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的另一端,爱德华并没有理睬司徒锦的调侃,只是在电话里淡淡地说了句:“陪我练拳。”
“练拳?你确定这时候?爱德华你没搞错吧。”
司徒锦难以置信地冲着电话里怪叫着,可是换来的,只是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爱德华已经撂下了电话。
已经心火难消的司徒锦,被气的脑门冒火。
“等着,看我一会儿不把你打翻在地,狠狠教训一顿才怪。”
一边嘴上叫着劲儿,司徒锦一边气冲冲地下了楼,朝着练功房的方向走去。
等到了练功房,看到爱德华已经换好衣服在做准备动作,司徒锦二话没说,转身走进更衣,脱下身上的休闲装,拿过练功裤换上,然后一边往腰间缠着长长的练功带,一边走了出来。
人们常说,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骨干的。
这句话,现在用在司徒锦身上是在恰当不过了。
虽然想不明白爱德华放着酒醉的小美妞不管,大半夜跑来和他打拳是为了什么,但是今晚的较量,他还是明显看出了爱德华是带了情绪的。
起初,趁着爱德华走神的空档,司徒锦钻空子偷袭了他几次,虽然没有成功,但也是险象环生。
就在司徒锦暗自得意,准备乘胜追击时,却全然不知,此时他已经把爱德华的斗志全部激发了出来。
接下来。爱德华像只凶猛的狮子,勇猛地开始出击。
没过多久,司徒锦便被爱德华的一记飞腿扫中了脚踝,“咕咚——”一声倒在了地上。
“不打了,爱德华你成心的是不是,摆不平你的小美妞,跑这来拿我泻火。”
司徒锦气急败坏地躺在地上,愤愤地数落着,虽然在拳脚功夫上他打不过爱德华,但是要论起嘴上功夫,爱德华却从来都不如他。
“爱德华,我真的很好奇,刚才你怎么会跟许木瑶一起来的?”
这个问题,司徒锦已经好奇一晚上,要不是刚才看到爱德华黑着一张冰碴脸,他早就问了。
“她是杜瑞明请的客人。”
爱德华走到场边的毛巾架上,伸手取下毛巾,一边擦汗,一边如实回答着。
“那她是不是对你暗示什么了?要不怎么会给你她的会员卡?”
说到这个,司徒锦顿时来了精神,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满脸好奇地凑到了爱德华的面前,在爱德华脸上扫视了一眼,然后贼窃窃地笑着说道:“上她的车,可要小心被她吃喽。”
翌日
清晨的阳光,带着盛夏特有的耀眼和灿烂透过窗帘洒落进房间,惊扰了睡在房间正中央,那张奢华双人牀上宿醉未醒的人。
尽管卧室里冷气十足,但陌纤尘雪白的大腿还是调皮地从被子里钻了出来,随意地搭在了松软的空调毯上。
手习惯性地伸出去到床头柜上抓手机,触摸到的不是以往木制桌面,而是软软的床铺,陌纤尘张嘴打了个哈气,惺忪的睡眼懒懒地睁开条逢,看了眼触摸的位置,原来抓住的是个雪白的枕头。
“雪白的枕头?”
大脑有些断片,陌纤尘疑惑地眨了眨眼,猛然醒过味来。
这是哪儿……
环顾四周,蓦地坐起身来。
室内陈设以黑白灰冷色调为主色调,简约时尚,透着浓浓的阳光气息。
天哪……
昨晚沁香阁喝酒的一幕立时窜入脑海,顾不得头晕发沉,陌纤尘吓得一骨碌从牀上坐起身,掀开被子就要下牀。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件雪白的男士T恤,勉强遮住了臀部。
全身的血液猛的冲向了脑顶,陌纤尘傻愣愣的盯着自己光果的大腿,愣了足足有十几秒。
尽管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但上大学时,她还是听叶璐给她讲过班里有同学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不愿相信这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可是眼前的这一切,让她想自我麻痹的机会都没有。
“完了,失身了!”
心,不断地下沉,恐惧和绝望顿时席卷而来。强忍地泪水,在眼眶里不住来回地打着晃,终于,在下一秒婆娑地像断了线的珠子洒落了下来,瞬间爬满了她苍白的面颊。
一切已无法挽回,已经无法思考的陌纤尘,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离开,赶紧离开这里。
仓皇从牀上下来,陌纤尘匆忙在房间里寻找着自己的衣服,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她的衣服,不过幸好她的背包还在。
低头看了眼身上穿着的那件松松垮垮,刚盖过臀部的男人T恤,看来只能将就穿着这件衣服了。
所幸的是,这样的地方出门就能打到出租车,应该不会太招惹人注意的。
不愿再多想,陌纤尘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泪水,拿起背包匆忙走到门口,伸手去拉门把手,这时,房门忽然从外面被推开了。
慕白修长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依旧是一身雪白休闲装,依旧高贵的像个王子,只是清澈的眸光中,微微透着一丝冷漠。
“慕,慕白,我,我。”
陌纤尘惊慌失措地看着眼前,这本不该出现在这的男人,愧疚地不知道该怎样解释眼前所发生的这些事情。
而此时,站在门口的慕白也是微微愣了一下。
刚才,他在司徒锦办公室听完阿郎汇报完叶璐和洛溪然的事情后,担心陌纤尘醒了找不到人,便匆匆赶了回来。
不想一开门,竟然看到陌纤尘顶着一脑袋像被炸了窝的短发。身上只穿着他的白色T恤,果着两条白皙光洁的大腿,一双雪白的小脚丫连鞋子都没穿,看她肩上背着的双肩背包,整个就是一副准备偷偷溜走的模样。
看到陌纤尘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慕白又是生气,又觉得很无奈。
让她少喝点酒,她不听,惹出这么危险的事来,还尤为不知。
昨天,幸好她们是来了会所。
否则的话……
下面的事情,慕白不敢去想,但他知道如果陌纤尘出了事,他一定会让那个人求生不得,求死不成。
不过此时,让慕白心里不舒服的,并不是她喝醉酒的事,而是她竟敢穿成这个样子就要出去……
想到自己要是再晚来一会儿,她恐怕就要穿着这些跑到大街上,慕白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看来是要给她点教训,让她知道害怕才行。
两人这样静默着,足足持续了半分钟,陌纤尘的心从愧疚、懊悔、慢慢变成一片冰凉。
还解释什么?慕白能够找到这里,肯定是什么都知道了。
心痛的如针扎般的难受,呼吸也变得异常艰难,尽管非常不舍,但陌纤尘还是缓缓挪动了脚步,任由泪水溢满眼框遮挡住视线,艰难地走过慕白身边,朝着门外走去。
“连声谢谢,都不准备说吗?”
慕白冷漠地声音,在身后响起,让已经走出几步的陌纤尘缓缓停下了脚步。
“谢谢?为什么要说谢谢?慕白这是在讽刺她么?如今她已经失身,已经辜负了慕白对她的情义,现在自己能对他说的,只剩下对不起了……”
听到身后脚步声停了下来,慕白这才慢慢转过身,注视着陌纤尘,那张正看向自己哭得像花猫一样的脸。
稍后,他轻轻叹了口气,迈步走过去,伸手将那个不听话的小脑袋按在了胸前。
“傻瓜,以后不许在外面乱喝酒,再让人下了药,看我不把你的屁股打烂了,记住了吗?”
“哇——记住了,我记住了。呜——慕白,以后我再也不敢在外面喝酒了。呜——可是,慕白,我,我已经,已经……呜——”
憋忍了半天的陌纤尘,在这一刻,终于忍不住伏在慕白的怀里失声痛哭了起来。
不过很快,哭声便停止了,窝在慕白怀里的身子,渐渐僵硬了起来,缓缓抬起头,陌纤尘瞪着一双红肿的大眼,恐慌地看着慕白,声音微微打着颤,小声试探地问道:“慕白,你刚才说什么?什么下了药,下了什么药?”
“就是你心里猜的那种药!”
慕白清澈的目光平静地注视着陌纤尘,淡粉色的薄唇微微启合,说出了一句残忍的话。
尽管知道她喝的蜂蜜水里放的只是一点安眠药,但是,他并没有打算把实情告诉她。
在慕白看来,要是不让陌纤尘受到点教训,知道害怕,以后类似的事情恐怕还会再发生。
这次是幸好在会所里,被司徒锦发现了,要是下次,她被人带到其他地方,或是他不在这里了,那她岂不是只能任人宰割。
慕白的话音一落,房间里顿时静了下来,只是陌纤尘刚刚止住的眼泪,再次婆娑着布满了面颊。
稍后,陌纤尘缓缓蹲下了身子,将头埋在了膝盖上,两手紧紧抱住了头,瘦小的肩膀剧烈耸动着,发泄着内心的绝望和懊悔。
看着蹲在地上缩成一团的小女人,慕白心里开始有些后悔了。
告诉她这些,他只是想告诫陌纤尘,女孩子不能随便在外面喝酒,更不能轻易相信别人。
可是他忽视了陌纤尘是个女孩子,忽视了女孩子听到发生这事后,心里要承受的压力。
白皙修长的大手在身体两侧慢慢攥紧,心中的不忍,终究让慕白迈步走了过去,弯腰抱起蹲在地上的陌纤尘。
“乖,别乱想了,昨天晚上,正巧我在这里陪客户……”
“什么?”
慕白含糊不清,模棱两可的话,让单纯的陌纤尘,顿时止住了抽泣。
“是你对吗?慕白是你对吗?昨晚我是和你在一起的对吗?”
一连串焦急地询问,一声紧似一声,一声高过一声,流露着陌纤尘毫不掩饰地慌乱和不安,尽管内心里充满了期待,但是她不敢确定,她要慕白告诉她,真真切切地告诉她,她的第一次是他的。
被陌纤尘追问着,慕白的脸微微有些红了,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回答。国人有句话,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说的应该就是他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