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枯的树枝被风吹得一阵瑟缩。
觅吱吱也夹紧了脑袋,抵御寒风。
她虽一路回走,却并不知晓这福府所处位置,更不知晓自己身在何方。
只能尴尬地站在岔路口处,考虑是该左拐,还是该右拐……
直到哒哒的马蹄声在她耳畔响起,她才后知后觉地闪开,马蹄和她的脸颊更是险险擦过,只差一点,只差一点,她就颜面无存了!
刚躲过危险的她,还没来得及庆幸,接着毫不客气地被尘土埋没。
“咳咳!咳咳……”着实把她呛得不轻。
长长的队伍走了足足一盏茶的功夫,可怜的觅吱吱被呛了一波又一波。
“呸!”等队伍走了,觅吱吱扬眉吐气,把口中的泥沙就着口水通通吐出来,还不忘在自己袖子上摩擦两下。
她就不明白了,这大晚上的,哪里来了这么多的马队?
而且,看这架势,不像是寻常人,倒像是……官兵!
不过,官不官兵的她也没什么兴趣,她现在只想找到小七的小茅屋在哪里。
一道脚丫轻轻碾过石子的声音刺透觅吱吱的耳膜,她变得格外警惕。
“谁?出来!”她喝道。
“是我!”一道熟悉的声音在拐角处响起。
“可是仁寿堂的伙计?”觅吱吱听着声音像是仁寿堂的伙计,只是夜晚太黑,她看不见那伙计此时的样子,不知道他为何鬼鬼祟祟的。
“正是!”这次他没再藏着,缓缓走到觅吱吱身边。
“大晚上的,你躲在那个拐角干什么?”她不太明白,怎么会这么巧,他正巧不巧的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不过,她还是有很多问题要问他,“对了,你有没有去我跟你说的小茅屋?”
那伙计虽然出了拐角,但还是小心翼翼的,对觅吱吱比着一个“嘘”的动作。
小声说道,“我去过了,见到了那个小家伙,他可真不是个省油的灯!我把他迷晕了!”
“什么?迷晕了?”觅吱吱的声音蓦地高了八度。
“可不是嘛,为了你,他今天可是独闯了莺歌燕语!”
“什么!独闯莺歌燕语?”觅吱吱的声音又提高了八度。
“嘘,咱边走边说!”
好像除了跟伙计走,她好像没有其他的选择,更何况伙计知道小七在哪儿。
只不过,出了莺歌燕语那档子事儿,她还是长了个心眼,深谙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在觅吱吱的旁敲侧击下,她这才知道这伙计之所以这么晚出现在这里,原来是专程来找她的!
小七竟然为了救她,一个人去了莺歌燕语!
她这才明白伙计为什么迷晕小七,要是不把小七迷晕,那估计被关在福府出不来的除了他没别人了!
“不是,你出来了,小七晕着,那茅屋里那俩谁照顾?”觅吱吱忽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走出福府的管辖范围,伙计不再嘘声,“哦,我家掌柜的已经醒了,小七和那位由我家掌柜的照顾呢!”
这样……
说起邢文昌,觅吱吱对他的评价只有三个字,不靠谱!那天血淋淋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她还是赶紧的自己回去看看吧。
这福府是福康安在郊外的一处府邸,小七的小茅屋离得福府,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待两人快到茅屋时,天边已是泛白了。
隔着茅屋方圆百米,觅吱吱就觉得不对劲了。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
觅吱吱有种不祥的预感,她加快脚步,伙计不明所以,也急急跟上。
结果,最后一堵堵住她视线的墙垣后,重重的官兵将小茅屋围的水泄不通!似是一切刚准备就绪。
那官兵头头大手一挥,身旁的官兵作势冲进去。
“等等——”觅吱吱硬生生的打断了官兵破门而入的想法。
觅吱吱虽然喊了,但却没什么用处,她和那伙计分别被两个官兵压得死死的,一下都动弹不了。
松散的木门被官兵们踹的稀巴烂。
“你们要干什么?”是小七的声音。
“小七!”觅吱吱喊道。
“娘子——”小七一愣,一脸喜悦,回看官兵时,又恢复倔强,“这是我家,你们不能进去!”
带头的官兵有些为难,并不想伤害一个小孩子。
“小毛孩儿,我们是来奉朝廷之命,缉拿反贼方正明的!你若不肯让开,那便是包庇罪,与其连坐!”
方正明!!!
那天她去漱仁堂给小七拿药回来时,告示贴的正是一个叫做方正明的人!
难道她救的正是方正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