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我们得仔细商量一下,现在我跟老爸住在一起,如果我们同居的话,爸爸肯定会想方设法勾引你,我们必须换一个地方过二人世界!幸好去年我已经根据你的爱好购置了一处温馨的爱巢……”南宫成武扭转车头,他的态度也跟着摩托车的方向发生180度转变。
我听着他对那位德高望重的院长的人格诋毁以及他对所谓的爱巢几番美妙的称赞,忍不住蹙起眉头,敢情这个色医生很早以前就谋划着和我同居的事了,但这毕竟是我狗急跳墙想出来的计策,如果真的付诸实践,绝对会造成本世纪难以挽回的血腥局面……势利眼便是我第一个要面对的人!
“你家不是还有个空余的房间么?就让我住那里吧,这样也比较好跟势利眼交待,同时又不会让南宫叔叔一个人住得寂寞。”趁色医生陷入深度的幻想之前,我赶紧说明立场。
“啊?怎么是这样?明明是同居的……”南宫成武失望地扇着长睫毛,俊美的五官都蒙上一层委屈的情绪。
“不要拉倒咯?”我故意反悔,心里却担心他改变主意去找梅延凯。
好在这个心脏科医生还是被眼前利益所惑,连连说要,又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机找人搬家:“10个人到穷人小区,车子大点,我要一次搬完……”
看着他兴致勃勃地吩咐手机另一头的人,我才稍微松了口气,他总算放弃去找梅延凯了。
有些人,也许一辈子就见那么几次,以后都不需要见面了,比如那个6年来都不曾记起我和妈妈的男人;可是有些人一旦见过一次面,便注定一辈子都摆脱不了,比如:住在对面富人小区的石膏脸。
当我和南宫成武回到穷人小区时,一辆银白色的劳斯莱斯从身边飞驰而过,我下意识地躲到南宫成武宽大的脊背后面,很快又意识到这么醒目英俊的白大褂根本起不了掩饰作用,好在劳斯莱斯压根就没有减缓车速的趋势,直接拐弯了。
也许开那辆车的人不是东方天煞,否则他怎会对我和南宫成武视而不见呢?
心里侥幸的同时,又偷偷滋生了一种连自己都不敢承认的失落感,不过这种失落感很快就被另一个烦恼取代了……突然要搬离住了6年的地下室,突然要离开视我如亲生女儿的“后妈”,我该如何向她解释呢?
“死丫头,你说什么?”势利眼在听到我搬出穷人小区的想法时,脸色俱变,表情扭曲,如猛虎出闸,随时毁人性命!
这完全在我的预料之中,只是我没有料到她竟流下了伤痛的眼泪。
醒目的心脏科医生赶紧陪笑道:“妍阿姨,您千万不要怪小爱爱,其实这个想法是我提出来的……”
“你用不着替她说好话,难道我还不了解这死丫头吗?她哪需要别人替她做什么决定,肯定是她自己想这么做的!哼!这个没心没肺的死丫头!枉我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待她,枉我……”势利眼像一个被子女抛弃的怨妇,更像一部比圣经还厚的道德伦理书,源源不断地吐出令人良心倍受谴责的话。
这种历史性的时刻,我不得不关注某位平时疑是更年期妇女的心脏科医生的表现,这会儿看到他遭受着耳朵被摧残的痛苦,我竟有些幸灾乐祸。
正当我欣赏着南宫成武耳膜受尽摧残的可怜模样,势利眼的声音突然从平和的播放器骤变为女高音,配合着夏日清晨的蝉叫声叫起来:“死丫头,我在给你做思想教育,你居然像花痴一样色咪咪地看着南宫小子!”
呃?花痴?色咪咪?这两个词都有严重诋毁的意图!
遗憾的是,当我被她的诋毁僵化了脸皮时,才发现自己竟在无意中勾起了嘴角,再加上我的视线正锁定在英俊的白大褂身上,这下跳进什么河什么江都洗不清了!
“没关系!没关系!我最喜欢被小爱爱色咪咪地瞅着了!”色医生不但没有帮我解围,反而借机把碎碎念的主权揽回自己身上,深情地摸心感慨道:“每次她这样专注地瞅着我时,我就会血液加速循环,新陈代谢加快,身心得到前所未有的洗礼!”
“这个疯丫头,真是丢尽穷人小区的脸了!居然敢在我面前厚颜无耻地瞅着男人看,太不像话了!我今天必须替你妈教训你!”说着,这个身高只到我鼻梁的50岁更年期妇女就扯着我受伤的左臂进她的房子。
不待我开口,南宫成武就焦急地叫起来:“哎!她的手……”
我赶紧扭头冲他摇头,但已经来不及掩饰我手上戴的长手套了,多疑的女房东即刻以她锐利如鹰隼的双眼直接透视**手套,瞅见我手臂上的那片灼伤的嫣红。
“怎么回事?”女房东紧张地松开我的手,改捉住我没有伤的手掌,一脸惊悚地打量我全身,幸好其他部位只是轻微的瘀伤,才没招致她尖声嚎叫。
“是过敏!昨天抹了廉价防晒油过敏了,我就说嘛,便宜没好货,早知道就不……”我试图陪笑着虚掩过去,这次女房东却不是一个微笑能轻易打发的了,她粗鲁又小心地剥下我左手的手套,指着那片烧伤质问道:“这哪里是过敏?分明是火烧的!给我从实招来!”
“呃?你怎么知道?”我脸色骤然退去,尴尬地转向南宫成武求助,后者也一脸惧色,怯弱地偷瞄女房东,不敢吱声。
“你以为我这50年是白活的啊?烧伤的伤口应该保持透气、尽量避免摩擦!”势利眼郑重嘱咐道,又凶神恶煞地转向心脏科医生:“死丫头不懂就算了,你作为一个医生,连这基本的护理常识都不知道吗?还让她戴这么长的手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