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后续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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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夏建华带着人终于从外围赶过来的时候,这里面激烈的战事已近渐渐结束了。十余名刺客都倒在地上,每个人身上都带着多处剑伤,深浅不一,原本用来祝贺的喜庆彩衣此时褴褛不堪,尸首血迹斑斑。地上的尸体不光有刺客的还有不少妃嫔以及宫女、太监的。殿中原本整齐华丽的装饰都破碎不堪,雕花盘丝的的银烛台被推倒在地上,满地都是摔碎的碧玉瓷盘,中间还夹杂着一些血迹,就好像梅苑中在大雪中盛开的红梅一样,一踏进殿里面,夏建华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一个刚刚被灭亡了的国都一样。

皇后和夏贵妃颤颤巍巍的从龙椅后面爬出来,脸色苍白,浑身都没有力气,努力的想要站起来,可是就是爬不起来。最后,她们两个摈弃平日里的成见,相互搀扶着爬起来。那些刚刚劫后余生的妃嫔,看着满地的尸体、鲜血,在宫女的搀扶下勉强站稳。她们都是养在深闺中的大小姐,平日里刺绣的时候刺破手指都要心里难受半天,更别说眼前这像地狱的场景,刚刚她们都忙着逃命,无暇顾及其它,此时看到这样的场面,一个个都俯下身吐得不行。

但是当夏建华看到那个躺在皇上怀里面的人时,他的心好疼,就好像有人那里一把剑插在他的心上一样,他好恨,为何自己没有在最快的时间赶来,就这么几个时辰,刚刚还飘飘如仙的她,怎么就……

“御医,御医,快传御医呀?!”刘钰看着怀里的沈心怡焦急的大喊,气喘吁吁的御医们终于赶到了。之后就是一阵子忙乱,每一位主子似乎都需要救助和安定心神,妃嫔们在侍卫的护送下都回到各自的宫殿,受伤的人也等着御医的诊治。

接下来的是什么,天子之怒。刘钰十分的震惊,虽然说自从他登基为帝以后,大楚国本来就树敌众多,受到明里暗里的刺杀都不少,可是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行刺到了他跟前,让他一届天子被人用剑指着鼻子,想逃都没有地方逃,他此时鼻子都快被气歪了。

所有的人都被调动了起来,连诏书都不用拟,直接去传令,若是有人不到,就满门抄斩。众多官员此时都纷纷从温暖的被窝里面爬出来,发生了这样严重的刺杀事件,他们要是再睡下去,可就直接去阎王那里报道而不是和周公去下棋。很快,京城府尹、大理寺、刑部,以及相关的部门纷纷开始行动,负责检查献艺之人是否携带武器和领路的钱清贵等小太监也获了罪,那些还有一口气的刺客也被抓进了刑部大牢,就连宫中负责警戒的守卫也获了罪,每人挨了一百板子。禁军则冲上街头,在每一处可疑的地方都进行着搜捕工作。

在夜色的掩饰下,一道身影像闪电一样从房屋上方掠过,身轻如燕,没有发出一点儿声响,他就是刚刚行刺失败的青衣人,忽的一旋身,落下,就像一只猫儿,毫无声息。

进入小巷,那里屹立着一栋破败不堪的民宅,门前还站着一个人,手里面提着一盏灯笼,悠然而立。青衣人身影一滞,一招燕子冲天,飞上屋顶,全身戒备起来。他刚刚经过了一场大战,内里还没有完全恢复,此时在这里的人,难道是……

“李公子,不必担心。在下是来接应公子吧,还请下来吧。”来人脸上淡淡的笑意,将手中的灯笼提高道。只见说话的人是一个看上去温润如云,充满着书生气息的大约四十五六的男子。

青衣人看清他的样貌,脸上满是惊诧的表情,随即跃下来,道:“想不到劳驾诸葛先生前来接我,真是三生有幸呀。”

“李公子今晚受累了,我怎么能不前来迎接。”来人一声大笑,显得十分豪气。

“唉,白费了一番力气,今晚真是不值呀。”李密摇摇头。看到诸葛正我脸上露出一副早已明白的表情,李密觉得有些奇怪就问道:“先生似乎一点儿都不在乎李密失手,想必是早已预知到了结果。”

“我知道李公子的剑不出鞘则已,一出鞘则必要饮血,正是公子平日里的作风。而今夜,公子眉宇间看上去很是兴奋,想必碰到了可以和公子一较高下的人,所以公子即使没有杀得了那狗皇帝还是棋逢对手,心里很畅快。”他一边说着,一边领着李密来到一间老旧的房屋跟前,用手指先是轻轻敲了三下,然后又是重重敲了三下。只听得“吱呀”一声响,那扇破旧的似乎要倒下去的门开了,一个小伙计模样的人探出头来,一见是诸葛正我立刻脸上露出笑容,道:“啊,先生,你回来了。”连忙拉开门,四处看看之后,让他们两人进去。

“先生真乃‘神人’也,猜的一点儿不差。只是这一次事关重大,又谋划了这么久,竟然一事无成,先生反而没有一丝一毫的急躁懊恼,到让李密我有些好奇了。”李密一边跟着诸葛正我走进房子,一边将心里面得疑惑说出来。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成又如何,败又如何?我南唐如果需要靠行刺这种手段才能够存活下来,恐怕也是离亡国不远了。”诸葛正我一声长叹,似有满腹心事。

“难怪,难怪!”李密边点头边说。

诸葛正我觉得很奇怪就问:“李公子说‘难怪’,作何解释?”

“昔日曾听裕亲王说先生是诸葛亮再世,神机妙算,足智多谋,今日一听先生之言,倒是显得李密见识浅薄,犹如那井底之蛙。”李密一边解释一边将脸上带着的人皮面具摘下来,露出隐藏在面具之下的容貌。此时已经到了真正安全的地方就没有必要再戴这劳什子的玩意儿,把脸闷起来还真是不舒服。

诸葛正我眼神轻轻扫过李密的脸,不禁脸上一红,别过头去,定了定神道:“公子这容貌,真是钟灵毓秀,让人不禁想起北齐时,兰陵王上阵杀敌需要带青铜面具,面目狰狞,方能显出神威,公子可与那兰陵王相媲美了。”

听到诸葛正我的这句话,李密的脸色变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冷冰冰的。

诸葛正我被那冷冰冰的眼神刺得凉到了心里,忽的想起李密平生最忌讳别人说他的容貌了,当下道:“公子,是我失言了。看公子伤势不轻,里面医师和上好的药材已经备齐,不如先进去歇息吧。”

李密转过头,脸色也好了很多。依然进了屋,只见房里面果然已经准备好了一切,看来他们早已经猜到,这一次无论是胜还是败,受伤是免不了的。他走到铜盆前想先洗个脸,却在低头的时候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是血迹斑斑,当下心生厌恶,立刻脱下衣服,扔的远远地,洗漱起来。

旁边伺候的小伙计一看,立马上前来服侍,手刚碰到李密,就被李密大力的甩了出去,差一点儿都爬不起来。

李密厌恶的看了小伙计一眼道:“我不用你们伺候,出去。”

小伙计一看到李密那凶狠的眼神,浑身一阵冰冷,当即用最快的速度爬起来,跑了出去。刚出去,就看见诸葛正我站在外面问道:“李公子伤势如何,可需要请医师?”

“不知道,那位李公子脾气好大,我正要上前伺候,就被他推倒在地,給撵出来了。”小伙计抱怨道。

“呵呵,你呀,真是的。要知道此人是一个杀手,警戒心十分的强,你贸然上前,只是被他推倒在地,没有受伤已经很好了。”诸葛正我笑着说,又顿了一会儿,道:“李密的武功在江湖上那可是数一数二的,况且他又被人称为‘千面郎君’,精通易容之术。王爷此次能够收服这样的人,实在是幸运,王爷对他很是看重,你可要小心伺候,千万不要失了礼数。”

“知道了,先生。”小伙计回道,俄而又冒出一句话:“他是一个杀手,长得竟然比丽春院里面的头牌都漂亮。”

“这句话以后万万不能再说!”诸葛正我狠狠地瞪了一眼小伙计,黑着脸道:“李密最痛恨别人把他的容貌比作女子,刚才我一时失言都能感觉到他动了杀机,你们这些伺候的人要是在乱说,他想要杀死你们那还不比碾死一只蚂蚁简单。”

小伙计想起刚才李密的眼神,心里有些后怕,忙点点头道:“先生,我记下了,不敢再乱说话了。”

“行了,你就在门外候着,不管李公子有什么吩咐,你们一定要照办。”诸葛正我说完就打着灯笼走了,边走边想:“这李密可真是貌比三国的貂蝉啊,肌肤如雪,柳叶眉,一双桃花眼十分勾人,此人若是生的女子,当真是天下第一美人。看到他的脸,谁能想到他就是江湖上杀人如麻的‘千面郎君’呢。”

“有没有好一点呀?”夏建华拿着金疮药走进侍卫们临时住的小屋,边掀帘子边问道。

只见床上的人咬牙切齿的要爬起来,可是一动,扯动了伤口,疼得他呲牙咧嘴,大骂道:“好什么好,我都快疼死了。这一帮没了良心的的东西,枉我平日里对他们那么好,也不知道手下留情……哎哟,疼死了,疼死了。”

“我刚刚拿药回来的时候,看见他们几个拉着小李再问你的伤势呢,生怕打得重了,心里面十分过意不去。足见他们很关心你呢?”夏建华笑着道。

赵云虽然骂着喊疼,实则心里面很清楚,要不是他们手下留情,他这会儿哪里来的力气喊,只怕早已经疼得晕了过去。但嘴上还是不依不饶得道:“哼,那你试着挨一百板子试试,我都快要死了。”

“得了吧,看你火气这么大,我就知道有一句话叫作‘祸害遗千年’,所以呀,你肯定很快就好了。”

赵云气得大喊:“夏建华,你给我等着,等我好了,我要打得你哭爹喊娘……哎哟,疼……”

夏建华看着赵云的样子就知道他应该没有什么大碍,据他所知,内廷侍卫的板子可不是那么好挨得,据说以前有一个功夫十分了得的行刑高手,一板子打下去,愣是看不出伤口,里面却已是骨裂经断。如果那些侍卫要是下死手,他这会儿那还能如此中气十足的大喊,想到此时,他笑道:“看你这么有精神的样子,似乎没有什么大碍?白费我好心好意的去御医那里给你讨要了上好的金疮药。”

“什么药呀,唉,我这好歹也是因公负伤,怎么你不请个御医来给我瞧瞧,你要是给我乱用药,万一没有治好,反而治残了,怎么办”赵云一脸哀怨得道。

“得了吧,这会儿御医都忙着救治各宫妃嫔,哪来的时间管我们这些皮糙肉厚的人,我能给你要来这瓶上好的金疮药就不错了,就别再抱怨了,趴好了,我给你上药。”夏建华推了推乱动的赵云,示意他别乱动,要上药了。

“等等,你是说没有御医来,那可怎生是好?“赵云又想爬起来,被夏建华一把按住,“今晚跟刺客交手的时候,有好几个手下的弟兄都受了重伤,这没有御医……”

“有御医过来,没多久,又走了。现如今是晚上,御医当值的不是很多,就连康亲王也受了重伤……”夏建华又想起了那个血染白衣的沈心怡,心里面有些难过,不知她此时怎么样了。

“建华,不行。那些受伤的兄弟有几个可是伤的很重,命悬一线了,不行,你赶快再去一趟太医院,一定要请到御医才行。”赵云焦急的道。

“行了行了,我已经交待李陵去请御医了,你就别再操心了。”夏建华又推了推赵云道:“趴好了,再乱动,我就不管了,你自己上药吧。”

赵云心想,我这伤在背上,怎么自己上药,翻了一个白眼,怪怪的趴好。夏建华拔出塞子,给他上起药来。

“唉,建华,没想到那个康亲王武功那么好,一个人和刺客打了那么久,还真是厉害呀……哎哟,你轻点呀,要杀了我吗,痛死了……你说,你的武功那么好,和那个康亲王比,你们谁会更厉害一些?”

“你呀,都受伤了,还能想着比武什么的。人家堂堂亲王又怎么会和我比武你也不想想。”夏建华一边上药一边道。

“是呀,反正我是没有机会了,我现在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侍卫而已。”赵云语气中喊着不尽的失落道。

看着好友这个样子,夏建华心里暗叹:“表面上嘻嘻哈哈,不甚在意,实则心里面还是很在意被降为侍卫的。”

“别再自怨自艾,唉声叹气了。你平日里尽忠职守,又立过许多功劳。皇上现在只不过是一时气愤,才革了你的职,过不了多久就会升回去的。更何况,还有你的岳父,他能有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婿平白无故被革了值而无动于衷吗?”

赵云的岳父就是他们御林军的总统领-袁朗。

提起他的岳父,赵云心里面就有些不舒服。忽的想起前些日子,母亲派人去袁家商量他和袁芊芊的婚期,听回来的人说,袁家现在好像有写不满意这门婚事,似有退婚之意。再想到这几年虽然袁家还和他们家有所往来,但是已经疏远了许多……想起小时候和他一起玩耍那个漂亮、天真的小姑娘,他们之间是不是没有缘分了呢,赵云的心此时一片灰暗。

夏建华擦药擦着觉得不大对劲,这个话痨怎么不说话了,一看才发现,赵云此时一幅神游天外的摸样,忙道:“喂,你怎么了,在想什么呀?”

“没有什么,”赵云回过神来,转头看着给他上药的夏建华道:“你还是别操心我的事了,先想一想你自己吧。”

“我自己,为什么要想想我自己。”夏建华一脸不解的问道。

“你,有没有脑子呀,真是气死我了。”赵云觉得自己都快被夏建华这个小白给气死了,没好气的道:“我的意思是你应该想想你们夏家,该如何应对,那个刺客从哪里来的,你不会也忘了吧。这件事肯定会被有心人拿过来多做文章的,你真是小白一个呀。”

“你说的是这事呀,不用担心。皇上这几年多我们家信任有加,再说了,这一次和梁国之战,我父亲又立了大功,不会有什么事的,你不要担心。”夏建华又顿了一会道:“再说了,这次宴会献艺的班子都是皇后从宫外找来的,又不是我们夏家找来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得,得,照你这么说,我是瞎操心了。真是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好人没有好报。”赵云最里面不依不挠的嘟囔着。

“那我谢谢你了。只是我们官小人微,在这里干着急也是没有办法的,还是不去想了。”夏建华虽然有时候也有点小白,但是生长在权贵之家的人在小白,也会有心思和计谋的,这一次的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虽然他心里面也很着急,想要做点什么,可是又毫无头绪,更是无能为力。

“如果只是这样简单就好了,怕就怕这次的刺杀事件是冲着你们家来的。也不知道那些仵作有没有验出什么来,:刚刚他们出来的时候正碰上刑部的仵作被传唤了去。赵云转头又道:”我真是受不了那些所谓的当朝元老,一个个唧唧歪歪的,吵来吵去的,有没有结果,我要是皇上,非得把他们全斩了不可。”

听到此处,夏建华知道朝堂上的好些老臣看不起他们夏家,要是他们把矛头直指自己家,这可如何是好……想着想着,不知不觉手上失了力道。

“啊,你轻着点呀,我又没有参你们家,你不用报仇吧。”赵云身上一痛,哀嚎着。

皇上遇刺的消息此时已经传到了兵部尚书夏承志那里。夏承志就是皇贵妃夏如雪的父亲,他就是前段时间大败梁国的虎威将军,只是他没有像给皇上的奏报中写的那样写的还有几天才能回京,他已经悄悄回府了,因为,他的女儿在宫中受委屈了,想要自己的女儿重获恩宠,就命人特意做了新的头饰和费尽千辛万苦得来的天山雪莲一并送进宫,希望皇上能重新喜欢上自己的女儿。

“什么?”夏承志一听当即就把手上的茶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站起身,气得直喘气,可恶的刺客,竟然敢扮成自己府上的人混进去行刺皇上。

大楚国如今为位高权重的莫过于兵部尚书夏承志,只见他生的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俊朗清奇,此时他的眼中似燃烧着熊熊大火,身上那常年征战形成的气势散开来,让前来报告消息的人都战战兢兢的,跪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摔在地上的茶杯也不敢去收拾。

“你站起来回话。”夏承志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怒气,了解起事情的原委来。

“是,主上。刚刚宫里面的眼线来报,属下偷偷去查过了,在接进宫门的地方发现了王伟的尸体,被人划得面目全非,要不是他耳后的那颗痣,只怕属下也认不出来。恐怕是这次行次的人早已经知晓了我们会派谁去,早早的埋伏在那里,趁着王伟换衣的时候,下了黑手。出来后只是例行搜查,大家都没有说话,所以一直没有人察觉,后来那个人就趁着大家都在看天山雪莲到时候,趁机出手……”夏承志下面的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慢慢将事情的经过道来,他就是夏承志的得力干将秦元成。

王伟就是这次真正的青衣人,是夏家最成熟稳重的下人,待人谦和有礼,未语先笑,所以这次入宫进献雪莲就让他去了,谁曾想会出这样的事。

“先生如何看待此事?”夏承志低头不语,沉思了一会儿,问身旁的一个大约四五十岁的人,这就是他的谋士庞统,人称“赛诸葛”。

“主上不必心急,此时还未必会牵涉到主上身上。”庞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道出这句话。

“先生,我怎能不着急。前些日子我们收到的复齐会的密报,恐怕这次就是动的手,真是可恶至极,我原以为他们会等到年关宫中盛宴的时候出手,没想到他们竟然会提前行动,真是棋差一招呀。”

复齐会是齐国的旧势力集结而成的复国会,十五年前,他夏承志归降大楚国,将城中的各个要塞一一告知大楚国,没几天,天降神兵,大楚国就灭亡了齐国。齐国灭亡后,齐人降楚,但是也有很多先帝的旧部,不愿意归降,杀的杀,逃的逃,剩下的组成了复齐会,暗中招兵买马,并且时不时的和他作对,几次三番想要置他于死地。不管是对于大楚还是对于夏承志,这个齐国的叛徒,复齐会都是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才方消心头之恨。夏承志为了剿灭复齐会,也是下了一番苦工,花了好几年的时间培养的密探现在已经成功的潜伏到了其中,而且还深受信任。当得知密报,复齐会要有一场精心计划的刺杀时,他立刻制定对策,还为了以防万一,偷偷从前线秘密返回,可谁知,他们竟会提前动手。

“元成,眼下宫中是个怎样的情形?”庞统用眼神示意夏承志不要心急如焚,问道。

“这次的事情闹得十分大,宴席被搅得一团糟,死掉的宫妃也不少,大概有十几位,还有就是萧淑妃、祺贵嫔也命丧黄泉,应邀前来的康亲王为了保护皇上也是身受重伤。对了,还有一位才人,不顾自己的性命,为皇上挡下致命的一剑,现在不知是死是活。”秦元成如实将得来的消息一一禀告。

“哦,一位才人?“夏承志觉得有些奇怪,一个才人有什么好说的,还是多问了一句,“这个才人有什么不同吗?”

“这个才人怀有身孕。”

“原来如此。”夏承志点点头,又问道:“复齐会此次出动了多少人。”

“一共有十五人。”秦元成苦笑道。

夏承志听了觉得有些奇怪,区区十五人,竟然能够将皇家宴会闹得天翻地覆,更何况皇上身边的那两个高手也不是吃素的,还有康亲王那是武功卓绝,怎么会变成这样,难不成这复齐会有了顶级的武林高手不成,思及此处,他问道:“皇上身边没有人保护吗,还是来了一个武林高手呀?”

“今日皇上只带了一个随侍,另一个没有在跟前。复齐会此次来了一个武林高手,没几招就把皇上身边的随侍斩于剑下,随后还和康亲王打斗起来,又重伤了康亲王。而且,杀了随侍、重伤康亲王的都是一个人那就是假扮王伟的人。”

“竟有这等事,没想到复齐会中竟有此等高手,看来,我们还是大意了。”夏建华惊诧得道。

“依卑职愚见,此人恐怕不是复齐会的,虽然此人易了容,又看不清长相,但从他的武功路数来看,只怕是近年来江湖崛起的人称第一杀手的李密。”秦元成说完之后又沉默了一会道:“还是不能确定,需要仔细探查一翻。”

“竟然会是他,”庞统也知道此人,又道:“难道是复齐会花重金买通了他吗?”

“李密是近年来江湖上数一数二的杀手,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凡是见过的也早已死于他的剑下,根据密报,目前他效命于南唐的裕亲王单通。”夏承志道。

庞统听后点点头道:“我听说此人向来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经常由着心情杀人,在江湖上仇家甚多,可是由于他武功极高,一般人又对他无可奈何。”

“是呀,还有一件事是更让人头疼的,此人还精通易容之术,江湖人称‘千面郎君’,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容,他要是当起刺客来,我就是防的再严实,也是会被他有机可乘的。”夏承志说完想了好久道:“元成,将你手上的事交给别人去做,你眼下务必要调查清楚单通到底是用什么方法使得李密为他效命,还有查清楚李密在什么地方落脚,一定要想尽办法将李密争取到我们这边来,如果实在不能争取到我们这边,那就要想方设法杀了他。”

秦元成领命点点头。

“主上,既然如此,那恐怕是复齐会和南唐一起合谋的这次刺杀事件。”庞统道。

“只怕是如此,”夏承志面色灰暗得道,“只是此事的真相还是以后再详查吧,先解决好眼前的事情再说吧。”得来的密报已经清清楚楚的知道,复齐会想要借着这次刺杀嫁祸给夏承志,说他有谋逆之心,想让刘钰置他于死地。得知这一消息之后,他想要告知皇上,来一个将计就计,将他们这些乱党一网打尽。谁知,他们竟然会提前行动,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让他的精心布置都化作了泡影。现在就看能不能从那些刺客身上得到什么蛛丝马迹,可以还他一个清白。他如今的日子也不好过,那些朝中的大臣,一个个都对他这个归降之人心有不满,这几年他们家的势力大涨,又打赢了好些胜仗,更是惹得好些人眼红,巴不得揪住他们家的小辫子,好让他们落马。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更是雪上加霜,而且,刘钰这个人,生性多疑,凡事都多长了一个心眼,要想得到他的信任是很难得。这一次务必要小心谨慎了。

想到有宫妃受伤,夏承志又问:“皇上怎么样?还有小姐,是否安全?”

“有康亲王的保护,皇上没有事。夏贵妃也安然无恙。”

“皇上虽然没有受伤,可是惊吓确是少不了的。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太后没有来。”夏承志摇摇头道。

“主上,应该是庆幸太后没有来,你说是也不是?”庞统颇有深意的笑道。

“是呀,”夏承志听到他的话后哈哈大笑。心里面想着:这次的行刺事件对它们夏家来说,最大的幸事莫过于献艺的戏班子是皇后从民间亲自选来的,真正追查起来,他们王家才要倒大霉。

这几年,王家在朝堂上一直和他们夏家分庭抗礼,皇上一直不喜欢王家的势力做大,这一次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才要真正小心了。

庞统眼睛转了转,心生一计,抬头对夏承志道:“主上,我倒有一计,可以为主上洗脱嫌疑,不过主上可要委屈一下了。”

“噢,还有此等计策,先生快说,我洗耳恭听。”夏承志忙道。

庞统附耳过去悄声说出计策,夏承志几番思索,眼中的精光不时闪现,再计较着划不划算。

庞统看见夏承志眼中的不甘心,又道:“主上,有一句话自古就有,那就是‘功高震主’,主上还是小心避避嫌为好。”

夏承志听过之后,忽的一拍手道:“先生,承志受教了,请受承志一拜。”说着便施了一礼。

庞统立马站起身扶住夏承志道:“主上,我承受不起,万万不可如此。”

“先生好计策,以后的大事还需先生多多出谋划策,这一礼先生还是受得起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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