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挺胸!把肚子收一收!笑一笑。谁让你把牙呲的那么大!是不是有病?笑不露齿懂吗?哪儿有你这么走路的,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步子不能迈的太大,你就是不听!”
话说,这古人整人的招数还真是要多损,有多损。
楚时玉一定是趁自己在学礼节的时候,掺杂了个人感情在里面,趁机报复!
觅吱吱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不过,菊花宴举行在即,即使她再不情愿,也还是得学,好歹她有点舞术功底,不至于死的太惨。此时此刻的觅吱吱头顶茶壶,脚托树枝,头不能稍歪,眼不能斜视,就连一呼一息都要小心翼翼,生怕一晃动把脑袋上的茶壶打了。
至于楚时玉为什么心甘情愿的教她礼仪嘛,当然是不打不相识了。
在那一场女人之间的较量之后,觅吱吱已经跟楚时玉解释清楚了,她也不过是个怀春的少女,抱着觅吱吱大哭了一场,从那之后,两人之间的隔阂也算是烟消云散了。
至于邢文昌,估计他到现在都没明白两人为什么打架,更不会明白为什么原本一点都不喜欢她的楚时玉现在心甘情愿的教她礼节。
正如觅吱吱所想,此时此刻的邢文昌正坐在亭子里看着觅吱吱和楚时玉的一举一动。总想从她们两个的行动中找出一点猫腻来。
观察了许久,楚时玉说什么,觅吱吱都听着,楚时玉发脾气的时候,觅吱吱也逆来顺受,简直跟换了个人似的。
两人捯饬着练了一下午,直到吃饭的点,觅吱吱头上的茶壶才让拿下来。
觅吱吱揉搓着自己身上僵硬的肌肉,叹息一声,做女人难,做古代的女人更难!
脚底下的花盆鞋和高跟鞋相比有过之无不及,穿着这种鞋子走路,简直就是对人身心的一种折磨。
脱下鞋子来看时,不出意外,脚底已经磨出五六个水泡了。
她心疼地看着自己的脚丫,都说脚丫是人的第三张脸,怎能经得起她这么折腾。
“哎呀,我的姑奶奶,你要脱鞋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楚时玉拿着包裹打了一下觅吱吱的脑袋。
觅吱吱用愤恨的眼睛看着她,“都是你!谁让你对我这么狠的!”
楚时玉拿了包裹放在觅吱吱眼前,“又给你拿了身衣裳,你这两身替换着先穿着,等明天喊了人来给你做衣裳,喏,还有一双布鞋,快换下来吧,换下来咱们去吃饭。”
听完楚时玉的话才发现,她真是一个特别细心的女孩儿。
既然如此,就不跟她计较今下午的狠厉劲儿了。
万万没想到,这只是一个开始,直到吃饭的时候她才发现,楚时玉简直就是披着羊皮的狼。
筷子要摆好、不可以吃肉、要捡自己身边的吃、要细嚼慢咽、必须小口小口的吃、吃了两口就要说自己已经饱了……
这不许,那不许。
这不让,那不让。
最后搞得觅吱吱一口都吃不下去了,一手捏了两个馒头跑了。
后边楚时玉还在喊着,“别跑,闺阁女子没你这么粗鲁的!”
“……”
觅吱吱拿了两个馒头也没吃,一回房便倒在床上,沉沉欲睡。
不知为何,她发现今天的被子格外的软,被窝里也格外的暖。
睡梦间只觉得脚上的疼意没那么重了,反而被一种凉嗖嗖的感觉所代替,白日的疲惫在睡梦间化为乌有了。
第二天觅吱吱起了个大早,她也想赖在被窝里,但是昨夜几乎没怎么吃东西,饿啊,躺在被窝里时,肚子就开始咕噜咕噜噜地叫,比闹钟还管用。
肚子越叫,她就越饿,穿上昨日楚时玉给她的衣裳,换上花盆底鞋……
咦,觅吱吱这才发现,昨天脚上磨出水泡来的几个位置已经丝毫感觉都没有了,水泡也没了。
觅吱吱禁不住欣喜,难道她的恢复力这么好的嘛,她本来还担心到菊花宴那天,她都走不成路的。
穿上鞋子,蹦跶蹦跶出门去,刚想开门,发现,门也已经被修好了,怎么效率这么快。
嗯,大家族做事就是有效率。
再转过身来发现,这房间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不是有两张床嘛,一张她住着,一张小七……小七呢?
不会是趁着她睡着了把小七整另一间屋子里了?
那也不对啊,她房间里没这么精致的,瓷器也没这么多的,还有后边的山水屏风,她待得屋子里也没有的……
忽然,门被打开,一缕光线顺着门缝滑进屋子。
觅吱吱看到是邢文昌,“怎么进来也不敲门?”她还处在惶恐中,就这么被邢文昌打断了。
邢文昌很无辜,琥珀色的瞳仁被一片苍茫的白色取代,“……我进我自己的房间还需要敲门吗?”
“我怎么会在你房间里?”觅吱吱顿时警觉。
“……我也不知,昨晚我来的时候就看到你睡在我床上了。”邢文昌脸上有抹渐浓的红晕。
竟然走错了房间!
觅吱吱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简直想以头抢地耳。
她双手捂脸,自言自语道,“觅吱吱,你能不能靠点谱!”这种走错房间的事儿你都能干的出来!真是够了。
“诶,对了,小七呢?”按理说,她不见了,小七不应该着急的吗?
邢文昌一点不打磕,“他嚷着找你,我给他下了点药,现在还在睡呢。”
“……”
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之前问过他好几次小七在哪儿,他好像每次都是回她,给小七下了药……
“那啥……你那药不会对他有伤害吧?”
“不会,反而对身体有好处的,放心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