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事情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稍微聪明一点的人都知道大概了。
很明显是警方在大玩无间道,想嫁祸在薛叶奎身上,然后挑起薛叶奎的习风的不和。只是玩的太过火,玩到了躲躲的身上,良锦连连摇头,她对A市的警方,又失去了一份信心,只不知道这件事杜仲亨是不是事先知道。
难怪他一来就说他又对不起她了。
可是,最受刺激的人是刚刚洗不清污点的薛叶奎。
薛叶奎笑的对习风说:“三哥,要你说一句信我,就这么难么?”薛叶奎转头对良锦说:“良锦,我要杀你的孩子,其实不必这么兴师动众!”
在场这么多人,谁都没看清楚薛叶奎是怎么出手的。
人们只见她右手一晃,就有一道银光滑向了绑匪的方向。她甩出的是一把小刀,刺进了绑匪的右胸,对方吃痛的松开口。
楼下的人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躲躲从楼上掉了下来。
“啊!”良锦尖叫的往里扑。
容卓早就扑到了前面。
可是谁都没有看到,薛叶奎在出手的同时身形已经一闪,她越到楼下,抬手就抓住了从楼上掉下来的躲躲,厉声呵斥容卓和良锦:“谁都不许过来。”
良锦走在后面,看见这个情况,赶忙拽住了容卓。
容卓怒发冲冠吼道:“薛叶奎,你到底想做什么。”
其实都是一些熟识的人,何曾有过这般撕破脸的场面。薛叶奎撕下躲躲嘴上的胶布,躲躲大声的哭着,papa,妈咪的乱叫着。
容卓和良锦忌惮着孩子,不得不退后了一步。
薛叶奎这时像是握住了把柄道:“我不要跟你们说话,我要跟三哥说话!”
习风听她这么说,便走了过来。
习风挡住了容卓和良锦,独自站到了薛叶奎的身前:“四儿,你要说什么,我们回去慢慢说,你先把孩子放了。就算我们有千错万错,孩子都是没错的。”
薛叶奎早就濒临的崩溃的边缘,怎么听的进去?她现在心心念念的就只有一个问题:“三哥,方才,你到底信没信过我?”
良锦听到这句话,就觉得一阵心酸,虽然自己的孩子还在薛叶奎手里,却觉得这个女人真的是可怜。人生,最惨的,不就是得不到么?
良锦说:“薛四小姐,只要你把孩子换给我,我立刻回法国,我发誓,再也不回中国来!”良锦看了习风一眼,下定决心的道:“我再也不出现在你和习风面前好不好?”
薛叶奎昂自笑道:“没用的。”
“有什么用?我三哥的心一直在你身上,你活着,他会念着你,你死了,他还会念着你,不管你是在法国还是在中国,即使你和别人在一起,甚至生下了别人的孩子,他都会念着你。
骄傲的薛四小姐,一边哭,一边说出了这番话。
心事被这么诏告天下了,习风不是不难过,可是面对这样的薛叶奎他亦是心痛的:“小四,你先放了孩子,我们再好好谈谈。”
“我不信你,你不信我,我也不信你,你不会爱我,你爱了她,就再不会爱旁人了。可是,三哥,我这么爱你,你都看不到么,为什么你不肯信我。”
这么好好的跟薛叶奎说,她依旧是听不进去。
习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他从裤腿里拔出一把匕首来握在手上。他和薛叶奎一样,都喜欢把匕首藏在身上。
谁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他慢慢的道:“小四,你说的对,我爱不了旁人了,即使她不爱我,我也爱不了别的人,三哥对不住你,三哥欠你的,三哥还不了。”
他抬起头来,用深邃的眼神望着薛叶奎:“可是,小四,你这不是爱。爱一个人,就是要让他幸福不是么,可是你在做什么,你这样做,无疑是拿着刀子往我身上捅,你既然想做这样的事,又何必牵连到一个可怜的孩子,我对不起你,可是这种事,我还是能帮你做到的!”
手起刀落,他竟然把刀子扎进了自己的左胸。
利落的拔出来,血止不住喷涌出来,他丝毫都没有停留,又扎在自己的右胸上。
“三哥对不起你,按规矩,三刀六洞,四儿,你数着!”眼见着,他的刀又举起起来,前两下大家都是毫无防备,此时有了个空隙,薛叶奎丢下躲躲就跑了过来,两手抓住了那把刀:“三哥!”
良锦已经抱着了躲躲,哭着把她紧紧的搂到怀里。
容卓气的拔出抢来指着薛叶奎的后脑勺。习风翻身一挡,替薛叶奎挡着了容卓的枪口。
“容哥,饶了她。”
容卓哪里肯听习风的话:“习风,你给我让开!”
习风不肯退让,身上几处伤口都流着血,却还坚持护着薛叶奎。
躲躲回到良锦的怀里第一句话就是:“妈咪,我痛。”
良锦好不容易收回来的心肝又蹦达了出去:“宝贝,你哪里痛?”
躲躲把手伸向容卓:“papa,我痛。”
这一句话,让容卓把枪都丢下了,赶快把躲躲抱过来问:“躲躲,哪里疼?”
躲躲在容卓怀里哭哭啼啼的,还没有来得及因为刚才的委屈撒娇。
容卓问她哪里疼,她又说不出来,小手左摸又摸的,到底没摸出个什么来,最后哇的一下大哭大闹起来:“papa,躲躲疼。”
一群人还没落地的心又飞到了半空中。
容卓和良锦手忙脚乱的带着躲躲上车去医院,白千千许伯阳跟着薛叶奎回去,顾少骅放心不下,便顺道陪习风一起去医院包扎。实里也存了想看看孩子到底出来什么事的心思,现场,就留给了杜仲亨和那些个特警来善后,本来就是他们警方惹出来的漏子,念乔已经逃之夭夭,只看他们怎么收场。
在路上的时候就已经通知了儿科医生,一行人直杀医院而去,病房早就准备了出来,医生护士把躲躲接过去,又是一轮的检查,最后结果出来了,竟然是急性阑尾炎,要动手术。
良锦几欲昏厥。
躲躲从出生到现在,除了有过溶血症外,哪里还受过这么大的罪。
躲躲疼了这么久,连哭声都有气无力的了,进了手术室之后,容卓在医生送来的手术单上签了字,并发症和可能出现的情况罗列成一堆一堆的,容卓这种把医院当家的人,从来没想过手术也会有这么多的危险。
他看着那些条条款款,战战兢兢的签好字之后还好坐到良锦身边安慰她:“别担心,阑尾炎而已,小手术。”
良锦累极了,可是她坐在手术室外面不停的哭着。她一伤心就喜欢把身子缩起来,缩成一个小小的没有壳的软体动物。
她听了一整天的不要担心,可是一直到现在,谁也没办法让她少担心一点。
她一面哭着一面道:“容卓,你说,是不是我的报应,我回来,躲躲就遭了这么大的罪。”
奥特曼一路跟到医院来了,此时躺在良锦脚下休息,听见良锦的话,扬起狗脑袋来呜咽了一下,好像是同意良锦的这句话,容卓一脚踹过去:“睡你的,凑什么热闹。”
奥特曼受了委屈,把脑袋搭在地上,眼睛瞧着手术室的方向,果真不凑热闹了。
容卓心里烦的很,又急又担心,又要面对良锦的这种自责:“你怎么能这么想,你怎么可能有什么报应?小孩子嘛,谁小时候不要进几次医院?再不然,等躲躲好了之后我们就回法国,回百洛去,总安全了吧。”
他忙着安慰良锦,良锦忙着担心手术室里的躲躲,两个人都没看到刚刚包扎好的习风甩开众人执意要过来瞧瞧。
可是看到手术室前的一幕,他没敢走过。
习风驻足在手术室走廊的拐角处,看着前面的那一对璧人。
他三年未曾见过良锦,这一次她回来,变化不少,变圆润了,边成熟了,浑身散发出一种引人入胜的气质,那种气质让他自己觉得越来越配不上良锦。
顾少骅一直陪着习风,只不过习风刚刚走的快了一点儿。
顾少骅现在才追上来,知道习风是被眼前的情景给刺痛了。他以前一直跟自己说,如果当时自己和官颜颜分开了,即使现在他的颜颜和旁人在一起,也总比不能活下去好。
可是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依偎在别的男人的怀里,这种滋味,有几个男人能够受得了?
顾少骅拍了拍习风的肩膀:“怎么样,难不难受。”
习风低声的笑了两下:“顾哥,我觉得我就是一只癞蛤蟆,曾经咬了天鹅一口还以为那只天鹅真是我家的。”
顾少骅被他这种比喻逗笑了:“说不定,那只天鹅因为你,其实一直想成为一只癞蛤蟆。”
“切……”习风把顾少骅的手甩开:“谁会想跟咱们一样。”
习风又看了两眼便道:“算了,顾哥,我们走吧,我总算想明白了。”
他就算再念念不忘,那又有什么用了,她已经和别人在一起,并且有了一个可爱的孩子,她有人疼,有人爱,有人保她衣食无忧,有人为她做到她想做的任何的事情,他还这么傻乎乎的去打扰她的生活干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