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食堂部

简易咖啡厅

“你叫叶小绿？”原老先生端坐在座位上，桌前的咖啡一动不动，面对着她。

“是。”叶小绿坐在对面，稍稍点头，又目光直视着老人，心中寻找着原司青曾对他的评语。

“你是司青的秘书？”

“现在已经不是了。”

“哦？”原老先生闻言笑笑，话语虽带着疑惑，但脸上表情显示他无所不知。“现在在做什么？”

“原茵的模特。”叶小绿有些不耐烦，又强压下亵慢去说。

原老先生点点头，笑问，“喜欢做模特吗？”

叶小绿面色一暗，回想当初被原司青赶去宣传部，又被季雪傲慢的样子气到的情形，“哪里由得我喜欢不喜欢？”

原老先生听了，终于露出与刚刚扑克脸不太相同的表情目光微垂，再抬头看她时，仍是千篇一律的笑，“你这么说，我就当你是不喜欢，在抱怨喽。”

“不敢！”叶小绿说。

“如果给你机会，你想做什么？”原老先生说着，手中忽然出现一张名片，以手指压在桌上，轻轻推到她面前，“相不相信我有这个能力让你梦想成真？”

这简直……太戏剧化了！

叶小绿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忽然感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但倒也不算笨得至此时仍搞不清楚状况。她拿过名片，礼貌性地看了一眼，就只知自己看到的财富权柄荣耀……

“原老先生，你这样是希望和我做什么交易喽？”叶小绿挑眉问道。

原老先生笑着摇摇头，“做交易是要双方都有本钱的，只可惜，你什么也没有，你要做的就是接受而已。姑娘，这是个好机会，对不对？”

叶小绿目光一顿，喃喃地道，“这倒也是……”

“这就是了。”原老先生声音始终沉稳，令人想象不到他暴跳如雷或是兴高采烈时的样子和声音。只见他手简直一抬，身后一直侯在那里的黑衣男子递上一部手机来，他拿过打开，看了看，再抬起头时露出的是异样的探寻，“你……是北京人？”

“是啊。”叶小绿一口标准的京片子，到湖州也被传染得不南不北了。

“原来是这样。”原老先生又是一笑，“其实姑娘，你知不道，我在杭州甚至全国各地，都有机会给你？”

叶小绿不由得叹了口气，淡淡地看着他，“你究竟想说什么？我只向听听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原老先生点点头，“我其实更想知道，你究竟喜不喜欢我外孙呢？”

“原司青？”叶小绿迟疑了片刻，才点点头，“是的，我很喜欢他。”

“那你爱他吗？”

“爱？”叶小绿迟疑的更久了，这个字眼，在她的生命中出现的次数太少，她自己都无法给这个字一个合理的定义，又如何说自己拥有它呢？于是回头，诚恳地摇摇头，“我不知道。”

原老先生连连笑了，笑出了声，“姑娘，你应该只有1岁吧。”

叶小绿点点头。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太过诚实是要吃亏的？”原老先生说完，没给她回答的机会，续道，“不过你的答案我喜欢。既然你都不知道爱不爱他，那还是别喜欢他了。你可以喜欢……你的小说。”

“嗯？”叶小绿脑中只掠过短暂的几秒钟的惊讶，便一切回复了冰冷。“老先生你神通广大，我果真没条件做交易。”

她说完，站起身，“既然如此，那我们也不必谈了。你想找人做掉我，还是卸我条胳膊，毁我容，我都防备不了。不过有一点你要记得，原司青现在浑身是伤，躺在医院里，虽然醒来无大碍，但如果知道我有个万一，他会付上十倍的伤甚至死的代价来保护我。”

原老先生闻言嘴巴动动，刚要说什么，又被她打断，“你当然也不用去想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做掉我，你外孙是很聪明的，你比我更知道这一点，不是么？”

叶小绿说完起身便走。

“小姑娘，我知道你什么都不怕，什么都威胁不了你，不过还是请你等等。”原老先生淡然地坐在沙发上，好象在等待叶小绿停驻脚步。

叶小绿回头，挑眉，“我不是什么都不怕，也不是无坚不摧，但我……我是亏欠他太多太多了，不忍心在这个时候伤害他，哪怕代价是伤害我自己。”

“真不错，现在我倒是认为你有条件和我做交易了。”

叶小绿皮笑肉不笑，望着原老先生，“可惜我什么交易也不想做。”

“你想做！”原老先生笃定地替她做着决定，“难道你不想知道几便来困扰你的跟踪狂到底是谁么？”

叶小绿目光一紧，“你？”

“别误会，当然不是我，我堂堂原氏集团的掌门人，还真不需要用这等手段。”原老先生说完，他身后的黑西装男子又递上一个文件夹。

原老先生拿在手里，翻开第一页，调转方向，举给她。

叶小绿手还未接过文件夹，眼只瞟到上面一眼，手竟抖了一下，什么也拿不住了。她四下里看看，目光胆怯如受惊的小动物。

“别怕，小姑娘，你还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啊。”原老先生满意地看着她的反应，道，“你的小说卖得不错，如果你喜欢那个网站，它就是你的了。”

这诱惑太大了！

走回特殊病房直达电梯的过程中，叶小绿一直抚着自己砰砰的心跳。

一路恍惚，才看到病房门打开着，里面好象有些异样。

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了，叶小绿惧怕地却步，不知该不该走上前去。因为里面所发出的声音，她实在太熟悉不过，而尽管那香水的味道盖不过消毒水，她以特有的意识，居然真的嗅出来了。

冷水！

季雪在这里！

闭了闭眼，叶小绿舒了一口气，大步走进病房，果不其然，发生着熟悉的一幕

原司青与季雪仿佛效法着刚刚自己与他的那一段，想来，那句，你真没意思，居然是真心话……两人甚至连衣服也未及脱，就先狂吻在床上。

“你来了？”原司青冷冷看他一眼，把季雪搂得更紧。

“我这几天一直在这里，差点把这里当家了。”叶小绿边说边走近他，到了床边又弯腰拾起被两人挤掉到地上的包包，背在身上，“这样也好，如果你需要的只是一只抱着睡觉的手，那换了别人也一样。”

她说完，别有深意地满了一眼背对着自己的季雪，看不到她的表情。

“小绿，说什么呢？”原司青如往常的笑，此刻令她恶心，“季雪说你曾经在手术室外，说愿意和他一起爱我，只要我醒来，我想怎样都好，两个人和你和她，或者我们三个人你也愿意，怎么，现在反悔了么？看看，看看……我们衣服都还没脱，等你一起啦……怎么，别告诉我你没玩过……”

一包抽纸准确无误地丢到那张还带着苍白病容的脸。

叶小绿转身便走，出了病房就自口袋里掏出那张原老先生的名片，手机拨了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