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温若澜上任之后,对于基层员工的工资做了相应的调整,增加了不少的福利待遇,所以,她在宣氏深得民心。
简单的在营业部走了走,温若澜便欲离开,可是,恰在此时,罗桎来了。
“若澜!”罗桎略带轻松的笑容看着她。
温若澜的脊背微微的有些发凉,她淡淡的正欲开口提醒他,这是工作场合,请称呼她为“宣太”时,却又发现营业部的人都在向罗桎打着招呼。毕竟,他是宣氏的顶梁柱,在下属面前,如此这样扫他颜面,终是不好,于是,到了喉咙的话没有说出口。
罗桎在跟丁姐交谈之前说着:“若澜,我还有事要跟你谈,等我一下好吗?”
温若澜默默的点点头,然后走出营业部,站在绿荫道上,四处闲看着。
罗桎简单的跟丁姐交流着,十多分钟之后,他走出来,一眼便见到温若澜的背景,那样消瘦,那样倔强,他走上前:“若澜。”
“工作时间,请叫我‘宣太’!”没有旁人了,温若澜却毫不客气的纠正他。
罗桎早已经被她的这句话打击了不下数十次,于是,这一次,他不再觉得尴尬:“难道,你要永远的困在跟宣少的婚姻里无法自拔吗?”
他的话,触到了温若澜的痛处,她瞬间变了脸色:“罗助,这是我私人的问题,没有必要回答你吧!”
“撇开工作,论起来,咱们的关系,不至于这样冷淡吧!”五年了,不管罗桎如何明说暗示,温若澜就是不给他一句让他怀有希望或者肯定的话,他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他已经无法再忍耐下去了,特别,特别是知道郝阳来公司找温若澜之后,他才惊觉,温若澜与宣氏,随时会从他的手中滑落出去。
“如果没有工作上的事,我没空跟你闲耗。”温若澜冷冰冰的说着,自从五年他对她下药之后,她再也无法回到最初对他的心境,心里总是充满着疙瘩跟厌恶,虽然,虽然他一直在工作上支持她,可是却总也抹不去他在她心底的阴影。
“我有事,今天必须跟你谈。”罗桎的态度也强硬了起来,温若澜比他矮了近半个头,显得消瘦不已。
他的话,明显透着,他要谈的不是公事而是私事,温若澜隐隐猜得到他要谈什么,而且,她想她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不会接受任何男人,第一个就包括他。于是略略的不悦:“对不起,我还有工作。”
“你今天下午没有任何会议,也没有任何行程安排。”罗桎最近几天都在查她的行程安排,独独抽了今天,他一定要跟她摊牌。
温若澜不悦的看着他,心底暗暗恼怒,他,竟然敢查她的行程?究竟是谁给他的胆子?“作为宣氏企业的决策者,我是不需要向一个员工透露我的工作安排的。”她脸色有些冰冷,然后转身往自己的车子走去。
虽然罗桎打扰了她原本就不好的心情,可是,她仍旧决定,剩下的时间将去其他的四个营业部巡查。
能遇见覃沛,这倒是最近让她比较开心轻松的一件事,可是,关于宣氏房地产看中的那块地,却成了她心里的阴影,争,还是不争?如若争,或许也会输;如若不争,那么,就一定是输!
十字路口,红灯。
温若澜抬眸注意着红灯,暗暗看着上面显示的倒数数字,手放在方向盘上,可是,透过镜子,她无意发现车后不远处罗桎的车。
他怎么跟过来了?她一惊!
他不可能是回公司的,这个方向跟宣氏企业是背道而驰的。
他也不可能是回家,因为,这个方向也不是他家的所在。
他在跟踪她!
他到底想怎样?
温若澜已经厌恶他到了极点,如若不是他在宣氏企业中占据着至关重要的位置,她早就将他派往别的分公司了。
红灯一过,温若澜发动车子,往最近的营业部驶去。
而罗桎,则开着车跟了过去。
到了最近的营业部,温若澜在里面巡查着,大概过了二十分钟才走出来,却赫然发现罗桎的车子停在自己车后,她不语,故意忽略,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就这样,一下午,罗桎都开着车子跟着她,她如若去营业部巡查,他就在自己的车子里等着她。
从最后一个营业部出来,温若澜泄气了,看来,如果她不跟他谈,他肯定会一直跟着她,无奈之下,她走到他的车前,而罗桎也徐徐放下车窗。
“你到底要怎样?”她的心,她的身体都已经负累了,所以,厌恶别人的威胁。
“我有事,今天必须要跟你谈。”罗桎坚持的说着。
温若澜觉得自己被他打败了,于是,暗暗说服自己退了一步:“好吧,有什么,现在就说。”
“咱们要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说。”
温若澜竖起了警戒线,五年来,她不曾单独与罗桎一起在外面吃过饭,偶尔开会吃套饭,也是宋秘书亲自去替两人买的,可想而知,她对他,是有戒心的,“就在这儿说吧!”
罗桎脸上一抹深深的笑意:“好啊,如果你不想让宣氏的员工知道咱们在说什么,也无妨。”
温若澜颇有些不悦,身后十来米处,就是宣氏物流的营业部,而她,并不十分确定罗桎要说些什么,所以,也不愿意冒这个险,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们在谈些什么。
花样年华会所里,温若澜将包放在一旁:“有什么,直说吧!”
他们坐在靠窗边,并不隐蔽的角落里,罗桎也不含糊的说:“若澜,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的心意。”是的,这一次,他必须开门见山的说着。
温若澜有些黯然,唇畔一抹嘲笑:“罗助的心意,岂是我随便就能猜到的?”
“我们结婚!”罗桎的脸上透着坚毅。
温若澜吃惊他的坦白,虽然,他要追求她的事在宣氏企业已经众所周知了,可是,她却从未想过,他竟然直接切入主题。自从那次下药的事情之后,她不屑于他,所以,她冷冷的说:“我已经结婚了。”
“宣少已经死了。”罗桎的脸色有些暗。
温若澜脸刷的有些白,因为,他提到了一个“死”字,“我是他的妻子,这个身份不会因为任何事而改变。”
“你不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太重了,你难道不觉得需要有人帮你分担吗?”罗桎靠在椅子,她的拒绝,他是早就料到了的,可是,他在宣氏企业的位置,并不是一般人可以替代的,所以,他有信心,何瑛跟她,最终都会屈服于他的。
是的,不可否认,如若五年前没有他的支持,那么,温若澜这个宣氏企业总经理的位置坐得没有那样顺利,可是,当工作遭遇强迫的感情时,温若澜却特别的理智:“宣氏企业上上下下有上千人替我分担工作,而我,并不觉得负累。”
“你总不可能永远这样单身下去吧!”罗桎紧追不舍的说。
“我没有单身,我还有阿皓,”她骄傲而自信的指着自己胸口处:“他会永远在这儿。”
“若澜,你别做梦了,他已经死了。”罗桎痛恨她对宣皓的专情,略略有些愤怒的说着。
“可他永远在我的心里。”温若澜理直气壮的说着。
她倔起来的脾气,罗桎是知道的,于是不敢跟她再犟宣皓的事情了,旁敲侧击的说:“宣氏企业诺大的产业,你一个女人,总不能生生世世守着它吧。”
温若澜怎么会不知道,罗桎觊觎宣氏的产业呢?“这一点,就不烦罗助操心费神了,我自有打算。”
“和我结婚,是你最好的选择!”罗桎又旧事重提,这才是他最最想要得到的答案。
“不可能!”温若澜斩钉截铁的说着。
“你这一生,就真的不再结婚了?”罗桎为难她。
温若澜想都没有想:“结不结婚,是我的事,罗助,这不在你的工作范畴之列吧!”她拿着包,站了起来:“我想,我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说着,她扭头准备下楼去。
恼怒跟失望充击着罗桎的所有神经,他知道,他求婚的路肯定不会顺利,可是却没想到她竟然这样一丝情面都不留就毫不留情的拒绝,原以为,温若澜会审时度势,依他在宣氏的重要地位,应该不会这样直接,可没想到——五年的等待,让他再也没有耐心,轰的一下站了起来,快走两步,拉住了温若澜的手臂。
“这是公众场合,罗助!”温若澜被他这样重重的一拉,身体有些不稳,怒斥道。
公众场合?这倒提醒了罗桎,他不由分说的双手握住她的双臂,不顾她的生气,使劲将她搂往胸口。
“你干什么?”他这样的暴力让温若澜更加反感。
罗桎被逼红了眼,哼哼声,然后低头,狠狠的吻上了她正嚷着的红唇。
他的力道之大,无法让温若澜挣脱,他拉扯着她的头发,禁固她的后脑,让她无法动弹,只能生生的接受他的吻。
他的狼吻,让温若澜胸口翻腾,生出反感倒胃的感觉,可是,却无法躲避,情急之下,她狠狠的咬着欲伸进她唇里的舌,瞬间,血腥味弥漫她的唇齿之间。
“啊——”罗桎闷哼一声,舌尖传来生生的疼痛让他立刻放开了温若澜,手刚碰到唇,却发现温热,他的唇齿间,弥漫着他自己的血,恼羞成怒的他,火气已经逼到了顶点。
他忿怒的双眼似是要冒火,他的唇齿间,全是鲜红的血,温若澜突然有些胆怯了,呆在原地,不知该如何。
啪啪啪!三声巴掌的声音响在寂静的花样年华会所,吸引了温若澜与罗桎的目光。
慕容逸臣双掌放开,坚毅的的脸庞有着不可置否的冰冷跟不知名的怒火:“真是一场不错的表演。刘秘书,你以为呢?”
刘秘书年纪尚轻,一见着温若澜倒有些惊讶,所以的记忆涌上脑海,在东方厦前她拉着慕容先生唤着另一个的名字;在环城路上,那个狼狈求助的单身女人,还有,眼前这个,唇边是嫣红鲜血的嗜血女子,刚才罗桎强吻的一幕,都落入了他和慕容先生眼底,他好奇向来冷淡独行的慕容先生,竟然管起了闲事,一时间,不知该做如何应答。
罗桎原本怒火冲天的模样在见到慕容逸臣的那一刹那消失得灰尽全无,是的,两米开外的那个挺拔修长的身影让他很震撼,身子竟然往后退了两步,表情中,带着一丝恐慌:这个人,长得太像宣少了。
慕容逸臣的出现,让温若澜清醒过来,虽然年纪轻轻就执掌宣氏,可是,毕竟是单身女子,面对性情大变的罗桎,势单力薄,她也没得选择了,忍住所有翻腾的思绪向慕容先生靠近了两步,这是她第二次正面直视慕容逸臣,上一次,就是在东方大厦的电梯口,那一次,她失望了,可是,这一次,她得鼓起勇气求助:“慕容先生——”
“小姐又想要搭我的便车了吗?”慕容逸臣倒一反常态的开了口,语气中仍旧带着冰冷,而眼光却直射罗桎的身上。
温若澜心底感激不已,是的,她正不知道如何说,却让他解了围,于是赶紧点点头:“是的,我的车子坏了。慕容先生,请顺便载我一程吗?”
“好吧!”慕容逸臣冷冷的看了看罗桎,目光冰冷犀利,然后转身往楼梯走去,却发现温若澜没跟上来,于是回首:“还愣着干嘛,我的时间可不多。”
温若澜赶紧拾起掉在地上的包,顾不得拍拍上面的灰尘,就急急的跟在慕容逸臣身后,可是身后传来的炽热得像刀子一样的目光腐蚀着她,让她不敢回头,是的,刚才的罗桎,是让人害怕的。
三人的身影消失不见后,罗桎的神色开始慌乱起来,是的,慕容逸臣的出现,让他如临大敌,只因,他酷似宣皓的那张脸。而宣皓的面容,藏在他的心底,像是恶魔面具一样,让他的心蒙上一层阴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