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在嘴里含含糊糊带过,却听得身边人一滞。
“千忧,你是不是为了夏家……他能给你的我同样可以!”
虽然没有明说,但大家都听得出来,也自动补充完整……你是不是为了夏家的财产?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
“叶竟尧……什么都不要说了,我以前讲的很明白了不是么?”
望着一脸痛苦的男子,花千忧决绝地给出他不变的答案。为了夏家的财产么?哈哈,他根本就不了解自己喜欢的是怎样一个女子。
“麻烦请继续!”
花千忧冷眼扫了一下那两个家伙,冷声对仍在发愣的神父说道。
“咳咳,下面,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尴尬地抹了一把汗,神父有些不自在地宣布道。他这一辈子主持了无数的婚礼,却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场面,新娘真是……好酷!
夏雨侯盯着那轻薄的面纱,迟迟没有动手掀开,他知道自己的自私,如今被莫问之一语点破,却无法再坦然以对,那薄纱仿若有千斤重……
花千忧微扬起头,透过面纱看到一脸灰白的夏雨侯,有些担心他的身体是否能支撑的住。
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碰触到白纱,下一刻花千忧微笑的脸清晰了起来,夏雨侯缓缓俯下头去。
“卫晨,卫晨……”
脸上是僵硬的笑容,花千忧心里狂喊着一个人的名字,从来没有这么迫切想要看到他。夏雨侯的气息里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心脏跳动的有些急,几乎要从胸膛里冲出来。
花千忧没有闭上眼睛,没有任何羞涩地看着那逐渐靠近的脸庞,他的嘴唇太浅淡,像是毫无血色……
终于,夏雨侯在所有人五味杂陈的心情里,朝着那嫣红薄唇静静吻了下去……
唇与唇即将相碰的瞬间,夏雨侯却觉得眼前的人开始晃动起来,紧接着是熟悉的晕眩感,在昏倒前,他心里一个尖锐而又疯狂的声音道:“老天爷,还是你赢了。”
在所有人的惊叫声中,新郎倒在了圣坛前,徒留下一脸无措的新娘呆站着。只一分钟,花千忧清醒过来,理智地拨打10,镇定地告诉他们地质。从打电话到救护人员赶来,她一直都表现的很好,好到让所有人都有些担心。
“女儿啊,他会没事的。”
花妈妈不放心地看着自家女儿,她就这么不哭不闹地站着,反而让人觉得有些害怕。
“姐姐,车已经走了,我们也到医院去吧……”
花千幸扯着姐姐洁白的新娘礼服,有些担忧地道。
“我没事……”
放空的脑袋什么都装不下,下意识地对着众人笑,她克制着眼角的湿润,拨开众人向教堂外走去。
“千忧……”
莫问之担心地跟上前去,这个时候他怎么能放心千忧一个人到处走?
“我想自己一个人呆会儿。”
头也不抬,花千忧对着地上锃亮的黑色皮鞋道。
显眼的新娘礼服,一脸恍惚的新娘,记者对着这画面又是一阵狂拍,好在这股风潮很快平息,他们还要赶着回去把今天的头条抢先发布出来。剩下来的事,应该就很平常了,伤心的新婚妻子当然是要守着生命垂危的丈夫,这样的事情很常见,不值一提。
“小姐,要不要我帮你叫一辆计程车?”
一个好心的男子走上前,这个新娘子,是逃婚出来的么?这么狼狈……
对身后的人不闻不问,花千忧只是一直向前走,一直向前走……
走累了,没有力气了,只好停下来。当意识全部回笼,她发现自己走到了卫晨家门口。心中觉得有些好笑,这是什么日子啊,刚结婚的女子,老公进了医院,妻子“迫不及待”地去找另外一个男人……要是让那些媒体知道,说不定又是一则劲爆的新闻。
她也不敲门,就坐在卫晨家门口的石阶上,呆呆地望着院墙边的花花草草,眼泪不自禁流下来。
“卫晨,怎么办?夏雨侯又昏倒了……”
“医生说,他要是再昏迷的话,就可能再也醒不过来,我没想到会这么快……”
“如果他真的死了,我所做的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一句一句抛出来,却没人回应。她身上还穿着嫁衣,如果这个时候敲门进去,卫晨一定会更加生气。他本来就不赞成这个主意,连婚礼也没有露面不是么?
眼泪滴落,打湿了轻薄的婚纱,花千忧埋头在膝盖里,不知道以后要何去何从。突然之间,她觉得失去了方向,不知道下一步的路要往哪里走。本来,她只要和夏雨侯假结婚,然后暂时管理公司,等着夏雨侯做欢心手术,然后病号……最后她把公司交回去,重新回到卫晨身边,一切都很完美……
“这位小姐,你是在等这家的主人么?”
一个文质彬彬的青年走过来,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新娘子,颇有些怜惜地问道。
“不是,是……”
花千忧仰起脸看着这个陌生男人,还是白天,她的眼里却晃动着一汪月光。她想告诉这个陌生人,自己不是来找卫晨,可是她的心却在狂喊……是的,我很想他,想要来看他一眼。
在最孤单无助的时候,花千忧第一个想起的人,总是卫晨。
“那你不用等了,今天上午,他们已经搬走了。”
青年回忆着那豪华的加长型轿车,还有主人那风度翩翩的优雅气质,还是赞叹不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