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用刀叉切了块煎蛋,优雅地放入最终咀嚼,又徐徐补充道,“你不用太感谢我,把这些吃了就行。”
李涟漪怔了怔,脑子空了一下,心头慢慢涌上来的热流让她有点失神,愣了半天,才啊了声,道,“你加班到今天早上啊?”
听言,福妈无语地摇摇头,又钻回厨房收拾流理台了。这小涟漪,比她处的那个年代还要不解风情啊……不过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个儿去闹腾吧。
这厢福妈正恨铁不成钢着,顾方泽却是笑了笑,道,“不然你以为我干什么去了?”他凝住她,幽深的眸光逼人的黑亮,认真中带着那么点不正经,真真勾人心魄。
李涟漪被说中心事,窘了下,总不能说她还以为他去夜探美人闺了吧?
聪明的选择不应声,她低头,拿着勺子开始喝面前那碗不知名液体,唔,挺好喝的,甜甜的,不似她想象中的那般苦涩难咽。
正想着该怎么回答呢,又听见他道,“公司出了点事,我必须赶回去处理,这两天也会比较忙,你就呆在家里,哪儿都不要去,让福妈好好给你补补,你太瘦了。”
李涟漪皱了下眉,道,“瘦点才好,这样上镜更好看。”她还记得刚进电视台那阵,脸蛋上的婴儿肥让她吃了不少闷亏,后来费了好大劲才瘦了下去的。
顾方泽道,“我在书上看过,太瘦的话不好生养孩子,到时候吃亏的可是你。”
李涟漪黑线:“你看的什么书呀……”这话怎的这么像妈妈级的人说出来的?
顾方泽瞥她一眼,又看了眼适才搁在手边的书,轻描淡写道,“《育儿经》,也是今天早上顺便买的,你要的话拿去看看。”
李涟漪失语了好一阵子,垂下眸子,心思千回百转了良久,单手支颐,望向顾方泽,笑了起来,“顾方泽,我觉得,我的地位愈加巩固了啊。”她从小就是这么让人给宠大的,可顾方泽这个男人,总能让她感动窝心到常常差点说出一些,不该说出的承诺来。
顾方泽回以浅笑,“明白了,就给我像加菲一样,乖点,别乱跑乱挠。”
李涟漪一听,眉毛竖起来,腾地立起身,张牙舞爪地扑过去,“好啊你,说我像那只肥猫?我哪里乱跑乱挠了?”
顾方泽侧开身子,轻而易举地避开她的“进犯”,道,“别一大早的就‘饿虎扑食’,你和宝宝都吃不消。”他说着,看着李涟漪因他的话动作一僵,轻笑了下,不动声色的将桌上的那份报纸收于手中,“我去上班了,听话,别乱跑。”又是强调了一遍,这才离座,和福妈打了个招呼,就出门去了。
从他回来到离开,一个小时都不到。
耳边传来那辆奥迪发动引擎时低沉的声响,李涟漪敛睫,面色平静的将那甜腻的燕窝慢慢地喝了下去,然后皱着眉头唤道,“福妈,帮我倒杯水来,恶心死我了……”
丰盛过头的早餐过后,李涟漪被福妈赶到卧室里休息……可已经睡了快一天了,哪还有什么睡意?
福妈才不管,人家方泽说了,孕妇就得多休息!书上是这么写的!所以,上诉驳回。
李涟漪经抗议无效后,无奈之下只好依言上楼,回卧室好好呆着去。在这个家里,她真是一点地位都无,顾方泽把她压得死死的,连福妈都不卖她的帐。
清晨的阳光很是明媚,是入冬以来少有的好天气,也不大冷,偶有些凉风透过敞开的窗户徐徐吹进来,凉丝丝的倒也惬人。
昨天她是一路睡回来的,连怎么到家的都不知道,恍惚间只知是顾方泽抱着她回来的,那清冽的气息就像清柠,轻轻随着呼吸一直伴于她梦中。她的行李箱大概是后来福妈或是福叔帮忙提上来的,就搁在床边不远处,她无意望了眼过去,见那箱子是拉开的,脑中突然闪电般窜过一个念头。
心念一起,她脚步一动,快步走了过去,在行李箱前蹲下,翻动了几下,心咯噔一声,一个轻雷在耳边炸响……
那封信!
那封信不见了……
她稳住心神,大脑开始运转,思考着那封信消失的所有可能性……可是,她额际抽痛,其实根本不需要思考,这封信是她在回国前收拾行李时亲手放入行李箱内的,所以,唯一可能拿走这封信的人……
她轻轻吐了口气,顾方泽。
这是最坏的可能。
闭上眼睛,她的脑海中浮现他临走时那个笑容。唇角微微勾起的弧度恰到好处,干净漂亮,眼珠黑亮像宝石,足以让人失去所有戒心和抵抗力。可她再努力想,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那完美的笑容里含着的点滴情绪。
心中不安愈甚,她抿着唇,开始想着怎么去补上这个已然开始撕裂的大洞……
她不知顾方泽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但她清楚的明白,这个矜傲的少爷,绝不会希望她在与他的婚姻中,还与另一个男人“暗度陈仓”。这是她一直极力避免发生也时刻防范的事情,甚至为此……除了卫放,她克制的小心翼翼的与所有男性保持距离,从不让人留下话柄,就是怕顾方泽误会转而厌弃她。
任何一个男人,不管他有多大方多大度,占有欲这东西是亘古就存在,长在骨血里的,妻子对于他们来说就是所有物,不容他人染指,更何况是顾方泽,这个打小就能呼风唤雨的太子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