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怎么你也被拷上了？”

抵达派出所的时候，季雪才被唤醒，一路呼呼大睡，醒来后问了这样一句最给力的问题。

叶小绿翻了个白眼，率先跳下了警车，双臂环胸，等在下面，“你喜欢，也给你来一副，还是给你买两只卡地亚，中间接个链子？”

“呼，好冷。”季雪也不回话，被警察催促着也跳下车，迎面冷风，紧了紧衣领。“到派出所了？”

“到监狱了！”叶小绿摇摇头，劈头给吼了一句，跟上押着两个流氓的警察队伍进了派出所大门。

“喂，你等等……我我给死老头儿打个电话！”季雪从初中遇到小叔叔叶宇城时就喜欢这样叫他。

她也总是在逍遥自在的时候忘了他，孤独寂寞的时候骚扰他，遇到困难的时候求救他。而叶宇城，自然有求必应，连对叶小绿的事也从未像对待她一样事事上心。

原司青走在最后，手上没有拷着手铐。警察们眼睛贼的很，大概瞧得出谁是好人，谁是坏人，是以基本上对他们三人的态度和对那两个流氓是不一样的。

只是笔录询问等一系列的程序还是要进行。

于是，转眼间，又到了凌晨时分。叶小绿破天荒地进了一次派出所，做了一次正规的打架斗殴证人的笔录，期间分别接了金若雨的电话，喝了一杯派出所供给的难喝到极点的纯净水后，等来了小叔叔亲切地身影。

叶宇城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地“闯”进了派出所。自然，被值班人员拦在了外面。

“我是来……警察同志，我是来保释的。”叶宇城眼见着两人，却不能立刻过去，脸上的焦急尽现，指着两人。“就就是她们！警察同志，就是那边两个女的！”

“她们？”值班民警显然半信半疑，回头看了两人一眼，也不询问，就对叶宇城说，“她们是证人，打架斗殴的不是她们。”

“不是？”叶宇城好象松了口气，旋即嗓门也提高了，“那还不放了她们？”

“不行，跟她们一块儿的还没有摆脱涉案嫌疑。”

“涉案？”叶宇城显然吃了一惊，惊讶地看了看两人，“他们怎么了，谁涉案的？涉什么案了？”

警察看叶宇城的反应也就没有再阻拦，而是引领着他来到叶小绿和季雪两人坐的地方，“这两位女同志在前面第三大街，我们派出所的管辖范围内遇到了流氓猥亵，有一位男士与他们起了冲突，那两人控告那位先生殴打他们，现在正在调查，你若是这两位女同志叫来的话，保释也不是保她们两位。”

“流流氓罪啊？”叶宇城听后若有所思，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叶小绿恨不得直接晕倒算了，这个傻大叔，现在还流氓罪这个罪么？

“等等，警察同志！”叶小绿叫住了那位民警。

年轻的民警像是刚毕业新上任的学生，一脸青春朝气，回头也朝她笑了笑，“叫我小刘就行了。”

“小刘同志，我可以去看看和我们一起来的那个先生么？”

民警小刘闻言面露难色，又搔搔头，一副经验不足的样子，遂又道，“我去帮你看看笔录结束了没有。”

“好好，谢谢您了。”

叶小绿礼貌客气地说完，回头一看，季雪无力地坐在一旁，叶宇城在一旁陪笑。

“季雪，对不起，这回是真的连累你了。”

季雪耸耸肩，显然并不介意，只是她累的很。反倒是叶宇城接了话茬，“小绿，这怎么回事？”

“这个……”叶小绿朝民警小刘离去的地方看了一眼，希望渺茫之下，她也只好坐下，垂头丧气，只用了简单几十个只就把来龙去脉解释清楚了。

只不过，尽管她是轻描淡写地讲述了原来当初的一切都不过是原司青，但在叶宇城听来，像是原司青犯了滔天大罪，面色阴沉的很，刚刚的憨傻，敦厚全不见了。

“小叔叔，这里可是派出所，你冷静点哦。”叶小绿并不太在意。小叔叔以前就是这样，真生起气来像变了个人儿，特别是为了她和季雪的事。

曾经有一度，她和季雪都以为小叔叔有双重人格，狂躁症之类精神疾病。只是，渐渐地，她们窝心地发现，叶宇城只不过是关心和在乎她们而已，又因为并不擅长圆滑处理问题，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算了，小绿，你别留在这儿了，和我回北京。”叶宇城突然说。

“什么？”这下，先瞪大眼睛质疑的居然是季雪，她像是被这句话从昏昏欲睡中炸醒一样，扯了一把叶宇城的衣领，拎小鸡一样，将他扯了一下，强迫他面对着自己，“叶宇城，你果然是奉命来绑绿回去的，你这个……”

“雪！雪雪雪，冷静，冷静”叶小绿劝了叶宇城又劝季雪，忽然发觉无论话题在不在她这里，这两个人都像是在为了自己的事针锋相对一般，抑或解释为打情架？

“我我是说我要带小绿走，不能留在这里了，原司青那个男人，我以为她值得托付，大哥死了，小绿没有父亲，我这个做叔叔的当然要付起责任来。大嫂虽然蛮不讲理一点……”

“她哪是蛮不讲理？她简直是恶魔，叶宇城，你这个死老头儿，你究竟知不绿是为了什么才逃到湖州来的？她差点跳楼，你现在还让她去送死？你是被那老女子灌了迷魂汤了是不是……我告诉你，小绿就是去拉斯维加斯跳钢管，就是去埃塞俄比亚当难民，就是去以色列埋炸弹也不回北京去给自己亲生母亲陪葬！”

季雪一顿抢白，把个叶宇城说得一楞一楞的，不得不回头看了看叶小绿，像是也冷静了下来。俄而才道，“我也不是说带你回北京，去哪里都好，或者留在湖州也行，不过原司青这男人……我不看好，现在还连累你们进了派出所，之前他的种种我也听小雪说过了……小绿，你怎么想？”

“……小叔叔，要要不你陪雪先回去好了，她忙了一晚上，明天还要去拍平面，你送她我就放心了，不过麻烦你先把停在第三街上的那辆原司青的路虎开来。”叶小绿伸出手，手心里放着一串钥匙，那是刚刚上警察前原司青交给他的。

他只是把钥匙交给她了，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看她。

“你……”叶宇城显然并不想接过钥匙，脸上的表情也是一副在控诉他“没出息”的样子。

就在两人这样僵持的时候，民警小刘忽然急匆匆跑了过来，见到他们停驻了脚步，和刚刚灿烂天真的笑容不同，现在他脸上的笑容像是在陪着笑脸。

“小刘同志，怎么了？”叶小绿迟疑着问。

“这个……”民警小刘居然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正犹豫间，刚刚押他们来的那个老警察也跟在后面出出现了，同样一副陪着笑的面孔。

“警察同志，怎怎么了？我朋友出什么事了吗？”叶小绿心底忽然一惊，站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