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施计避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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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恰似阳春三月的暖阁里面,沈心怡穿戴整齐的端坐在桌旁,一头秀发简单的挽着一个松松的发髻,斜插着一直梅花碧玉簪子。太医院的张辉此时正在为她诊脉,一室静默。

“娘娘不用担心,脉象平稳,只要这样安心静养,不出六日就可以痊愈了。”一炷香之后,张太医收回手指,对沈心怡说道:“娘娘恢复得如此之快,真乃苍天保佑,娘娘之福呀。”

“真是有劳太医了,”沈心怡莞尔一笑道。哼,哪里来的什么苍天庇佑,她自己就是医术高超,自从清醒过来过来以后,她自己根据古医方子,暗暗为自己开药,每天都用金针为自己过穴活血,当然好的要比预料之中快得多了。

“张太医,不知道何太医的那件案子如今处理的如何了?”看到他正在收拾医箱,沈心怡喝了一口茶,漫不经心的道。

“回娘娘的话,何太医的那件案子经过查证,衙门里面断定是强盗下的手,已经发了悬赏通缉令,只是至今还没有什么消息,可怜啊……”张太医回答道,自从他那倒霉的同僚何海峰再来太医院的路上惨遭强盗杀害,他就接替了照看沈心怡休养的工作,每日都会为其诊脉,调养身体。

唉,说起这个何海峰,你说你早不出事晚不出事,非得这时候出事,现在所有的禁军和衙门里的官差都在忙着抓那天家宴行刺的刺客,那里有闲工夫管他这个小案子,只说了一个是“强盗劫财,杀人抢财”就匆匆结了案子。如今,在这乱世里,什么地方都不安宁,现在就连这皇宫里面都能混进来刺客,以后,像自己这样的不懂武力的太医可怎么办呢,还是自己多操一些心吧。

“唉,还真是可惜了,”沈心怡佯装悲伤的叹了一声又道,“何太医医术高明,伺候我也是尽心尽力,怎么就遭了这样的事呢?”低头擦擦眼泪,又道:“等过几天不忙了,我就去奏请皇上好好抚恤何太医一家,表彰其功绩。”

张辉一听连忙跪下道:“卑职就代何海峰谢娘娘大恩大德了,娘娘如此宅心仁厚,如果何海峰九泉之下有知,必定感激娘娘大恩呀。”

“张太医真是太客气了,以后还要请太医多多照拂呢。”沈心怡笑着道。

“这是卑职的份内之事,娘娘今日好好休养,切记不可忧思过甚。卑职明日再来为娘娘诊脉。”

“春花,”沈心怡挥手示意。

春花心领神会,将准备好的赏银拿给张辉,张辉谢过之后,春花一直把他送到了紫薇宫的宫门口,才转身回去。

看着张太医走了出去,沈心怡觉得太闷,就把身上厚重的外衣拿了下来,看着花瓶里面的红梅,陷入了沉思。

到底是什么人杀了何太医呢,沈心怡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她一有危险,何太医就死于非命,怎么会有这样的巧合呢?是谁干的?难道真像衙门里面说的是杀人越货的强盗所为?难道老天这么帮自己的忙,实在是有些不对劲呀。

沈心怡手中的茶早已经凉透了,可是她完全没有察觉。

“主子,主子”沈心怡一听声音立马回过神来,她一早就让小桂子去打听消息了,到底这何太医是怎么死的。

“主子,我,我……“小桂子急的喘气,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你先喘口气,别急,慢慢说。”沈心怡刚放下手中的茶杯,对小桂子说道。

小桂子喘了一会儿气,又喝了秋月给他的茶水,这才缓了过来道:“没有什么别的消息。只是听说这个何太医家里住的离太医院比较远,所以一大早这何太医就出门了,那时候,天还是灰蒙蒙的,等过了大概有大半个时辰,天亮了,他家的仆人出门买菜,在小巷子里面发现了何太医的尸首,被人劈成了两半。立刻就大喊起来,街坊邻居都知道了,立马有人就去了县衙,报了案,一会儿官差就来了……今日说是衙门裁定,是强盗杀人劫财,已经发了悬赏通缉令。”

听完了小桂子的话,沈心怡心里想着,难道这何太医如此晦气,就真的是碰上了杀人劫财的强盗吗,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踏实,又问道:“何太医那天晚上在我这里诊治过之后,就立刻回家去了吗?”

“是的,当时太医院里面所有当值的太医都在全力救治那晚受伤的妃嫔、宫女、太监、侍卫,忙的脚都不沾地,太医院里面空无一人,听小太监说,何太医回到太医院之后,将东西放下,就立刻回家去了。”

沈心怡听了之后点点头,那也就是说何海峰没有把自己的奇异脉象说给别人听。

“啊,对了,主子,还有一件事……”小桂子差一点就忘了这件事,这会想起来了,又有些迟疑,不知道该不该说,想想还是说出来了:“就是,那天夜里面,皇**里的玉莲好像去找过何太医,只是何太医当时已经回家去了,没有在太医院里面。”

“果真有此事?”,沈心怡脸色大变,难怪那天晚上皇后一定要请何太医入宫,应该是有所察觉了。

“千真万确,是那晚当值的小太监说的,不会错的。”

知道她自己假怀孕的事没有几个人,除了春花,就是自己,那么皇后为什么会有所察觉呢?

难道是春花将此事泄露出去的吗,不,绝对不会?

难道是隔墙有耳,紫薇宫里面有告密的人,不,这也不可能,这是没有其他人知道呀。

难道是皇后从她的言辞之间发现了什么端倪吗?

如果皇后真的知道了什么,那么自己应该怎么样才能化险为夷呢?

沈心怡此时心里很是着急,周围的人没有几个是可靠的,这次还真是计划不周呀,虽然说眼下何太医已经死了,对自己也没有造成什么大的伤害,可是,隐患还是存在的,并没有消除,一定要想个办法渡过这个难关才是。眼下,最好的消息莫过于是皇上对她的信任和关爱。

“娘娘,赵公公到了,”秋月进来传话道。

“哦,快快请进。”沈心怡一边说一边调整坐姿。

“娘娘,这是南国进贡来的蜜桔,专门滋补身体的,皇上听您近来不思饮食,胃口不好,特命老奴送过来。”赵大福挥手示意,身后的小太监立刻上前呈上竹篮,篮子里面都是一颗颗黄橙橙的桔子,看上去十分讨人喜爱。

“真是劳烦公公了,”沈心怡一边命秋月上前收了,一边笑道:“皇上近来可好,今日的朝政可是处理完了?”这几天她一醒过来,各宫纷纷送来贺礼,说不尽的奉承话语,只是让沈心怡觉得心里很烦。

“回娘娘的话,皇上这会儿刚刚下朝,那帮人在朝上吵个不停,就跟那菜市场一样,扰的皇上心烦意乱,结果皇上一生气,就散了朝会,正好,南国送来了新鲜的蜜桔,是个稀罕玩意,就赶紧让老奴给您拿来了。”赵大福笑的都快成一朵花了。

沈心怡柔柔一笑,有一搭没一搭的应和着。

赵大福看看四周的陈设,道:“娘娘,依老奴看,您这个院子虽然悠远僻静,风景甚佳,但是还是有些不宽敞,要不要搬到子衿殿去住?反正这紫薇宫里面就属娘娘您位份高。”

“公公,您就不要和我开玩笑了,按宫中的规矩,只有贵嫔的份位才能够做一宫之主,领一宫事务。”沈心怡拿着锦帕捂着口儿娇笑道。

“哎吆,瞧您这话说的,那还不是迟早的事。您这次救驾有功,现在整个皇宫里面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皇上也天天记挂着您。就说这蜜桔吧,南国刚刚送来,皇上除了给太后那里送过去一些,就把剩下的这些让老奴第一时间给您先挑一些最好的送过来。”

“承公公吉言了,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我一定不会忘了公公的大恩大德。”说着,沈心怡又顿了一下,道:“我原本就是个喜欢安静的,在这里也已经习惯了,就不挪了,这里住着挺好的。”

两人还说这话,曹建德也领着几个人捧着几样东西到了。

行过礼之后,曹建德上前道:“恭喜娘娘,今天老奴过来是为了给娘娘送金册的。前几天,皇上就一直催促着我们内务府,让赶快把娘娘的金册准备好,这不今儿刚刚完工,就立马拿过来给娘娘,误了娘娘的大事了,还望娘娘恕罪。”一边说,一边招呼手下,两个小太监金盘上前,一个里面是光彩照人的金册,另一个是朝服和凤冠。

沈心怡忙起身接过来,,所说是金册,但却并不是真的金子做成的,其实就是一块薄薄的绢本,上面用金线绣着所册妃子的名字,以及日期,外皮上面镀一层金,看上去金光闪闪的。朝服则是根据品级所定做,颜色清新淡雅,花冠也是统一的样式,前面是凤身高高昂起的样子,凤尾互相环绕,可以固定住发髻,凤翼展开,好似凤舞九天的样子,上面镶着宝石和明珠,凤首上顶着六颗珠子,寓意是吉祥如意,就这样简单、单板。看上去式样陈旧,却是**许多妃嫔梦寐以求的东西。从正五品开始之上的妃嫔都有这样的朝服和凤冠,等到了正三品的贵嫔以上会授金印,做一宫主位,掌管一宫大小事宜,以后,每升一级,这些是不一样的。

依大楚宫制,从正五品以上的嫔开始,就有一定的数量限制,而且金册记名,就算是正式的妃嫔了,可以称为“娘娘”,在正五品以下的一律称为“主子”或是“小主”。但是像沈心怡这样的身份低微的宫女级别的来说,是不会升的这么快的,但是因为她不顾自己性命救驾有功,所以才会被升为正五品的嫔。正式成为皇上妃子的人,就算是皇上殡天以后,没有孩子作为依靠,也能够被封为太嫔,享有供奉,安渡晚年。如果是位份低的妃嫔还的入庙修行,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正五品以上的妃嫔,正式的大典礼节上也可以出席,所以也有例定的朝服凤冠。不过册封嫔不像册立皇后、册妃一样,告太庙,只需斋戒三天,然后太庙朝拜一天,再由内务府把制好的金册和朝服凤冠一起送过来就可以。

这一次由于沈心怡救驾有功,受伤未愈,所有刘钰专门下了旨意,免了斋戒、朝拜这两项,只要内务府把金册、朝服赶制出来送过来就好。这已是天大的恩典了,宫里面的人都羡慕的不得了。

他们互相之间又吹捧了一番,沈心怡含笑一一应对,给了他们赏钱,打发两人走了。这时秋月笑意盈盈的走了过来,道:“主子,您的面子可真大呀。”

“哼,这就叫有面子嘛?”沈心怡心里冷笑不已。

现如今她在这个宫里,可谓是如履薄冰,稍不注意就会落水而亡。在这深宫里面,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行走,刺得人生疼,可是又不得不往前走。在这宫里面,她没有一个可以信赖的人,她唯一的依靠还是用命换来的,那就是刘钰的宠爱,除此之外,她一无所有。

她就像是槲寄生,只能依靠着别人来生活,离开了,就会立马死去。现如今,必须想尽办法,让自己更加得宠才行。波澜诡谲的**里面,只有紧紧抓住帝王的宠爱,才是唯一的出路。沈心怡紧紧的撕扯着手中的锦帕,眼下,除了自己,谁都不能相信。

“皇上这些日子都是翻谁的牌子呀?”她突然问道。

“啊?好像是凤妃娘娘,只有昨天去了丽妃那里一趟,是去看小公主了。”春花立马回道。

“凤妃,原来是你”沈心怡咬着嘴唇,思量了片刻,忽然看到了桌上的一小盒麝香,暗暗笑道,只有这样了,如果不能打消皇后心中的疑虑,那么我也就岌岌可危了。

“春花,你去把芸茵给我叫过来。”沈心怡道。

“什么,叫芸茵来能做什么?”春花觉得有些奇怪地问道。

“皇后娘娘不是已经怀疑我这小产有蹊跷吗,我现在就要给她制造出蹊跷来,这个芸茵可就要派上大用处了。”

沈心怡披着一件新做的喜鹊登梅的外衣,端坐在暖阁的踏上,屋子里面暖暖的,她就没有穿鞋子,双脚踩在朱红色的脚踏上,一双白嫩的小脚,指甲盖泛着健康的粉红色,看上去好像叫人摸上一摸。她手里此时正捧着一碗燕窝粥,慢条斯理的用小勺子一点一点的品尝着,暖阁里面没有其它的声音,只有小勺碰到碗偶尔发出的清脆声……

芸茵跪在下面,寒冬腊月,她却是满头大汗,又见上位的沈心怡不说话,等了好一会儿,还不见有动静,便试探的问道:“不知娘娘召奴婢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哦,”沈心怡放下手中的玉碗,擦擦嘴,笑道:“也没有什么大事,我刚刚醒过来,就听见了祺贵嫔的事,实在是难过得紧。”

一听到沈心怡提起祺贵嫔,芸茵立时红了眼眶,虽然说在这宫中,祺贵嫔已经不再像当年那样备受皇上的恩宠,可好歹也是正三品的贵嫔,宫人对她还算是

敬重。她们这些伺候祺贵嫔的在宫中的日子过得也算是不错的,可是,如今,这祺贵嫔一死,真的是“树倒猢狲散”,就连以前那些要好的姐妹们,现在也把她当做瘟疫一样,对她不理不睬的,这几日,她就受尽了白眼。

“你我到底是姐妹一场,如果你有什么难处,大可过来找我,如果能帮的忙,我一定帮你。”沈心怡继续道。

那天在家宴上死去的妃嫔共有十四人,其中地位最高的当属这萧淑妃和祺贵嫔,祺贵嫔的死状尤其惨烈,被人砍成了两半,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眼中饱含着恐惧不安、不敢置信以及对世事的留恋。事后,好些胆小的人看到了祺贵嫔的惨状,吓得睡不着觉,吃了安神的汤药都不管用。

如今正值年关,钦天监说,不宜大办丧事,会带来灾祸,惹来无尽的晦气,所以尸首收敛之后,就急匆匆的抬出去下葬了。准备等到年过完了,再按照宫中的规矩补办葬礼,设灵堂,请高僧来做法事。

“谢娘娘挂心。”芸茵低头应道。

“我自从得宠以来,身子就不好,时好时坏的,而现在又偏偏挨了一剑,我可怜的孩子也就这样没有了……”沈心怡难过的眼泪都流了下来。

“娘娘吉人有天相,一定会痊愈的,将来必定多子多福。”芸茵连忙说着宽心的话。

“那我就借你吉言了,我只要一想到我那可怜的孩子,我就伤心得不得了。”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春花赶忙上前,道:“主子,张太医都说了,叫您不要忧思过甚,不要再伤心了,保重身体要紧呀。”趁着安慰沈心怡的空挡,沈心怡给她使了一个眼色,春花会意,立马就端着玉碗走了出去。

芸茵看着沈心怡哭的很是伤心,暗暗打了个哆嗦。抬头看了沈心怡一眼,道:“娘娘,伤心容易伤身,还是放宽心吧,孩子还会有的。”

“叫你见笑了。”沈心怡止住了哭声,道。擦擦眼泪,继续道:“我今儿找你来,其实是因为一件事儿。我这里自从进了位份,内务府曹公公就一直催促着我多添几个人手,我因为一直在休养,就没有答应。不过,昨天,内务府又来催了,说是祖宗定下来的规矩,不可违背,可是我,也进宫没有多久,又没有几个相熟的人,又怕他们分过来的人手脚不安分,所以……”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芸茵如果再不明白沈心怡说的是什么事情,那她在宫里面这些年就白呆了。自从祺贵嫔出了事,紫薇宫正殿空了出来,就不再需要这么多服侍的人,依照惯例,她们都得被遣出去,等待来了新主子入住,才会挑选新的宫女太监进去。现在就只留着三个人平日里面看守东西而已,其他人已经均由内务府分配到别处去了。这几日,她把自己积攒的银钱都拿了出来,送给了内务府的曹公公他们,希望能给她分一个体面点得活计。可是自己的银钱多半被那个视财如命的李如海给吞了,哪里还剩下多少?这几日她日夜担心的睡不着觉,生怕自己被分到浣衣局、苦役司这样的地方去。这会儿听了沈心怡的话,她高兴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沈心怡如今救驾有功,皇上待她的心意,可是比凤妃都要好,这可是宫中人人皆知的事情。如果,她能够来伺候沈心怡,那么是不是也有机会接近皇上呢,到那时候,自己也就可以做主子了,想到这里,她的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眼睛里的笑意已经传了出来,沈心怡知道她的心思,在心里面讥笑不已。

“多谢娘娘赏识,奴婢一定肝脑涂地,尽心尽力为娘娘办事。”芸茵磕头谢恩。

“嗯,那就好。”沈心怡笑笑道。还想再说些什么,就看见春花走了出来,手上提着一个包裹,问道:“主子,东西我已经找出来了,现在就派人给张才人送过去吗?”

一抬头,芸茵看见了春花手里的包裹,心里立马咯噔一下。

沈心怡看着那个包裹,长叹一声:“唉,我就是个苦命的,没有福气,受用不了这么好的安胎药,还没有喝几次,我的孩子就……”

“主子,您可千万不要再伤心了,要是皇上和皇后知道了,我们可就要挨板子了。”春花连忙道。

“唉,算了,”沈心怡擦擦眼泪,又继续道:“我不哭了,你亲自把这药给张才人送过去吧。”

芸茵立马打了一个冷战,变了脸色。沈心怡装作没有发现似得,又笑着对芸茵道:“对了,这安胎药还是你上次送过来的,我记得你上次说过这几包药里面的草药都是十分名贵的,效果又好,如今放在我这里,真是白白浪费了。张才人那晚受了刺激,一直睡不安稳,胎像也不是很稳,如今我就借花献佛,将这安胎药转送给张才人吧,希望她是个有福气的,能够为皇上平安诞下一位皇子。你说是不是呀?”

“哦,不,这……”芸茵平日里面十分的机灵,可是这回儿却是支支吾吾的不知所云。

“芸茵,你在说什么,这药有什么问题吗?”沈心怡又道。

“啊,没有,没有。”

春花提着药已经走到了门口,这时,沈心怡突然叫了她一声,“且慢!”

芸茵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呀,先不要急着送过去,如今这天气,不是很好,这药材放在这里,容易受潮,生虫子,你先把药拿到太医院,让太医们检查一下,看看还能不能吃,如今,这宫里面就张妹妹是个有福气的,我可不希望她的孩子再出什么事呀。”

一听到“太医院”三个字,芸茵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得像一张纸,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还是娘娘考虑的周全,奴婢这就去。”春花面不改色的依言向太医院的方向走去。

芸茵看着春花提着那几包药渐渐远去,脑子里面闪过无数个念头,一颗心砰砰乱跳。她知道,那天送来的安胎药里面一定加了什么东西,但是却不知道加了什么东西,那是因为祺贵嫔对她还不是很信任,没有把这样的大事告诉她。

那一天晚上,临睡前,她多喝了几杯茶水,夜里面起来解手,却看见早已经睡着的祺贵嫔的房间里面竟然还闪着灯光,是人都会有好奇心的,她便悄悄地走过。恰好听到屋里面祺贵嫔和一个陌生宫女的对话,声音压得十分低,不仔细听的话,是听不出来的。

虽然她听不出是谁的声音,但是却隐隐约约的听到了“西福宫夏贵妃的命令”,“不要多问”,“什么香加到这个药里面”,“孩子”……

她深知干系重大,所以不敢声张,又蹑手蹑脚的回了房间,睡过去了。

当第二天祺贵嫔派她来送安胎药的时候,她还是一副幸灾乐祸的心情,一个亡了国的低贱的宫女,竟然还能当主子,能有那样的好命吗,于是便高高兴兴的拿着药到了这里。

如果剩下的这些安胎药被送进了太医院,虽然那个集福宫里面的宫女似乎是向祺贵嫔再三保证过,这个什么什么药,是绝对不会被人认出来的,可是,世事变幻无常,这不怕一万还怕万一呢,要是真有人认出来怎么办?

芸茵越想越后怕,跪在那儿抖个不停,殊不知她的一切举动,都被坐在上位的沈心怡看在了眼里。沈心怡边喝茶边看下面芸茵那精彩的变脸表演,如果,你是个聪明的,那么你眼下就只有一条路,那就是从实招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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