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厅最难过的要数福管家,他那张布满沧桑的脸上透漏着苦涩。
主子就这么得罪了京城大多数的权贵,破碎了待阁闺中少女的梦。
主子做的一系列事情更让他理解不能,他不明白,从什么时候开始,觅吱吱在主子心里的位置可以大到不惜得罪权贵?可以大到让他失去理智!
福康安就这么撂挑子了,可他不行,他得替福康安处理马上会出现的种种麻烦。
“管家,曾大人派来小厮询问……”
“管家,李员外派人来问……”
福管家甚至来不及喘息,咳嗽两声,抓紧前去解释。
巧蕙则是眼睁睁地看着福康安抱着觅吱吱走了,好长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理智上告诉她不能过去,万一两人发生什么事儿被她撞见不合适,但是她又担心自己不过去看看,主子真的会对觅吱吱做些什么。
最后,巧蕙还是决定跟过去。
巧蕙一路忐忑的回到觅吱吱的房间才发现,房间里只有睡的正香的小七,而觅吱吱的床上则是空的。
怎么回事?
巧蕙当然不知道,觅吱吱已经被福康安带进了他的书房。
至于福康安为什么会把她带进自己书房,他也不知道。
只是想到觅吱吱穿着一丝半缕的在厅里跳舞,他就火大,就该让她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但回到书房,福康安才发现觅吱吱早已睡着了。
福康安知道,现在觅吱吱睡觉的劲头是雷打不动的。
便从柜子里又找出一套亵衣给她换上,心想,下次得让管家在房间里多备几套女人穿的亵衣。
不可否认,觅吱吱穿的衣服不仅让她心内的火在燃烧,他身上的火也烧的不轻。
但不知为何,他又不想假他人之手,只好忍着给她更衣、
等给她穿上衣服,他已是口干舌燥,如牛饮水,猛灌了大半杯凉茶。
待身上的热意消解,才将换好衣裳的觅吱吱放回房间。
巧蕙一直在门口来回踱步,等着觅吱吱被送回来。
见觅吱吱换了一身衣裳,她的脸上说不出的自在。
“不用跟她说,是我给他换的。”说这种事,福康安丝毫不会脸红。
等福康安回房,福管家也应付完各官宦人家派来打听信儿的小厮,前来汇报了。
“主子,您今晚也太……”福管家少有的抱怨。
“我也不知,竟为了一个女子……”福康安自嘲的笑了笑。
“主子,还有一个事儿,派去跟着卓家二小姐的人发现她并未回府,而是曲里拐弯绕着北大街转了两圈后直接去了华严寺!”福管家说到这事的时候格外的小心。
“华严寺?”福康安重复一遍,若有所思。
福管家接着说,“对,就是华严寺!主子暗地里派的人去华严寺已经好多遍了,都没有发现。”
“地道?”福康安猜测。
“这个就不知道了,不过,卓煌似乎并没有去过华严寺!”这就是他纳闷的地方,若是卓煌有什么把柄在二皇子手里,那也应该是他自己去审问才是。若是真的在华严寺,定不会一次都没去过。
“你确定卓颖的轿子里只有卓颖一人?”福康安捏着被子,用了三分力气,压得手指发青才松开。
福康安的话倒是提醒了福管家,若是卓煌搭着卓颖的轿子来的话,再去华严寺完全不会被人发现!
“奴才还是不明白一件事。”
“嗯,说。”
“如果说真是卓颖帮卓煌,这卓颖为什么要帮卓煌做这件事?”这一直是福管家搞不明白的地方,卓颖有自己的目标,她想做皇妃,但是若是她参与了这次绑走二皇子的事情,那结果暴露出来对她只有坏处,没有好处,她不会连这点利害都搞不清,难不成紧紧是因为卓煌是她的哥哥?
“这么简单的事,别来问我。”福康安扔给他这一句话便不再多说。
福管家心想,简单吗?
“主子,老奴要不要找人去探探华严寺的底?”
“不必,再等几日。”福康安给福管家倒了一杯水。
“等?可明日就该去面圣了!”福管家适时给福康安提个醒,怕他把面圣的事儿给忘了。
“知道了。”
福康安的回答总是简洁明了,连让他理解错的理由都没有。
不过,接下来的话,倒是让他真的有点分不清是何意思。
“回头准备一间客房给邢文昌。”
福管家有点摸不着头脑,邢文昌要来福府?他印象中,邢文昌可从未在福府过夜过,听这意思是要常住?
主子毕竟是主子,主子说的话,他们做下人的听着就是了。
福管家只能把心底里的好奇压下去,心想,等他到了就知道了。
也许福康安并未意识到夜晚发生的事情如瘟疫般在京城蔓延开来,又像是长着翅膀一样,飞遍大街小巷。
以至于福康安乘轿走过熙攘的人群时,都能听到几句闲言碎语。
那晚发生的事情成了平民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甚至,这消息都已经传到皇上耳朵眼里了。
福康安是冰冷的性格,寻常人跟他打招呼都是热脸贴冷屁股,这种有损他脸面的事情更不会当面询问,福康安身后的福管家就成了香饽饽,一个个的官员都缠着他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下了朝后,福康安来到皇帝书房。
“永琏的事儿查的怎么样了?”皇上正襟危坐,虽然脱离的朝堂,但仍给人一种气势压人的感觉。
福康安则无惧这种气势,实话实说,将查案的进度一五一十的同皇上讲了。
皇上并没有发怒,而是一言不发地看着福康安。
福康安行跪拜礼,“微臣无能,请皇上降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