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好在今天皇上打了你,否则你的麻烦就大了!”
“怎么说?”什么叫幸好被打了?不被打就有麻烦?
柴雨也坐在了挽香的身旁,低头笑了一下,漆黑的瞳孔内全是一些嘲讽,冷笑道:“如果他不打你,而你的表现是什么?说难听点的就是叫勾引,你觉得各宫娘娘会容忍一个会与她们争宠的女子吗?曾经绣珍房有个宫女,不过是在皇上面前跌倒了,就被挖去了双眼,最后又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云挽香见女孩一脸的忧伤就默不作声,双手不断蹂躏,挖去双眼,失踪,怎会如此可怕?
“她……是你的朋友?”
“嗯!我们一起进宫,互相扶持,说好明年一起出宫,一起嫁人的,她没有勾引皇上,却还是惨死了!”
“谁干的?”顿时有了一些愤愤不平,太恶毒了。
柴雨摇摇头,一脸的茫然:“不知道,算了,不说这个了,你并不漂亮,且还有一女,只要循规蹈矩,一定不会成为她们的目标,千万不要随意的去接近皇上,讲讲你的故事吧!”
屋外的月光很是明亮,照射得瓦片都泛出莹光,好似铺了一层白雪,屋内灯火通明,两人聊了许久许久,有时能听到两人的笑声,有时又传出女孩的哭声,一切都那般融洽。
“这就是当初他留下的靴子!”捧着手里的锦靴。
“那你是怎么振作起来的?还有你的女儿,是你生的吗?”听了这么多,柴雨有些怀疑了,既然她弟弟是她的一切,是她活下去的希望,为何又有女儿?如果当初的云洛祈真的爱她的话,为何又要离去?
云挽香并未告诉她太多,比如弟弟是如何离去的,这也是她最不愿意去想的一件事,也是她做过最后悔的事,望着房梁幸福的笑着:“因为一个人,六年前,因为那个人,我才振作了起来,那个人给了我希望,让我有勇气继续活下去,所以将云府变卖了,做起了刺绣的生意。”
“你喜欢上他了,然后生了阿樱?”
云挽香转头,嘴角依旧含笑,那种发自内心的笑,点点头:“嗯,不过后来他死了,留下了我跟阿樱!”
“我还以为你弟弟死了后你已经接受他了呢,挽香,不管你对你的洛儿是什么感情,但你要知道他曾经是深爱着你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误会导致他离去,但他一定不是皇上,否则不会没有去找你,更不会让人打你!”
“可是真的一模一样,小时候他侧脑有受过伤,我只要看看他有没有伤口才可以确定他是不是洛儿!对了,柴雨,皇上他一直都住在皇宫吗?从来就没离开过?”
柴雨拧眉想了一下,最后拉起云挽香的手道:“你跟我来!”
“去哪里?”
“给你看一个人,你就明白了!”
两个小小的身影穿梭过一条条长廊,悄悄越过巡逻太监,直奔后宫最最里侧,人烟越来越少,到最后可谓荒芜,站在一道长廊前,挽香仰头盯着石门上的字念道:“常清宫!”这……不是皇宫内的冷宫吗?
虽说对皇宫不是很了解,但是总是会听说某宫娘娘被打入了‘常清宫’,柴雨带她来这里做什么?处处都阴风阵阵,听说这里是宫内最可怕之地,时常闹鬼,没有必要的话,任何人都不会踏足,且历来也有圣旨,不可随意出入冷宫,违令者杀无赦的。
里面的人一旦跑出来,或者外面没经过同意随意进去,都是死罪。
“走!放心,不会有人发现的,守卫明日早晨才会过来!”
“啊?那里面的人这个时候逃出来也不会有人发现?”
边前行边翻白眼:“怎么可能?要想逃出皇宫,哪有那么容易?各个出口都有重兵把守,别说人了,就是一只鸟儿也飞不出去!快点,就在前面!”
长长的走廊四周凉风徐徐、阴风阵阵,云挽香紧紧抱着柴雨的手臂,一副惊悚的表情,夜间本就寂静,此处更是连虫鸣都无法听到,犹如无间炼狱,令人无名的产生着压迫感。
传闻这里若是有人疯了,或者有人死了都完全勾不起任何人的怜悯,因为这里本就是个活死人住的地方,连送饭的太监都讨厌,试问住在这里得多凄凉?
终于在尽头的一个四四方方大门前停顿,云挽香发现一路走来有许多这种大门,近乎都是木门紧闭,唯独这一间还敞开着,里面的建筑也清晰可见,萧条的无法形容,院子小到只能容纳下三张桌子,然后是三间房子,分为三个方向,一间茅厕,一间客厅,一间卧室,同样很是狭小。
亮着油灯的屋子内静悄悄的,云挽香几乎可以想象到一位白发苍苍的女子正坐在桌子前刺绣了。
“进去吧!”柴雨屡先进入,院子内就只有一颗百年桑榆树,绕过去直接抵达卧室门前,随着柴雨轻柔的推门,‘吱呀’一声。
木门推开的瞬间,云挽香感觉自己小嘴微张,甚至连说话的功能都丧失了一样,因为……
小小寝卧内很是杂乱,几乎日常用具都堆积在一起,所有的家具都陈旧得好似废弃品,唯一不同的是收拾得相当干净,一尘不染,一个木床上挂着打满补丁的发黑蚊帐,可谓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当然这不是云挽香震惊的原因,而是屋中竹子编制的椅子上坐着的男子,这是一个绝对会令人忘记呼吸的男人,二十五岁模样,穿着一袭十年前很是流行的华服,黑色镶边的白色长袍,袍底绣着茁壮的墨竹,显得清丽脱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