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读者,仰慕者,暗恋者……哎,你的个人专栏上是不是有你的照片啊?”景玉半躺半坐在叶小绿的床上,思忖着问道。深更半夜被恐惧感笼罩,可不是件舒服的事。
“没有。”叶小绿双腿蜷起,整个人缩成一团儿坐在转椅里,身旁的电脑闪着刺眼的光芒,她再不能入睡,看着景玉脑中飞旋着许多画面和人的面孔,“会是身边的人吗?”
“怎么可能?”景玉撇撇嘴,“千方百计打探你的名字住址,身边的人会这样吗?”
叶小绿从深思中摇摇头,表情迷茫,“现在报警有用么?”
“报警是可以,不过这种情况下警察要怎么帮你,他们都是出了事才会出现。你以为像港片里派人保护你?你又不是重要证人。”景玉翻了个身,也陷入两难,须臾轻拍了下脑门,“这样好了,我明天找管理这小区的片警小刘说一下情况,让他交待保安留意治安和陌生人。”
“那好吧。”叶小绿垂头丧气,不是办法的办法也要用,更何况听起来还是有用的。“我总不能不出门了?”
“不过说起来,这种人很难找的,百密一疏啊,4小时看顾到了,也许下一秒钟就出现了,唉,等等……”景玉忽然顿悟了一般,猛地坐起身,“你你你你那个男朋友!”
“司青你你说谁啊你?”叶小绿脱口而出唤出原司青的名字,又在刹那间脸上布上红潮,嗫嚅地收了口,抱怨一句。
景玉耸耸肩,客气地没有笑出来,“还不就是他喽?”
叶小绿面目一紧,不知是惊讶是轻松,“你说是……他?”
“不是说了不可能是身边人嘛。”景玉睨了她一眼,表情严肃地紧盯着自己的好朋友,“其实,他是真的很喜欢你,对你也够意思,最重要的是他好象真的挺有本事的,而且黑白不忌,干什么不求他……”
“景玉!”叶小绿突然腾地从椅子上坐了起来,表情骤变,“你可千万别告诉他,我……不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来?”
“叶小绿,看看你男人干出什么好事来了?”郁孟白一身狼狈,满脸尴尬和愠怒地坐在吧台下画板堆里。
郑舞则倚着吧台,面对叶小绿,手里不停地画着,脸说洋溢着……窃喜的表情。
“怎么了?”叶小绿甩下包包,也学着他们坐在地上,“地上很干净么?”
“现在比画室还脏,不过我刚刚还见过更脏的,所以无所谓了。”郁孟白敛起脸上的怒气,换了一种贬损和不屑的腔调,看上去整个人跳脱了不少,看着叶小绿的目光充满了夸张地探寻,“小绿,你气色不太好,不过你没理由。”
“好吧,你们高兴就好了。”叶小绿点点头,无力地应允一切。
“开心点!开心点!”几家欢喜几家愁,与郁孟白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郑舞兴奋的表情,拿着画板谁也看不到内容。
“瞧你一脸猥琐……在画什么恐怖色情暴力变态的东西?”叶小绿矛头指向独独一个人开心的郑舞,口才上说不过郁孟白,“对付”郑舞当然绰绰有余。“你画里的内容都映进你眼睛里里,我看见,总是邪恶的光芒……”
“这你可猜错了,这一回猥琐的是你男人,小人的是你男人,邪恶变态暴力色情的都是你……”
“我男人不是你么?”叶小绿听不下去了,把包包直接甩向郁孟白那张冷冷嘲讽的面孔,“给我闭嘴!谁再提什么我男人我就”叶小绿顿了顿,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脑中搜索着恰当的字眼。
“行了行了,开玩笑,别当真。”郑舞看看她,甩下画笔,浓烈的颜料味弥漫在狭小的三人世界里,“给你看看邪恶的是哪个?”
郑舞说完,调转过画板,面对着叶小绿,而郁孟白,由于一直与郑舞并排坐,显然一直看得到画上的内容。
“嗯?”叶小绿皱了皱眉,才发现不是郑舞一贯的大气油画风格,或是有情趣的水粉,这一回竟然是一副画笔涂鸦的四个漫画。
第一格是一个男人坐在那里上网喝酒,另一个男人显然是贴上去的。整个画面暧昧的很,不必太仔细看也晓得,这坐着喝酒的男人是郁孟白,而那后面面孔漂亮阴柔,身材纤细的年轻男人除了东东不做第二人选。
“这是……”叶小绿不禁抬头看向郁孟白,后者给她一个大大的白眼。
无奈,继续看下去。第二副图和第一副风格很像,主角还是由郁孟白“倾情出演”,而男配角换做了另一个年轻男子,笑容阳光帅气,用的是另一种方式吸引着郁孟白强吻。
“你”叶小绿似乎想到了些什么,但又不确定。显然郁孟白是不会告诉他的,而郑舞则只想通过自己第一次解放性的突破性作品来表达自己想说的。
第三副图,不见了郁孟白,只有东东和两人。如果上面两副图是真的话,那这两人会有画中的又爱又恨的眼神,就一点也不足为奇了。
叶小绿脸上垮了表情,她并不是惊讶,而是企图验证着什么。
第四副图,郁孟白回到“主角的座位上”,好象这四格漫画里,他所坐的就是面无表情,呆滞的坐那里喝酒,只是命好的没有成为人肉活动布景,而是很像潜规则过的不合格的男主角。第四格里人最多,郁孟白坐着,东东和两人和好地站在一起,有着风霜历练过的幸运和甘甜。
唉……叶小绿按按额头,有些不好意思面对郁孟白似地。“是他搞出来的?”
“是你男人。”郁孟白特别强调着“你男人”三个字。
“对不起啊。”叶小绿简直抬不起头来,“我替他像你们道歉,添麻烦了,我不知道他现在什么事都敢做,还利用好朋友。”
“不用了,至少给郑舞提供了素材,帮助两位同志朋友坚固了爱情。”郁孟白没好气地回答。“我说,小绿,他对你真是不错,不过只可惜总爱用阴险的手段,自己不出马是为什么?”
叶小绿耸耸肩,不予置评,须臾,又道,“真正变态的就是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