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过五分,单果蓓准时打开了电视,六点开始的娱乐新闻片头过后五分钟的广告刚刚结束。
“刚刚好”单果蓓说着一边吃着碗里的泡面一边乐滋滋地看着电视。这是单果蓓一天唯一的电视娱乐时间。
今天的头条是偶像小生蓝青开始筹备夏天的个人演唱会。
蓝青的父亲是城中首富蓝海,其一手创立的蓝风集团以机械工业起家,后来转型开发房地产,顶着这样的家世背景,蓝青在娱乐圈打拼了整整十个年头,拍了无数电视剧,这两年才接了两部电影,今年出了首张专辑,人气越来越旺,今年夏天终于开唱首次卖票演唱会。蓝青的努力是单果蓓最佩服的地方。
电视里记者问着:“一说起你,别人总是要和你的家世背景说起,你在意这样的评论吗?
镜头对准蓝青,他转身,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问“哪个镜头?
接着用他招牌式的微笑掩饰那一瞬间的不悦接着说道:“我觉得这样的词只是说了我的身世而不是评价我的作品我希望……”
这短短一秒钟的变化看在单果蓓眼里,蓝青的一切细节都不曾被她忽略。
“这是什么问题?人家不是第一天出道了,这样的问题还在问,要是靠家里有钱捧自己何必苦熬了十年才小有名气。”单果蓓不高兴地转头看着满墙蓝青的照片脸上顿时露出灿烂的笑容:“加油,蓝青。”
蓝青的新闻结束时,单果蓓站起身到水池边洗碗和煮面的锅。
这是一间小小的租屋,除了一张床和一张兼做餐桌和电视柜的桌子以外还有一个小小的灶台和盥洗池,旁边是狭窄的卫生间。
电视里著名的星相学家正在提醒:“今天风象星座会遇到一些特别的事情,水象星座要注意的是……”
单果蓓转身看看电视里正侃侃而谈的美女占星大师一眼心想:“星相学家嘛,长的美也就算了,用得着穿成这样吗?”单果蓓低头看看自己扁扁的身材。“人比人还真是气死人啊”单果蓓收拾好碗筷。关掉电视出门上班。
如今的工作不好找,这几个月来她只能一天打两份工,自从职业高中毕业离开孤儿院,单果蓓就租了这间小房间,这么多年来她最多的时候曾经同时打四份工。
一个人在这样人情冷漠的城市里,她没有朋友,只有孤儿院里的“亲人”,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单果蓓的梦想只是在这城市里有一间真正属于自己的房子,一个不用交房租的家,哪怕那个家很小很小。
从五岁在被杨奶奶收养在孤儿院算,起在这个城市生活快二十年,可是她仍然觉得自己根本不属于这个城市。
“如果有一间自己的房子,会不会更有一些些安全感。”单果蓓常常这么想。只是在这样的城市,拥有自己房子的梦想对于单果蓓来说,无论打几份工都只是梦和想。
就在昨天,孤儿院的妹妹可可打电话来,杨奶奶滑到扭伤了腰,医生说要老人不能再劳累了。杨奶奶已经没有精力照顾孩子们了,但她却从来不曾跟孩子们叫过苦,这些种种单果蓓和孤儿院的孩子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说起来是孤儿院,其实也就是杨奶奶家的一个小小四合院。杨奶奶是个善良的老人,自己无儿无女,这些年来就靠着自己微薄的收入收养了单果蓓和一帮孩子。
孤儿院的经费捉襟见肘,可是孤儿院还有七八个孩子,最大的还在念初中,最小的才上小学。
“这个星期六去看杨奶奶。”单果蓓捏捏钱包。
走出堆满杂物而略显狭窄的楼梯,对面的工地还在热火朝天机器轰鸣。
铂金世家,这是最近新开的楼盘,巨幅的广告挂在对面。单果蓓痴痴地看了两眼,“要是,我可以有这么美的房子,这么大可以接杨奶奶和孤儿院的小朋友来住,我就可以就近照顾大家,杨奶奶就可以安享晚年”她沉浸在自己的梦里。
“单果蓓,停止你这不切实际的幻想吧。”单果蓓叹了一口气,停下幻想着那幸福的画面,解开锁在路边的自行车,飞快地向打工的夜市大排档奔去。
有风吹起她的长发,空气中弥漫着青草的气息和阳光竟然有些热辣,已经有夏天的味道。
夏天就要到了。等等,夏天,今天是已经是六月十四号了吧。单果蓓突然想起一间很重要的事情。
“该交下半年的房租了。”“该死,我怎么忘记了。”单果蓓的心里升起无数的感叹。
对于单果蓓,那笔房租不是笔小数目。
想想好不容易存起来的钱,又要一次付出,唉。单果蓓晃晃脑袋对自己说,“加油”
单果蓓卯足力气飞快地蹬着自行车向前方冲去。
刚骑一百米左右单果蓓突然发现
马路的正中央有一枚类似金属的圆在夕阳下闪着微微的光。“似乎是枚硬币。”单果蓓高兴起来。钱对任何人都是有诱惑力的何况是单果蓓这样的穷人。只要是钱,对于单果蓓都有强大的吸引力,哪怕那只是一枚小小的硬币。
单果蓓匆匆把车放在路边,她飞快地跑过去,还没跑到硬币面前……
一辆红色跑车从右边的路口掉头过来。只听见一阵汽车刺耳的刹车声,
自行车被远远摔在了路边,单果蓓倒在地上。血流了一地,触目惊心的红。
停在一边红色跑车的驾驶位上的人已经晕倒趴在方向盘上。副驾驶位上是位模样秀美的女人,稍一停留便晕了过去,仿佛间有人看见一团白色的光环划过,。
围观的人原来越多,一会儿警车,救护车纷至沓来,各样的笛声乱成一片。
……
医院里。
单果蓓觉得这一觉睡了太久,似乎这辈子除了还是婴儿的时候在妈妈身边的襁褓里以外,她都没有这么安心平静地睡过一觉。
她是杨奶奶收养的第一个孩子,在孤儿院里,她的年龄最大,尽管杨奶奶从未开过口,但懂事的她总是每天早上,早早起来烧炉子帮杨奶奶给大家做早饭。
为了早些工作她选择上了职业高中。
一毕业就离开孤儿院,她每天最多要打几份工,这四年,她做过文秘,做过侍应,做过售货员,路边摊打杂……为了省房租,她选城郊的租屋来住,为了节省交通费,单果蓓能做的只有早上提前两个小时出发,晚上在租屋周边的夜市大排档打工,从来不曾凌晨两点前回过家。对于单果蓓而言睡眠是难得的奢侈品。
而这次,她终于睡饱了。她做了很多梦,她甚至看见爸爸妈妈模糊的脸,中学时她暗恋过的高年级的学长在梦里带着笑脸跟她说再见,在孤儿院时蓝青和他爸爸来看望他们时的场景,那一天有好多记者在拍照。一点一滴象电影一样在她的梦里上演。
“可不可以不要醒过来?”单果蓓对自己说。就住在梦里吧。不用担心交房租,不用想着早出晚归的打工,不用担心孤儿院。单果蓓想着。“孤儿院”杨奶奶瘦弱的身体浮现在单果蓓的脑海,孤儿院还有八个小朋友。
“单果蓓,你不可以就这么睡着了。你睡着了杨奶奶怎么办,孤儿院的小朋友怎么办!”单果蓓努力想睁开眼睛,可是眼皮很沉很沉。她想抬起手臂可是手却像压了几千斤的重物,任她怎么努力,还是无法睁开眼睛,直到迷糊中她听见有人叫道:“医生,医生,她眼皮在动,是不是醒了。”
外面真的很吵,这吵闹声终于把单果蓓吵醒了。
她轻轻张开眼睛,刺眼的光。
“好亮的光线。”
这是哪里?单果蓓有些恍惚。
突然一阵刺鼻的消毒水气味钻进她的鼻腔,“阿……”一个喷嚏,单果蓓彻底清醒过来,硬币,红色跑车……
车祸,单果蓓这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经历了一场车祸。
“老天啊,我不会缺胳膊断腿了吧。”单果蓓被这突然地想法吓的一个激灵。
她动动手指,双手十个指头都能活动,动动双腿还好一切都正常。
刚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以前看小说里常常说车祸里撞坏了脑袋不是失忆就是痴呆。“天啊,不要吓我啊。”
单果蓓努力回想,从小时候如何捉弄可可那臭丫头到前两天大排档老板开工资多给她五毛钱都历历在目。
这时单果蓓才偷偷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记忆没丢。
眯着眼睛扫视了一下四周,原来这似乎是一间医院的普通单人病房,护士正在一帮替她量血压。
“医生,她没事吧”一个中年妇女关切地问。
“这个人是谁?怎么这么关心我?”单果蓓一脸茫然看着眼前这个略显富态面色还算和蔼的妇人。
再仔细一想,自己是出了车祸,莫非这是车祸肇事者?单果蓓觉得这应该是最合理的解释。可是转念一想::“最后一眼似乎看见红色跑车里的司机是个男人,而车里另一个是个长相秀美的女人。”
“只是那个女人,好面熟”单果蓓想了很久,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她。
既然不是车祸肇事者,那么这个妇人该是肇事者家属吧。
单果蓓一边想一边继续打量这间病房,听见医生回答道:“她没有大碍,因为撞击大脑所以才昏迷了这几天。由于她已经怀孕一个多月,平时的饮食起居要特别的注意。”
“什么?”医生的一番话如五雷轰顶一个比一个雷,从单果蓓的耳膜雷到心脏。
“我是不是听错了?怀孕?是说我?”单果蓓彻底被这无厘头的语言打击在地。“二十多年我单果蓓就没做过可以让自己怀孕的事儿,这是弄错了吧”单果蓓一脸茫然“莫非自己把自己怀孕的事弄失忆了?”单果蓓彻底被自己打败了。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医生,后来医生说些什么她一句也没听清楚只看见医生的嘴一张一合。
单果蓓呆呆愣在床上,妇人看着她的样子,满脸的心疼:“少奶奶,医生说办完手续你就可以出院了。”
说完把一个手袋递给单果蓓“这是从车上拿来的您的包,看看东西是不是都在。”
少奶奶?我?单果蓓真的无语了。
“您是?”单果蓓小心试探着问。
“我是刘婶啊,是您的佣人啊,你怎么?”刘婶一脸不解地看着她,接着转过头很紧张地问:“医生,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们给病人做过脑部扫描,生理上没有问题,如果有失忆这样的情况不排除是出于心理的原因。我建议你们去咨询相关的心理医生。”医生回答道。“通常能不能想起来都不一定。病人现在的身体情况是可以出院的。”
刘婶转过头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单果蓓。
“没事的,先出院吧。”单果蓓回答。
“那么少奶奶,我去帮你办手续”刘婶转身和医生走了出去。
一个人留在病房的单果蓓一把抓起床头柜上的包包,嘴里念道:“莫名其妙变了少奶奶,还怀了孩子,姐我连男朋友都没交过,还是如假包换的处女一枚啊,这昏迷一阵醒过来世道怎么全变了。”她一边念道着一边哆嗦着在包包里翻着,找出一个小小的镜子。
单果蓓颤抖着打开镜子。
“啊”凄惨的惊叫声在医院里响起。
一名护士冲进来问“怎么了?”
“没事,没事”单果蓓面无表情回答着,眼睛看着镜子里那张陌生,不,不对,是面熟的脸。
那个红色跑车上秀美女人的脸。
“我穿越了”一场车祸,没缺胳臂没瘸腿没失忆没弱智,可是穿越了。
“我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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