羽寒的关系,或许我自己都不知道应该下一个什么样的定义。
我问她:“你怎么知道我是昨天进医院的?”
安奈笑了笑,说:“昨晚你家男朋友在医院闹那么大的动静,我号称医院百晓生,怎么可能不知道?”
她主动给了叶羽寒一个名分,我也不否认,看来眼前这位“医院百晓生”应该知道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说叶羽寒在医院闹了很大的动静?
“能跟我说说吗?”我很想知道事情的始末,但是安奈没有直接告诉我,而是要跟我讲条件。
她说:“我告诉你昨天发生了什么事,你要给我钱。”
我:“……”
哑然之余,我不得不承认,商机处处皆有,最重要的是能不能把握。
而这个安奈……就是一个把握商机的最佳猎手。
我的确很想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事,只要她提的数额合理,我还是会答应她的。
她直接跟我伸了一根手指。
一百块?
会不会太贵了点……
我皱了皱眉,犹豫之际,脑中忽然灵光一闪。
我轻咳了一声,问她:“你确定非一百块不可?”
她点了点头。
我又问她:“你刚才说昨晚闹了很大的动静,那我可以问别人,为什么偏偏要问你?”
我抓住了她话语中的破绽,安奈的语气有些急,“你可以问别人没错,但是他们最多只能跟你讲一个大概,但是我却目睹了全过程。”
我有点意动了,但是不能表现在脸上,我跟安奈说这么多,就是要压价,毕竟拿一百块换一个消息有些贵,而且我的兜里只有五十块钱。
我说:“可我只想知道大概就行了,你爱说不说,我要走了。”
我起身作势要走,安奈急忙拦住我:“行了行了,我给你打个八折,八十块,怎么样?”
“四十块。”我双手环胸,看向别处。
“六十块!”安奈咬了咬牙。
“我还是走吧。”我又迈出一步。
这一次,安奈没有吱声,只是站在原地。我又迈出一步,她还是没动静。我心里一横,妈的我没有六十块,这生意谈不成了!
我正要进住院部大楼,安奈突然冲上来,拦住我,垮着一张脸说:“行吧,四十块就四十块,就当我交你这个朋友。”
我微笑:“三十块。”
“什么?”她一脸懵逼,显然没听清。
“我说,三十块,爱说不说,不然我找别人了。”我现在掌握了主动权,所以可以大肆杀价。
“好好好!三十块就三十块!”安奈说得像是要哭了,嘴里念念有词,也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应该不是骂我吧?
我们找了个地方,安奈告诉我,昨天叶羽寒带我来医院的时候,医生正好下班,开车走了,医院里值班的医生还没来,他直接发飙,说十分钟内医生要是赶不回来,那么他就要拆了这家医院。
当时围观的很多人都没有把他这句话放在心上,紧接着叶羽寒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五分钟后,那个开车回家的医生就狂奔了回来。
据说为了赶回医院,那个医生直接越了两个红灯,驾照都被交警吊销了。
我听了这些,总觉得安奈在说故事,这怎么会发生在现实当中?而且最令人难以置信地是发生在我身上?
叶羽寒会是那种一言不合就拆医院的人吗?
安奈看我不信,急了,“我骗你干嘛?你该不是以为我是为了讹你的三十块钱才胡说八道的吧?告诉你,我安奈虽然是个生意人,但是我很讲信誉的!”
她越说越激动,连脖子都红了。我不得不相信她,安奈见我还不信,哼了一声:“你不信可以问别人,等确定了我再来找你拿三十块钱,免得说我讹你钱。”
安奈也是一个急性子,说走就走。我坐在长椅子上想了好一会儿,怎么想都觉得整件事情很不可思议。
今天早上我看到的那个医生,就是昨晚主刀给我做手术的那个医生吗?
早知道就多问安奈一点,现在我也不需要在这里瞎猜了。我揉了揉额头,突然,一道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
“苏小姐,你怎么在这?”这声音很熟悉。
我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发现是简素锦。简素锦正看着我,她的手里抓着一个袋子,袋子里面貌似都是药。
一个个盒子,看不大真切。我朝简素锦打招呼:“简小姐,真巧啊,居然会在这里碰见你,真是意外。”
“是啊,苏小姐,你这是……”简素锦看我一身白色的病服,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我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张开手,有些无奈地说:“这件事说来话就长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