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凉了一大半,腿一软,差点倒在地上。可是更灰心的还在后面,那个叫阿鲁的男子,对着百来个人,头也不回的指着身后,轻笑的说,“这是本大爷才买回来的奴隶,各位兄弟随意使唤!”
“噢耶!”人群里响起了欢呼声。
“少主就是好,咱们堡里最缺女人,特别是漂亮的女人!”
段轻狂带着戏谑的笑,甩甩袖子走了。只留上官燕瘫在地上。
她紧扣着地面,想不通,这个阿鲁为什么要接近她?她从小虽然狂妄嚣张,但也只是在大伯二伯亲人面前才嚣张,从来都没过份的惹过什么人。她娘是个爱看书做饭刺绣的平凡女子,一年到头出了进宫都出不了两次门,能惹什么人?她爹是个除了睡觉就陪妻子的懒家伙,从不过问朝上之事,会惹什么人?
她不明白,她不明白为什么!
那群人猥琐的要上前来调戏她。管家一手挥开那些人说,“少主交代了,让本管家好好照顾这个奴隶!上官小姐,还认识在下吧?”微胖的人弯身问。此时一脸笑意,那还有小贩做生意急要钱的窘迫样子?
这人不就是那个拿着鞭子在街上卖人的卖主吗?
可上官燕硬是忍着没哭,偏过头,冷冷的说,“不认识!”她的一生之中,只记一些可记之人,应记之人,不会记一些会演戏的小人。
那人勾起她的下巴赞扬的说,“好,小小年纪有骨气,难怪咱们少主为了你浪费了这么些时日!不过,任你多么高傲,最后还没是臣服于我们少主?跟着来,到了这儿就别摆小姐架子,否则喂你吃的就是鞭子!”
这些话,如同剑一样刺在上官燕心笑。原来,从头到尾她只是被人利用,原来从最初他的沉默就是为了掩饰他后来的一切谎言。原来,自以为聪明的她是这个世上最傻的傻瓜!
好,好,好!她仰着头,无声的笑出眼泪。这样好,这样好!就当是她的报应,她很欣喜!谁让她从前不知天高地厚呢!
管家指着大堂的桌子椅子吩咐说,“你先把这里的桌椅擦干净,然后再也把地拖干净,记住,要一尘不染!”他交代完要走,上官燕却叫,
“慢着!”
管家愣住!怎么着,她还没认清自己的身份?
大小姐?郡主?不过是他们少主的一个玩物。
“若是我不听你的话有什么后果?”她平淡的问。
管家眉头一松,好耐心的笑说,“刚刚说了,上官小姐可能没听清,那就是拿鞭子伺候您了,劝您还是乖乖的吧!我们少主的女人多着呢,每一个都你曾像你一样分不清现实,以为少主真喜欢上了她,故意在堡中放肆,最后下场都很惨!”
上官燕脸都没变一下,像说今天天气很好的一样说,“那你就用鞭子伺候我吧!我从小到大都没挨过打,很想知道鞭子焖肉是什么感觉!”她语气平静很认真的说。心中则想,我长这么大,没为我娘洗一次衣服,没为我家擦一次地,没为我爹做一次饭,我就算要为奴为婢,也是先给我父母为奴为婢,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这群龟孙子呢?
她自是知道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阴谋,来了这里,无论她做牛做马都必会受人辱骂,糟受身体摧残之苦,与其如此,她不如痛苦点,至少这之前,她还有一身傲骨,她没她家丢脸。
管家看她说的认真,以为她是真没挨过鞭子,想挨,于是兴冲冲的跑到拿鞭子,想让她尝尝厉害。
鞭子很粗,看起来就很吓人。管家不知道看着她想到什么,眼中闪过恨意,然后一鞭子狠狠抽了过去。
那一鞭子力道之大抽的上官燕身体一颤,衣服也破下来。可她只是紧握着双手直挺的跪在那里,没有皱眉,没有咬唇,没有一丝痛苦的神情。
若不是破着的衣服肌肤上流出了血,管家还真以为她不疼,有些纳闷的看着这个年纪小小却骨气铮铮的小姑娘了。
上官燕没叫,没挣,没动!一鞭子落下时,她想到小时候爹把她抱在怀里,躲避着娘的追打。
爹说,燕儿,你是爹最宝贝的女儿,爹永远不会打你!记忆里,唯一打她的那次,是因为她在靖哥哥的脸上画了个!但那时也只是打打她的屁股,从没有很凶很凶的打过她。
爹说到做到了,十四年,无论她做错了什么事,爹都没有打过她。
可是她真的知道自己错了,她很希望有人打她!她很希望那些痛能够减轻她的罪恶感!
所以,她不哭,不叫!
爹,燕儿错了,你舍不得教训女儿,就让别人来教训女儿吧!这样的女儿该打!
管家没听见她吭声,又挥了一鞭子。
疼痛中,她看到爹抱着她一起跪下,然后向娘求情……她感动的泪眼模糊,却仍没流出泪。
因为感动,她不疼!一丝一点也不疼!
“继续打!”她冷厉的大声喊。
管家被她吓的又使力抽出一鞭子。这人是疯子是不是?不疼吗?她不叫疼算了,还让他继续打,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不怕疼的人?
又一鞭子下来时,她想起娘亲扇她的那巴掌,想起爹和娘吵架,然后两人抱着她一起哭。
是她让疼她爱她的父母这么难过,而以后,她可能再也没有机会对他们报恩了!她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疯狂的大吼,
“打,继续打,不要停下来!”
仿佛那打的不是别人。管家终于吓的丢掉鞭子,急忙跑了出去,没一会儿段轻狂气急败坏的走了进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