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月国的先皇生性怯懦,被逼得需要把皇子抱到民间抚养,等新皇登基后,剩下的就只是一堆烂摊子,至今还没梳理完,朝中的奸臣还未歼灭,可天星国不一样,先皇留下的是大好基业,加上新皇也是佼佼者,如今相比起来,天星国确实超越了帝月国。
挽香是怎么认识这种大人物的?
如果真的是很要好的朋友,那么公孙离炎是可以拉挽香一把的。
“两年前吧,我凑巧救过他一次,后来他就经常和我来往了!”距离上次见面,都有两月了,或许是那人从不端架子,所以知道他是君王的那一刻,也没柴雨这般讶异。
女人一脸的云淡风轻,这再次让柴雨无言以对,挽香真不是一般人,要是她能认识那个人,此刻不知道得多兴奋,而且看她的表情,肯定和公孙离炎已经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或许是冲击太大,瞬间忘记了刚才的忧愁,逗弄道:“他没来个以身相许啊?”
“噗……”挽香也顿时被逗乐,眨眨秀气的眼睛打趣道:“还真有!”
“真的吗?他真的要娶你吗?”见挽香点头柴雨就不断的啧嘴:“你行啊你,为什么不答应?”
天下谁不知道天星国君王是个正人君子?且丰神俊朗,谦谦有礼,从不拿地位压人,最重要的是他的后宫至今都无一人:“你知道吗?他的皇后死了后,他就没找过女人了,最倒霉的是成亲当晚,拜堂的时候还没来及洞房,那皇后就咬舌自尽了,而他还为她修建了陵墓,再无成亲之意!”
“我知道,民间也有不少关于他的传闻,听说他克妻!”说到这,挽香不免长叹,什么克妻啊,全是人们以讹传讹。
柴雨干脆搬来一张凳子也不断叹气:“哎!他自己也说为了不伤及无辜,轻易不谈成亲之事,其实挽香,曾经我有一个堂姐,断掌,克夫,但嫁过去至今不还好好的吗?你不用在乎这些的!”
云挽香头冒黑线:“我是那种人吗?这不是放不下……那谁嘛!”无奈的低头,爱一个人容易,想要将那个爱过的人自脑海中去除就不容易了,十年的爱恋,哪里说能放下就放下的?
“他都对你这样了,先是叫人打你,还打阿樱,后败坏你名声,即便以前他对你有多好,那都是过去,你不能老活在过去,往前看,皇上现在变了,我都无法想象他以前真有那么好过!”
“爱一个人,不是说他对你好你就会多爱一点,他对你不好就可以不爱他的,等你爱了就明白了!”感情这种东西就仿佛是一团乱麻,能梳理好,那么一辈子就执子之手,梳理不好,就不知要纠缠多久了。
柴雨不满的训斥:“我不管,是朋友,这次赶紧跟公孙离炎去天星国,你要不听劝告,我就不理你了!”起身冷着脸走到一旁也开始刺绣,如果感情是这样,那她情愿一辈子也不要。
挽香深吸一口气,也不说话,总之很感激柴雨,其实她比谁都想离开,不用她说,她也要走,只要公孙离炎一句话,她就可以走了,元玉泽应该不会拒绝,他没理由拒绝,因为他三番五次的要她离开,只是放心不下玉锦,真的很想立刻去探望他,但是又怕他不愿意见她,不想从他眼里看到贬义,现在她是真的自身难保了,元玉泽是不会让她带走玉锦的,所以不得不向命运低头。
除了对不起,也不知道能说什么了。
五更天,多少人一夜未眠?御书房至今还窗明几净,元玉泽脑海里不断回想着当时的情景。
“果然够放荡,来者不拒呢!”
“我没有。”
握住御笔的手举起半响也写不出一个字来,英眉间褶痕不曾消失,终于抬眸道:“把慕枫给朕找来,朕有话问他!”
“奴才遵命!”何林擦擦冷汗,站了一天一夜,何时才可以去歇息?下辈子死也不做奴才了,双腿有些打颤的走向栖凤殿。
“皇上!慕枫到了!”
闻言,不放过任何一个空隙机会忙碌国事的元玉泽边快速的在奏折上批阅边头也不抬的回道:“宣!”
门外,早已过了五更天,一夜之间,几乎有着许多人儿不曾入眠,慕枫同样一副精神不振之模样,见何林伸手便面带笑意的走进了大殿,后掀开衣摆双膝跪地:“奴才参见皇上!”
“嗯!”
仅仅只有一个字,几乎连薄唇都没有开启,没有吩咐平身,令门外的何林和跪在地的慕枫都一头雾水。
可君王不发话,谁又敢轻举妄动?慕枫卑躬屈膝的等待着天子的命令,先前的笑意也因为屈辱而瞬间平淡,睫宇间有着褶痕,一脸沉思,揣测着元玉泽找他来到底所为何事。
桌案后,男人好似碰到了难题,捏住毛笔的手缓缓收紧,眸子紧紧锁住手中的奏折。
“啪!”
忽地,手掌大力的拍打在书桌之上,一滴墨汁污垢了名为‘苏云龙’的奏章。
何林见状,赶紧偷觑,可并未发现皇上的脸上有何怒气,但方才御笔落桌之声过于沉重……真不知道他此刻是生气还是不生气?弄得现在大伙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
八个侍夜宫女颤巍巍的望向何林,见他打眼色示意她们稍安勿躁就只好继续垂头。
慕枫睫毛微动,同样不知何事惹恼了这位喜怒无常的人。
元玉泽见那一滴墨汁恰好掩盖掉苏云龙的名字,捏住的拳头这才微微松开,挑眉看了一眼匍匐在地的男人,又不动声色的继续认真的翻看着下一本的折子,如此明显的充耳不闻,可见意思已经很明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