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婶回过头来,挥挥手,爷俩撒欢地跑出去了,听到他们的脚步声,王曦儿回过神来,叹气道:“唉,方婶,我早就原谅他,否则我能搬回来吗?我是想让阿澜继续努力。看在他对小培不错的份上,实习爸爸做得不错,就听你们一次,以后。”
方婶没有功夫听王曦儿的下文了,高兴地跟着出去,给张闽澜安排房间去了。
王曦儿坐在床边,环视四周,这哪儿还像卧室啊,张闽澜总趁着她不在,来这里,布置这儿,布置那儿,这里简直就是婴儿世界。樱兰那间画室早就面目全非了,成了小培的卧室。唉,再过几天,这里就是小家伙的房间了,你的卧室不知道在哪儿?
夜深了,王曦儿刚刚躺下来,门被轻轻推开了,张闽澜穿着蓝色睡衣,光着脚丫跳上床,轻轻拥住曦儿,喃喃低语:“老婆,老婆,想你。”
“唉,得逞了?高兴了?”微弱灯光下,张闽澜染得通红的脸色,好像非常兴奋,是啊,他们多久没在一张床上睡了?
张闽澜轻轻摩挲着王曦儿的脖颈,没见曦儿反对,进而悄悄解开曦儿睡衣扣子,伸进去手,轻轻抚摸着温柔乡,曦儿刚要推开他,张闽澜抬起可怜兮兮的眸子,乞求道:“曦儿,趁着孩子没有出世,就再疼我几天?”
唉,曦儿的心一颤,对于张闽澜来说,你的折磨,已经够了,七八个月以来张闽澜确实不近女色,对于一个曾经身边不离女人的他来说,已经不错了,再说,你也需要爱人的宠爱啊?在曦儿恍惚之中,张闽澜趴在王曦儿丰满的胸前,轻轻地吸吮着,王曦儿的低吟声弥漫在房间里。
满屋春色,两人相拥而眠,直到清晨的一缕阳光射到床上,曦儿才疲倦地醒来,旁边那个欲求不满的臭小子,已经不见踪影了。
枕边留下一个字条:“谢谢老婆,涛声依旧。”王曦儿的脸色绯红,低头望着胸前蝴蝶印记附近落下的草莓花,涛声依旧?
八月二十五日,对于王曦儿来说,是痛苦又快乐的日子。父母去世不到一周年,她从一个小姑娘羽化成一个女人,然后成为一个母亲,这个过程夹杂着酸甜苦辣咸,最后终于守得住云散开,全家人终于团聚在一起,王曦儿望着被张闽澜举到眼前的小家伙,欣慰地笑了。
“我张闽澜也有儿子了,谢谢宝贝。”张闽澜把儿子送到方婶的怀里,弯下腰来,在曦儿的额头上,深情一吻。
王曦儿为了兑现爷爷的承诺,三年之内,无论男女,再添一子,她忍受着疼痛,顺产生下第一个儿子,老爷子听到消息以后,不顾身体不适,第一时间来医院医院慰问。
豪华病房里,挤满了亲亲朋友,王曦儿已经无力点头应酬了,她浑身都是汗,在张闽澜的喃喃低语之中,渐渐睡过去了,她累了,紧张煎熬,终于平安生下孩子,也算是如愿以偿了。
在分娩室里,等待儿子降临那一个多小时里,对王曦儿来说,心里的恐惧、担忧,没有一个人能理解。张闽澜一直紧紧握住王曦儿的手,鼓励她,甜言蜜语说得让在场的医生护士都面带羞涩了,可是王曦儿却一句没听进去,只感觉身体撕裂一般的疼痛……
几天前,莱菲就是大流血死在这所医院里。莱菲走了,却留下一个儿子,没有爱的结晶,也许让莱菲感到耻辱?听护士们悄悄私语,莱菲一点求生的欲望都没有,根本不像一个母亲。几度悲伤,几度欢喜,直到莱菲死了,她的家人才知道,莱菲根本没有结婚,只是为那位款爷做代孕妈妈而已。生下孩子一个月以后,莱菲就必须离开此地,游走他乡再谋生路,唉,真是够绝的啊!
为了保住孩子,那家人不惜和莱菲签下了保孩子的契约,代价一百万元人民币,外加一套70平米的房子。由在场的医护人员作证,莱菲挺着虚弱的身体,按上红手印,再也没有睁开眼睛。唉,贱命不值钱啊!
王曦儿心里明白,莱菲的心已死,生下孩子,就再也无颜苟活在世上了,孩子,他们绝不会让莱菲亲自抚养的,失去爱,失去孩子,也许莱菲再也没有继续面对生活的勇气了。
十一国庆节,全家人团聚的日子。蔡澜一家三口人,那娜一家三口人,也来凑热闹,再加上张闽澜一家四口人,在后花园里,热闹非凡,一场别开生面的家庭晚宴拉开了序幕。
彩灯下,三台色彩各异的婴儿车,被玫瑰百合簇拥包围着,三个女人坐在一旁闲聊,三个男人围坐她们左右,品尝美酒佳肴,小培就像一只蝴蝶,来回飞舞着。张夫人和张礼文夫妇二人站在二楼缓台上,眺望年轻人们,深有感触。
“兰馨,家里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礼文递给兰馨一杯茶水。
兰馨接过茶杯,眺望蹦蹦跳跳的小培,穿梭在人群之中,哪像一个病态之中的孩子呢?什么病都一样,需要有一个温馨的环境养病,病人本身更需要有一个愉快的心态,也利于养病。她自己不也是如此嘛,还是那些治疗方法,还是那些药剂,可是她的病情趋于稳定,基本康复了。
“礼文,我期待的生活,来临了,死无遗憾了。”
张礼文摇摇头,按住兰馨的肩头,安慰道:“兰馨,身体恢复得不错,你也不用再坐轮椅了,给儿子做样子了。澜儿和曦儿涛声依旧?不,两个人更加恩爱了,儿孙满堂,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礼文,我的梦实现了,我们两个人放心地周游世界了?”兰馨尝试着站了起来,两位经历过风雨的夫妻,相互搀扶着,眺望楼下欢声笑语,欢笑声之中,不时夹杂着婴儿的啼哭声。
礼文紧紧握住妻子的手,双眸却一直盯着小培看,小培能准确地找到弟弟的婴儿车,她握住弟弟的小手,不知道在哪儿嘀咕什么呢?
“兰馨,你还有哪个个地方没有去过,我陪你去?”张礼文恋恋不舍地反问,他不想离开孩子们。
兰馨娇笑道:“呵呵,就知道你不愿离开了。”是啊,周游世界的想法,却因为澜儿和曦儿一对冤家和好如初,一对孙儿的到来,迟迟不愿离开。说是在这里住几天,就回他们自己的家,可是两个人赖在这里,谁也不提走。
张夫人盯着王曦儿那张笑靥如花的脸,点头赞叹,还是曦儿善解人意,命人重新收拾二楼卧房,她和澜儿搬到三楼住去了,唉,儿子还是心粗,不懂父母的心啊!寂寞孤独那么多年,两个人不就是等着和儿子一家人在一起生活吗?享受天伦之乐吗?
张礼文回过身来,搀扶着兰馨坐下来,感慨一番:“是啊,享受家庭的温馨,是我一生所求,兰馨,我是不是没有出息了?”
兰馨紧紧地握住丈夫的手,赞许他的决定,辞去新港的一切职务,只保留董事的职位,正是退居二线了。
“梦幻变现实了,未来的日子里,我们该享受和孩子们在一起的日子了,你也该退休了。”
“谢谢你,能理解我,下楼吧,曦儿要拉琴了。”张礼文搀扶着兰馨一步一步,小心翼翼走到后花园。
张夫人能走路,又是一大惊喜,王曦儿手中的琴弓“吧嗒”掉在地上,原来婆婆能走路啊,原来为了你和臭小子的婚事,她才装病啊!
张闽澜捡起琴弓,牵着王曦儿的手,来到父母面前,他的脸上露出愧疚的表情,“爸,妈,我让您们操心了。”
“妈,爸,您们坐下来,我为您们拉奏一首《爱在深秋》。”
王曦儿一袭淡紫色晚礼服,坐在白色的琴登上,在闪烁的霓虹灯照耀下,就像那飞舞的紫色蝴蝶,随着旋律摇摆着。
张闽澜抱起穿着粉色公主裙的小培,站在曦儿的身边,张闽澜的父母一起推着婴儿车站在曦儿的身后,幸福美满的一家人。大提琴曲《爱在深秋》委婉的旋律回荡在空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