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最先发现觅吱吱的这个情况的还是巧蕙。
巧蕙知道觅吱吱爱干净,每天都会给觅吱吱擦身体,但是在她嗜睡第三天的时候,巧蕙就觉得不对劲儿了。
觅吱吱的肚子一天比一天的大,而且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增长。
第二天的时候,觅吱吱的肚子只是微微凸起,巧蕙并未当回事。
可到了第三天的时候,肚子便鼓的像个皮球。
巧蕙被吓懵了,呆呆的看了好长时间,才想起来该去找主子,或者邢文昌来给看看。
福康安率先得到消息,第一时间便匆匆进了觅吱吱的房间。
觅吱吱身上的衣服还停留在巧蕙临走时的模样,整个上半身都是赤裸的,福康安眼神暗沉,替觅吱吱将上边盖上了,只留了一个大肚子在外边。
邢文昌也是跌跌撞撞地进了房门。
看到福康安也在,没说什么,直接上前检查觅吱吱身体,发现她的肚子的确鼓起来很大一个球。
不明白这是何故,心想难道这也是毒症发作的反应之一?
福康安也疑惑地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邢文昌检查身体,把脉,直到结束,他全程都在身边。
“怎么?”
把完脉后的邢文昌一脸疑惑的样子入了福康安的眼,急于知道答案的福康安头一次这么耐不住性子,主动问邢文昌到底怎么回事。
邢文昌将觅吱吱的症状在脑袋里过了两遍,又将他真的脉搏症状在脑海里过了两遍,这才同福康安开口。
“怪哉,怪哉。前些日子把脉,她是怀有身孕的征兆没错,但是多多少少还能找出一点中毒的迹象来,可现在,她的脉搏里,一点中毒的迹象都没有。完完全全就是有孕之脉象!!!”邢文昌自行医以来,可谓从来没碰到过这种状况。
他年少聪颖,师父更是从不藏医术,他有什么问题,一问师父便说与他,所以,在医术上,他一直顺风顺水,一般的难题在他那儿都可以迎刃而解,可这连番碰到的事情,他都束手无策,这让他那颗骄傲的心无处安放。
福康安听了之后,更是脸色黑的可以,连日走路都带了最低气压,动不动便会惩罚丫鬟小厮及守卫。就连和邢文昌说话也没给过好脸色。
一连好几日,福府都阴霾重重。
“主子——主子——好事!”巧蕙满院子寻找福康安的踪迹,就是想把觅吱吱的消息尽快告诉福康安。
此时的福康安在正厅和朝臣们商议正事。
巧蕙并不知晓,满院子大喊,快到正厅的时候,她止了步,但她的话还是传到福康安耳中了。
他二话不说,手中的事全权交给福管家处理,他几乎是跑着出了大厅。
“巧蕙?吱吱怎么了?”巧蕙一般带去的都是何觅吱吱有关的事情。
巧蕙喜笑颜开,“吱吱姐肚子上的肉球没有了!”
福康安闻言不再多问,直接冲到觅吱吱房间。
她好好的穿着衣服,而福康安由于太过着急,直接“刺啦”撕开了。
看到她光滑的肚皮下是平坦的小腹,“快,去吧邢文昌喊过来!”
邢文昌不用喊,巧蕙在院子里说的话早就传开了,他正埋头研药,只好扔下手中的事情先来觅吱吱房间看看。
福康安在场,他并不意外。
他意外的是,福康安看到他并不像往常那般平静,而是招呼他,“快,快来看看,她肚子上的肉球没了!”
邢文昌也看到了,真的觉得不可思议,还是像上次那样检查身体,把脉。
“这次的好像和前两次都有些不同……”邢文昌这次说话犹犹豫豫的,不是很确定。
“怎么了?肚子不像之前那么大了,不是件好事吗?”巧蕙在一旁不明白邢文昌为什么一脸为难的样子。
邢文昌也说不上来,但是他心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来。
“你怎么觉得的,怎么说便是!”福康安也想知道这次的变化是好是坏。
“我怎么觉得,她是真的怀孕呢!”
邢文昌话一出,福康安脑袋里嗡的一下,后边邢文昌说了什么,他没听清。
“你听没听到?”邢文昌摇摇福康安。
“没,你再说一遍!”
没听到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估计只有福康安能做得出来,邢文昌如是想,但还是将自己已经说了的,又说了一遍,“这两次把脉和前几次不同,之前把的脉,脉象就像是做的假象,一时恍惚便能弄错,但是细细把脉,能察觉出其中的猫腻。但这几次都不是,脉象很实,就是有孕之脉象,若是细细把来,丝毫不做虚,但是毒性也未解。”
“确定吗?”
“几乎可以确定!”
“……”
“而且我几乎可以断定,若是她真的是有孕之身,那便是你的!”
福康安一言不发,出了房门。
真是他的孩子吗?是他和觅吱吱的孩子吗?
活到这么大,他竟头一次慌乱成这样。若是他的孩子,该多惨,在娘亲的身体里便要遭受毒药的折磨。
那日福康安变得十分疯癫,时而狂笑,时而痛苦,癫狂非常,在福府的老人从未见过福康安如此痛苦,如此兴奋,如此疯魔。
情绪发泄完之后,他也清醒了,邢文昌的一番话更坚定了他心里的念头,无论如何也要救下觅吱吱!
是夜,他一夜未睡,想弄通其中的关键点。
破晓之时,福管家进门找福康安商议事情,却发现福康安房间空空如也。
福康安早已骑上自己的“千里驹”出了城。
去的不是别的地方,正是小七在进城之前所住的小茅屋。
他记得曾经邢文昌跟他说过,小七可能是沈从岳的儿子!
若真是如此,他儿子这里定有重要的消息。
但是令他失望的是,他翻遍了整个小茅屋都没有进展。
要说有线索的,似乎只有几卷小七的爹爹留给他的几本书,都是些医学著作。
福康安翻遍全数也未发现任何关于觅吱吱毒性的记载。
日头正高的时候,福康安离开了那小茅屋。
同样去了小茅屋的不止福康安一人,在福康安离开后不久,邢文昌也找了去,他和福康安想到一处去了,但同样也是一无所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