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桑把照片下载到U盘中储存,然后朝旁边一直陪着的国安局工作人员笑道:“多谢你了,岳主任,耽误了你那么多时间,真是不好意思。”
岳主任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高大男子,方正的国字脸上长着浓眉大眼,是很标准的北方男子长相。听了陆子桑的话,高大男子微笑道:“哪里,哪里,检查院也是我们单位的重点合作对象啊。”陆子桑收好U盘,站了起来和男子告别之后便离开了。
一出国安局的大门,陆子桑就打了电话给许志林,让他安排抓捕工作,许志林有点意外,听了陆子桑的解释之后这才明白,于是便开始安排人手,同时陆子桑也去申请了搜查令,凶器肯定在三井的家中收着。
许志林把化名奉晖的三井二雄抓走的时候,他的家人十分不理解,于是陆子桑便安排了他们一起在审讯室旁边的小房间听审,让他们知道自己的这位长辈都做过一些什么事情。
许志林走进审讯室,三井二雄一脸不平的朝他喝道:“你们这些警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去找丢失的东西,倒把我抓进来了?”
许志林把手中的资料往桌子上一拍,“奉晖?!还是我应该叫你三井二雄?!”
三井二雄突然被叫出这几十年都没有人叫过的本名,脸上顿时一阵愕然,但是他瞬间便掩饰了过去,只是平静的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叫奉晖,我是中国人。”
许志林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说道:“你真的确定你是中国人?一个日本人伪装了那么多年让自己看不起的中国人,你其实心中一直都不好受吧?”
三井二雄依旧不肯承认,还倔强的把自己的头扭到一边,就在这个时候,石杰把从三井二雄家中搜出来的那把自制刺刀枪拿了过来,三井二雄的脸色这才猛的一变,嘴唇蠕动了一下,却没有说话。
“这个东西你认识吧?”许志林把装在塑料袋子中的枪朝他展示了一下,“我想这把枪上面应该布满了你的指纹,这个要是去做弹道测试,一定会和那个死去的拍卖师身上的痕迹一样吧?!”
三井二雄此时面如死灰,他低头笑了几声,再度抬起头的时候,那种眼神邪恶锐利得让人害怕,“呵呵呵呵,真是没有想到,我在这里住了几十年,装了几十年的支那人,居然到了老的时候,还被人识破,真是天意弄人啊。”
“哼!翡翠凤凰也在你手中吧?!”许志林冷声说道,“我劝你还是把它交出来,那是卢家人祖传的东西,你霸占了那么久,也应该还给人家了。”许志林不屑的看着他,他对这个日本人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你们怎么知道翡翠凤凰在我手中?”三井二雄问道。
“这还用问吗?我们找到了卢家人的祖谱,上面详细的记载了翡翠凤凰的来历,而且卢家老太太的旧照片上也有翡翠凤凰的样子,你拿翡翠凤凰去拍卖的时候没有想到那个拍卖师会是卢家后人吧?被他认出这个东西之后你便害怕自己暴露身份所以把他杀了,再把翡翠凤凰拿走,我说的可对?”许志林冷冷的把他的犯罪事实说出来。
“呵呵,你说的没错,我想知道你们是怎么发现我的?”
“这是你自己的习惯暴露了而已,中国人在向客人敬茶的时候是不会那么一板一眼的恭敬的,加上你言谈之中的用词习惯,都暴露了你的身份。”许志林耐心的解释给三井一雄听,在审讯室的旁边,三井一雄的家人们都不可置信的看着审讯室中那个邪恶乖张的老人会是自己的父亲和祖父,他们满脸都是不相信的神情看着他。
陆子桑在他们旁边说道:“我去查了资料,三井一雄所说的妻子根本就不存在,奉先生,你是被他抱养的孩子,你不用这样看我,你是真正的中国人。”奉先生和他的两个儿子都握紧了拳头,他们是受过中国正统教育的人,并不是在日本那种掩盖历史的教科书教育下长大的,他们当然知道日本人当年都对中国人做过什么。
三井二雄见身份已被拆穿,便承认了自己当年遇到了和家人失散的卢老太太,看着她无意中从脖子里露出来的翡翠凤凰,便起了贪念,于是便杀人抢劫把翡翠凤凰据为己有,后来日本投降之后,他因为种种原因并没有归国,因为他说得一口流利的中国话,于是便去抱养了一个孩子,找了一个地方安静的生活起来,他没有想到因为要把翡翠凤凰拿去拍卖,而引出这段陈年旧事。这正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你还有什么话说?三井二雄?!”许志林看着自己面前的老人,他现在早已没有了那种伪装出来的慈祥,那种犹如毒蛇一般的狠毒眼神直让被他收养的奉先生和其儿子打了个抖。
“你们支那人都应该去死!”三井二雄用日语说了一句话,翻译过来之后的意思顿时让所有人的脸色都为之一变,这个人对中国人的仇恨那么大,居然还能在中国呆那么多年,真是心理变态。
许志林没有说话,直接挥手让警员过来把他带走,等他出了审讯室的门,看到从旁边的门走出来的奉先生,三井二雄不由得张口想叫奉先生的名字,可是奉先生一家人都用陌生和失望的眼神看着他,然后毅然全部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公安局,只余下三井二雄那一声声呼唤:“小成——小成——”
警员们在奉先生家中的密格中找到了翡翠凤凰,后来由许志林带头,把这个翡翠凤凰还给了卢家人,卢家人拿着这失去了六十多年的家传之宝,得知自己的亲人早已不在人世,卢老太太的两个儿子都流下了浑浊的老泪。
三井一雄则在法院开庭审理此案之前,在看守所畏罪自杀,陆子桑和许志林都对这个消息唏嘘不已,这一切都是他种下的因,所以这果也只能是他来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