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若澜气得不行,这个冯姣,竟然挂自己电话,她不信邪的又拨着宣皓的手机,这一次,电话那端却一直传来嘟嘟嘟无法接通的声音。
“罗助,我是温若澜。”温若澜坐在机场角落里,好一会儿之后仍旧无法平息心底的怒气,给罗桎打了电话:“宣皓是跟谁一起出差的?”
罗桎正在办公室写方案,这几天,温若澜因病没能来公司上班,他的情绪,更是易怒,现在突然听到她的声音,像是久旱逢甘露一样,心情好到了极点,可是,她却开口问着宣皓的事,让他如同被人从云端打进雾里,不过,他倒也认真审视这个问题了:“宣少?好像是跟市场部的一起出差,怎么了?”
“是不是跟冯姣?”此时的温若澜一点也不拐弯抹角。
冯姣?罗桎之前落漠的情绪突然好了起来,“是跟冯姣,怎么了?”
“没什么!”温若澜也不知道自己打这一通电话究竟想要知道什么。
罗桎听她的声音,觉得很不对劲,突然猜到,温若澜是不是知道什么了,于是有些故作神秘的说:“若澜,有些事,你看开一些,宣少毕竟是年少多金的王老五。”
温若澜一惊,罗桎似乎知道什么:“你说什么?罗助,你说清楚。”
罗桎停顿了一会儿:“公司里的人都知道她跟冯姣的传言。”说着,又似是安慰:“不过,这种传言或许不是真的。”
传言?原来公司里早就流传着他们的事了,自己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温若澜的眼眸的湿意更加明显了。
她,才是被瞒着的一个,
她,才是被愚弄的一个。
罗桎找到温若澜时,她正倦缩在机场的角落里,眼眸呆滞,脸上带有泪痕,罗桎的心一下子变得很柔软很柔软,恨不得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安慰,他蹲在温若澜面前,“若澜?”
温若澜的思绪从远处拉回来,看着罗桎,赶紧擦着眼角的泪水,红肿的双眸有些涨痛。
罗桎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拉扯着,生生的疼,他坐在她身边,在她身后扬起手,停留在她肩膀外,最终,落在了她的肩膀上,将她拥住。
温若澜像是受惊的小兔一样,逃也似的跳开了,有些吃惊的看着他。
“若澜。”罗桎有些尴尬,有些悲愤:“我送你回家吧。”
他可是从小将自己当妹妹一样关心的哥哥呀,应该相信他的,温若澜点点头。
罗桎站起来,伸手想握她的手,可是,却不敢,最后,拉着她的手臂,走出了机场。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温若澜,神情有些茫然,脑中全是胡思乱想的冯姣跟宣皓在一起的模样,她已经被这种可怕的画面折磨了好几个小时了。
“南新路新开了一家小菜,味道很不错。”罗桎有些疼痛的惊喜,是的,她与宣皓闹得越凶,越矛盾,他倒是有些窃喜:“咱们先去吃饭,然后我再送你回家。”
回家?回家?回宣宅?温若澜心里猛的一惊,那个空洞寂寞,曾留下两人美好缠绵的地方,她有些慌乱,摇摇头:“我不要回家。”
“先去吃饭?”罗桎又一次低声确认。
“嗯。”温若澜没有拒绝。
幽雅的餐厅内,罗桎心情高涨,因为终于可以单独和温若澜相处了,虽然她现在心情不佳,可是他相信,她心情越不好,他越是有机会。
不会,宣皓不会背叛她的!温若澜突然想到,他曾经说过,除了她之外,他从不正眼看其他的女人,或许,跟冯姣之间,只是误会,于是,她又拿出手机,拨着宣皓的号码,可是,却更是失望了,因为手机那端仍旧传来嘟嘟嘟的断线声。
他们在做什么?温若澜胡思乱想,丝毫没有注意到坐在对面的罗桎,宣皓,宣皓,宣皓……她实在忍不住想掉眼泪,于是匆匆站起来:“对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间。”
当温若澜从洗手间出来之后,菜已经上齐了,罗桎替温若澜盛了一碗暖暖的汤:“先喝点汤开胃吧!”然后体贴的替温若澜夹着菜,可是,她毫无味口,一顿饭下来,勉强喝了一点汤。
她憔悴的模样让罗桎心疼,可是,此时她的模样,不正是他所希望的吗?
“他们的事,有多久了?”温若澜突然抬头看着罗桎,眼神有些混沌。
罗桎的心砰砰跳:“有几个月了。”说着又补充道:“不过,只是传言,或许不是真的。”
“无风不起浪,或许是真的呢?”温若澜有些无意识的说:“在婚礼之前,我曾亲耳听见冯姣给他打电话,可是,当时他否认了。”
“既然宣少否认了,那么应该不是真的。”罗桎口是心非的说着:“若澜,你别多想,一切等宣少回来再说。”
她怎么能不多想,她怎么能安静呢?温若澜一想到宣皓还有别的女人,就心疼的无法比拟,眼泪也止不住。
罗桎越过餐桌递上纸巾,温若澜拿过,就低头往眼眸上擦去,突然,她觉得头昏昏沉沉全身有些乏力。
“若澜?!”凌锋的声音出现在餐桌外,颇有些吃惊。
温若澜转头背对着他,赶紧擦拭着脸上的泪痕,然后回头,给他一个苦笑。
凌锋发现温若澜的不对劲,再看看坐在对面的罗桎:“她怎么了?”
罗桎的神情略略有些紧张,他没料到会遇到凌锋:“没事,她心情不好,我陪她出来散散心。”
凌锋迟疑的看了看罗桎,这时刚才上洗手间的谭娴雅走了过来:“凌锋,咱们回家吧。”却无意间发现了脸色有些泛红的温若澜,颇有些吃惊:“你不舒服吗?”
罗桎有些急切的说:“我陪她去医院吧!”说着站了起来,伸手拉起若澜的臂膀。
温若澜此时神志有些昏昏噩噩,不过表面还是清醒的,她挣扎开罗桎:“我不想回家。”
凌锋与谭娴雅面面相觑,然后谭娴雅在得到凌锋眼神的提示下,走上前,温声说:“若澜,我送你回家吧!”
“还是我送吧!”罗桎有些不自然的站在温若澜身边说:“不早了,你们也早点回家。”
温若澜的身子软绵绵的靠在椅背上,她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可是,却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不对劲。
不过,谭娴雅却将他挤开,自己站到温若澜身边,扶起她:“走吧,我送你。”说着转头对凌锋:“阿锋,去开车吧!”最后才对罗桎说:“你也别担心,我们会安全将她送到家里去的。”
罗桎愣愣的站在餐厅里,伸出手,想说什么,可是,终是叹息的摇摇头,有些恼怒的骂了几句。
凌锋开着车,谭娴雅与温若澜坐在车排上,此时的温若澜全身软绵绵,似乎觉得有些热了,她胡乱的摇头:“好热。”
“要不要去医院?”谭娴雅有些担忧。
凌锋从后镜中看了看两人:“不用,还是直接回我们家吧!”
谭娴雅有些吃惊:“她好像发烧了。”她将手覆上温若澜的额角,有些烫。
凌锋专注的开着车:“娴雅,今晚可能要辛苦你照顾她了。”说着又有些无奈的说:“她可能会闹一整晚。”
谭娴雅并不太清楚凌锋话里的意思,可是,她却知道,凌锋做事,向来认真仔细,既然这样安排,定有自己的想法。
来到凌锋家时,温若澜的脸已经红透了,嫣红的唇灿烂的笑着,眉眼间皆是妩媚的笑意,一幅手舞足稻的模样。
“她怎么了?”谭娴雅颇有些吃惊,今晚的温若澜,太反常了。
“被人下药了。”凌锋看着在客厅沙发上摆出不雅姿势的温若澜,摇摇头。
谭娴雅看看温若澜再看看凌锋,突然意识到什么,唇成了“O”字型:“不会吧。”突然想到罗桎:“是罗桎!”
“没有确定之前,不要乱说。”凌锋突然走进储藏室,几分钟之后拿出一根绳子:“娴雅,你抱住她。”
谭娴雅有些犹豫的走上前,抱住正在抚摸自己全身的温若澜,凌锋赶紧用绳子将温若澜的双手在胸前绑紧。
“你要做什么?”温若澜的声音极娇媚,眼神中,似是有暧昧的火花。
谭娴雅从未见过如此的温若澜,也颇为吃惊。
凌锋麻利的将温若澜的双手、双脚绑好,这才松了一口气。
“咱们总不能将她口里也塞上东西吧!”谭娴雅看了看倦缩在沙发上的温若澜,手脚已经被绑,可是,身子却不断的扭曲着,嘴里发出嗯嗯嗯的声音。
“明天一早,她就会好。”凌锋说着,突然拦腰将温若澜抱起,不顾她的换气,将她放进客房的床上。
“为什么不送她去医院?”谭娴雅有些不解,跟着进了房间。
“宣家毕竟是南河的豪门望族,如果将若澜送进医院,后果可想而知。”凌锋走出房间,顺手将门关上,脸色沉重,双手放在谭娴雅肩上,认真的说:“娴雅,你以后千万不要跟别的男人单独吃饭。”
谭娴雅也有些后怕,不过却假装不在意的推开他的双手:“那我是不是整天得关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别跟我开玩笑。”凌锋有些生气:“如果若澜今天没有遇到咱们,后果,不堪设想。”
谭娴雅这下倒正经了不少,“阿锋,咱们要不要马上给宣皓打电话?”
凌锋点点头,坐在沙发上,这时,温若澜所在的房间却发出了让人羞涩的声音,谭娴雅脸红,而且有些吃惊:“那个药,有这么厉害吗?”
凌锋将她搂在怀里,温热的唇落在她的耳畔:“我今晚很闲,你要不要试试?”
“不正经!”谭娴雅红着脸给他一记暴拳。
凌锋呵呵呵的笑了:“其实也不需要那个东西,”说着凑近她极暧昧的说:“你可别不承认,我要你的时候,你就是那个样子。”
结果是,凌锋又被狠狠的揍了几拳。
不过,言归正传,两人嘻闹了一阵子,凌锋拨打了宣皓的电话。
“你在哪儿?”凌锋示意谭娴雅安静的坐在一旁,不要出声。
“我在上海。”宣皓面前摆放着笔记本电脑,正在思索着方案:“这么晚了,有事吗?”
“若澜呢?一个人在家,你放心吗?”凌锋顾左右而言他。
“家里有罗叔、何嫂他们,我放心得很。”宣皓沉声说着:“倒是你小子,娴雅出差了吗?你怎么这么闲,这么晚了还给我打电话。”
“我老婆在我怀里呢。”凌锋笑着,结果,被谭娴雅狠狠的揪着耳朵。“你什么时候回南河。”
“明天晚上应该能回来。”宣皓的手指停留在鼠标上:“好了,我不跟你说了,我的方案还没有做好,明天得用。”
挂断电话之后,谭娴雅不解的问:“你怎么不告诉他若澜的事。”
凌锋长叹一声:“你让我怎么给他说?”
“老老实实告诉他,说罗桎给若澜下药的事。”谭娴雅义愤填膺。
“你这么肯定是罗桎?”凌锋挑眉问着。
“当然。”谭娴雅肯定的点点头:“你没看到我们要带若澜走时,罗桎的模样吗?而且,若澜是跟他在一起,不是他,又是谁?”她有些絮絮叨叨:“他这个人阴沉沉的,我就知道,他不安好心。”
“你是仙女吗?又知道人家不安好心了?”凌锋逗她。
“人家在跟你说正经的!”谭娴雅对于温若澜的遭遇极度不平:“若澜是宣皓的妻子,跟你一起长大的妹妹,你到底是站在哪边的?”说着摇摇他的胳膊:“先不说你站在哪边,而是站在公正的角度来说,这件事——”
“这件事,追查起来,对大家都没有好处。”凌锋打断她的话。
谭娴雅一惊,平时的凌锋,做事有分寸,而且,手段极高明,现在,怎么竟然是这个态度:“为什么?”
“你想想,发生在若澜身上的,毕竟是一件不光彩的事。”凌锋分析着利害关系:“如若宣皓知道这件事,他追问若澜为什么会跟罗桎单独吃饭?若澜该如何回答?此事虽然没有发生严重的后果,可是,必定会在彼此心中留下阴影,两人相处起来会更加尴尬。”
“难道就放过罗桎吗?”
“当然不!”凌锋冷笑一声:“我跟宣少是兄弟,罗桎只是一个朋友,你说,我会站在什么立场?”
“那你打算怎么办?”
“查清楚事实真相,如果真是罗桎下的药,那么,我铁定不放过他。”凌锋的手重重的拍在沙发的扶手上。
谭娴雅问:“你的意思是,咱们私下调查,但是不让宣皓知道,如果真是罗桎的话,那么,再——”
“真聪明!”凌锋捏捏谭娴雅小巧的鼻尖。
谭娴雅推推他:“可是若澜怎么办?瞒得了宣皓,怎么瞒得过她?”
“只有她自己瞒自己了。”凌锋叹了一口气:“真的不希望是罗桎!”
“为什么?”
“罗桎的宣少的助手,也同样是宣氏的顶梁柱,如果宣氏少了宣少,那是群龙无首,可是,如果少了罗桎,那么在短期内,定然会成为一盘散沙。”罗桎分析着利害关系,有些犹豫。
“罗桎对于宣氏,真的这么重要?”谭娴雅有些不信的问。
凌锋点点头:“所以说,真的不希望是他。”
谭娴雅叹了一口气:“怎么这么复杂?”复卧进凌锋的怀里。
“事情本身不复杂,不过是两个男人同时爱上了一个女人,”凌锋抚着谭娴雅的发丝。
“你说,罗桎也爱上了若澜?”
凌锋点点头:“我早就发现了,只是宣少还蒙在骨里。”说着又有些抱歉,“今晚你得照顾若澜,让她多喝水,陪她上卫生间,我一个大男人,实在是不方便。”
谭娴雅点头:“嗯。”
一整晚,温若澜在床上扭着身子,被绑的双手不停的扯着自己的衣服,谭娴雅在一旁不得闲,整晚都帮她擦拭身上的汗水,终于在凌晨,温若澜沉沉睡去,而谭娴雅也极度困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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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有一道强烈的光线照着自己的脸庞,温若澜全身疲惫,微微睁开了双眸。
这是一个陌生的房间,她一惊,想要倦缩着坐起来,可是,却发现自己双手双脚被绑,动弹不得。
恐惧跟惊慌弥漫着温若澜的整个神经,她发现了自己的衣衫不整,天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绑架?
她的思绪有些浑浊,努力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一切,先是送何瑛去机场,然后……然后知道冯姣跟宣皓的事……然后跟罗桎去吃饭……接下来的一切,便什么也不记得了。
罗桎?不可能,不可能,他一直视她是妹妹一般呵护,即使最近在宣氏上班,他对自己很严厉,想必也是望子成龙吧,他不可能真的害自己。
温若澜翻身,发现了睡在一旁的谭娴雅,更是一惊:“娴雅?”
谭娴雅从迷迷糊糊中醒来,看到温若澜惊讶的模样,瞬间清醒:“你醒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