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未婚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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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秘密订婚,不能开门宴客,山庄里还是连摆了三日酒。避世隐居的日子,清净归清净,也着实枯燥,难得有件喜事,大伙儿巴不得趁机乐呵乐呵。

身份底定,严谨在庄里的地位空前提高,无论走到哪儿,都有人毕恭毕敬地喊一声:“姑爷”,听得他心里那个爽啊。原本这次来的时候,他只是想探探路,最好能取得萧夫人的支持,然后搬出自己的父母上门提亲,没想到,萧夫人那么好说话,让他轻而易举地混成了正印姑爷。

容悦住在哪儿,严谨从一开始就知道。他在商场上打滚几年,素以心思缜密著称,对自己一见倾心的姑娘,怎么会舍得失掉线索?萧夫人母女从九福客栈离开后的行程,他一直密切关注着,知道容悦向郑珩买了个庄子,又从她口中听过障眼法、隐藏术之类的词,猜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他只后悔以前太听容悦的话,不让上门就忍着不上门,浪费了宝贵的时间。若非穆远中途跳出来让他产生了空前的紧迫感,两个人还不知要拖到什么时候呢。

等真正进入山庄,见到里面的阵势,严谨不由得暗暗吃惊。他知道容悦手底下有些人,却没想到会有那么多,上百个护院,个个功夫不凡。尤其两位长老,一看就是高手,庄里甚至建有药庐,可以自行制出各式毒药与解药,难怪容悦上次很轻易就解了他的媚毒。

既然成了未婚夫妻,容悦也不想再瞒他,元宵节过后,当严谨第二次上门时,容悦便向他交了底:“这些原本是景侯府的暗人,由老侯爷传给我父亲,父亲死后交给我母亲,最后传给了我。”

严谨首先想到:“这事可成为你伯父弑父篡位的佐证,若是名正言顺袭爵,老侯爷怎么没把暗部交给他?”

容悦轻轻摇头:“说不清楚的,暗部既然是秘密组织,便只有家主知晓,无人可为第三方证人。容徽完全可以倒打一耙,说这些人是我临时拉来的乌合之众,冒充什么暗部来诬陷他。”

严谨道:“岂止如此,那样厚颜无耻的人,一旦知道暗部的存在,说不定会让姑娘还给他呢。”

“现在多半已经知道了”,容悦的声音中带着隐隐的担忧。

若她肯乖乖依附穆远,看在既得利益的份上,穆远也许会帮她隐瞒这一点,甚至以她的名头,把容徽霸占去的一切夺回来,再通过她掌控整个景国——那等于穆远自己拥有了一个诸侯国。

她不肯配合,偷偷跑掉,穆远盛怒之下,多半会把她费心隐藏的秘密全部泄露给容徽,然后看他们伯侄相斗。等她处于颓势时,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或投向穆远,看他扭转战局,置容徽于死地;若她执迷不悟,便置她于死地,帮容徽除掉心腹大患,让容徽欠他一个大大的人情。

严谨看她陷入沉思,把剥好的雪珍果放在她面前的碟子里,轻声问道:“姑娘打算怎么应对?”

容悦歪头打量着他:“你好像一点都不怕。”

严谨从容一笑:“既然决定和姑娘在一起,我便做好了一切准备,有什么好怕的?无非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生同衾,死同穴,无论哪一种,在下都甘之如饴。”

容悦脸红了,转开眼躲开他灼灼的视线,半晌才呐呐低语:“没那么严重的。”

说完这话,自己都觉得气虚,更怕严谨掉以轻心,连忙转换语气道:“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个地方,你以后还是少来,穆远现在是无暇分身,一旦他得了闲……”

“姑娘怕他找到这儿来?”

“怕”,容悦坦然承认,她不怕容徽,容徽再狠毒狡诈,她仍敢扮成卖茶女出现在他面前,极尽戏耍之能事。但她怕穆远,只是前后院住着,就严重不适,觉得阵阵阴寒扑面而来,就像敞开的地狱之门,如今她只祈祷:“但愿那人只是一时心血来潮,等时过境迁,就忘了我这个人,和这码事。”

严谨看着她:“姑娘觉得有可能吗?”

“也许”,容悦试着说服自己:“他的府邸正在修整中,赐婚旨意也下达了,一个月后的今天,就是他娶亲的日子。”

“姑娘对他的事这样了解”,严谨似笑非笑,毫不掩饰醋意。

容悦假装没听出来,敛下笑容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也是没办法。”

严谨那一点点不快马上消失了,这个理由太正当,因为他自己同样在云都留了眼线,随时打探穆远的消息,因而说道:“我记得姑娘曾言,穆远用碧果要挟令师说服师伯出任楚溟国宗令,目的是为了争夺储位,可前几天云都传来消息,楚昭帝已经下旨,立二皇子穆胤为太子。”

容悦慢慢品尝着严谨剥好的各种干果,笑着说:“一开始我也给弄胡涂了,琢磨了好几晚,才若有所悟。”

“哦?说来听听”,严谨又给她续上热茶。自他荣任未婚夫以来,从不肯放过任何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像这种对坐品茗的时刻,都是把下人打发走,亲自执壶侍候。

容悦也由着他,她是现代女子,没有“夫主”、“妾身”的概念,乐于享受未婚夫的宠爱,

边喝茶边慢条斯理地陈述:“听穆师傅说,师伯为人耿直,生平嫉恶如仇,又是方外之人,岂会轻易受穆远威胁?我觉得,他肯答应穆远的要求,除了想借此回到宗族,落叶归根之外,还想将计就计,摆穆远一道,出出被他要挟的恶气。穆远呢,只怕早就看穿了这一点,所以把这两人推上去,让二皇子以为本如囊中之物的太子之位受到了巨大威胁,惊惶之下,祭出所有的法宝,出动所有的人脉,对师伯与师傅围追堵截。这样一来,他所有的势力都暴露在穆远的眼皮底下,而他的这番作为,落在楚昭帝眼里,又是什么感受?”

严谨听呆了:“你的意思是,穆远找师伯下山,表面上是为了得到他们支持,实际目的恰恰相反?”

“恐怕正是如此”,与其说容悦瞎猜,不如说她笃定穆远此人,一旦看准了某个目标,便不会容许自己失手。若事与愿违,对害他失手之人,必会疯狂报复。可册立太子的旨意下达到如今,跟在穆坤身边的人都没传来什么坏消息,那说明什么呢?说明这个结果,本就在穆远的预料之中。

严谨还是有些疑惑:“穆远既对帝位势在必得,怎么会容忍自己的皇兄当太子?”

容悦笑问:“你也说,是对‘帝位’势在必得,不是对‘太子之位’势在必得。”

严谨不是不懂这二者的区别,可,“当了太子,正了储君之名,穆远再对付他,就是以下犯上,形同谋逆了。”

容悦没想得那么深远,只觉得整件事情都透着古怪与玄机。

单从人品上,穆远或许是渣;若只讲能力,穆远是这天下间最难缠的人物。楚溟国二皇子,也就是现在的太子穆胤,如果赢穆远赢得很容易,事情反而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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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只能先更一章,剩下的明天补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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