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告退!”
无精打采的走在宫道上,一颗心好似落入了谷底,一想到晚上段凤羽会和洛儿翻云覆雨,心就好似在被无数根针在残忍的穿刺,最悲哀的是这一切都是她亲手造成的,怨不得别人,如果说……后悔了可以吗?
咧嘴想忍住夺眶而出的泪珠,奈何它就是不遂人愿,一颗接一颗的落入口中,苦涩得让人无法承受。
“你不用难过,都是我的错,昨晚你喝醉了,我趁人之危……姐!”
“对不起……姐……我会对你好的,我是真的很爱很爱你,每次看到你和慕枫在一起我就好难过,真的好难过!”
你说过会对我好的,云洛祈,你这个大坏蛋,以后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再也不会了。
“挽香!你总算回来了!”
听到柴雨的声音,挽香快速伸手擦干眼泪,露出一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的表情走进绣珍房,越过走来的柴雨,看向何林,那个洛儿身边的太监,也是整个皇宫最大的太监,对这人,她没好感,昨晚就是他去找段凤羽和苗温娇的吧?
可他来做什么?
“见过何公公!”
何林放下茶杯,起身高傲的说道:“皇上要见你!”说完眼高于顶的不去看任何人,径自走到拱门处,见女子没有跟来便不耐烦的斜睨向身后:“还不走?”
柴雨和其他姑娘们全都担忧的望着云挽香,这到底是怎么了?不是皇后找就是皇上,被这些人看重可真不是什么好事。
“没事的!”安慰的冲柴雨摇摇头,跟随着何林离开了绣珍房。
朝华殿,位居御书房后,同样是一座巍峨的庞大宫殿,此处便是君王的寝宫,殿内设施奢华,黄金这种东西可谓是随处可见,一些名贵的字画古董更是多不胜数,龙飞凤舞的金椅上,元玉泽面无表情的俯视着手中奏折,时而批阅一下,时而瞅着那些字迹而蹙眉。
云挽香心里忐忑不安,对于‘跪’似乎已经习惯,没有过多的悲伤,曾经就是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会见一次面,就跟他下一次跪,世事多变,又有谁可以预知未来?
一炷香过去……两炷香过去……
双腿开始发麻,传出钻心的刺痛,周遭的空气慢慢凝结成冰,好似人间炼狱,冷得额头开始冒出汗珠,见元玉泽手握名贵毛笔在折子上不断的挥舞,那专注投入的样子就仿佛她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这男人或许永远也无法理解一个不怎么习惯下跪的人突然跪这么久的痛苦,所以尽管她已经浑身打颤,但是他的注意力仍然在手中的奏折上。
万分哀怨的注视着这个冷血的男人,空有洛儿的容貌,却没有学会他的半点同情心。
不行了,真的撑不下去了,小手悄悄伸到膝盖处揉捏,顿时一股尖锐的疼痛传来,唯恐再跪下去双腿就会报废,反正他或许已经忘掉她的存在了,慢慢起身决定悄悄的离去,揉着膝盖蹑手蹑脚的走向大门,还有三丈……两丈……一丈……
就在一只脚踏出,还没来得及跨出门槛的一刹那,男人却意外的发话了。
元玉泽头也不抬的沉声道:“朕让你走了吗?”说话时,大手还在折子上舞动。
声音低沉得不带一丝感情,就与那冷宫毫无差别,哦不,以前或许觉得冷宫是一个很可怕的地方,自从知道里面住着一位谪仙一样的人后,彻底颠覆了她对冷宫的看法,应该说此刻男人吐出的语气像亘古不化的冰川。
快速上前继续跪地,苦涩道:“只是见皇上时时刻刻为国事操劳,忘乎所以,想为您斟杯热茶!”
长长细睫狐疑的抬起,目光终于自奏折上定格到了女人身上,黑曜石般的瞳仁明显的闪烁着不信任的光。
“当真?”
“嗯!”坚定的点头,丹凤眼毫无虚假的望着男人,从前,她很少说谎,可如今进宫了,明白了什么叫明哲保身,有时候一句话就可免去皮肉之苦,当然不介意适当的伪装一下。
然而元玉泽却鄙夷的挑眉,目光焦灼,薄唇微微一动,羞辱的言语就像利剑一样刺向女子:“呵呵……云大小姐沏的茶,朕可不敢喝,万一你银心一起,在里面下点什么眉药,再怀个龙种,那朕到时该如何是好?娶吧,唯恐天下人耻笑,不娶吧,难不成要让皇子沦落民间?”
云挽香有些意外一句谎言会引来如此恶毒的话,想到在冷宫时他看到了自己和玉锦的一场误会,分明就是在说她行为放荡、不检点,更是饥不择食的要去对一个冷宫中人进行强行侮辱,被男人如此居高临下的姿态讽刺着,不免窘迫的垂下了头。
还不如一直这样跪下去呢,一开口就如此恶毒,完全不知该如何应付了。
说真的,也不想去应付,他已经彻底忘记了她,解释又有什么用?他根本就不会信,所以沉默是最好的回应方式。
“怎么不说话了?被朕说中了?”元玉泽将头抬起来,放下御笔,修长的食指交叉在一起搁置桌案,身躯微微前倾,好似在审犯人一样,蛇一样充满危险和冰冷的目光缓缓移到她的脸上。
自以为是,云挽香在心中道。
收拢秀眉有些不耐烦的望着男人,叫她来就是为了羞辱她吗?虽然他的脸依旧一副平淡无波,但不知怎地,她却感觉到这个习惯用金光闪闪堆砌自己的男人已经完完全全的生气了。
特意经过修剪的三七分浏海垂在腮边,及腰长发黑如墨玉,搭配着金色龙冠,显得万分高贵俊雅,魅惑众生的鹰眼微微翘着,着实让人目眩,两道不浓不淡的剑眉贴合着眉骨,饱满的额头,光洁的下颚,蜜色的肌肤,每一样都与十年前相差无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