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静说她有事外出,让他帮忙看着小魔怪一会。
他们俩个老头年级大了,抱孩子顶多就那么一会,所以索性呆在了小楼,玩了一上午,中午将小魔怪哄睡了,没多久就听到前面的争吵,还把他宝贝曾孙给吵醒了。
当看大安平抱着小魔怪出现的时候,杜美文的唇瓣都在哆嗦了。
看了眼女儿那恐惧的眼神,再想着顾琉璃刚才的话,浑身一软,差点没栽下去。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小魔怪睡眼惺忪的栽安平怀里揉着那双大眼睛,神情委屈,显然是睡觉被闹醒的起床气。
圆润的小手掌放下,小魔怪注意到站在那脸色不怎么好看的母亲大人,忽然朝着她伸出手,奶声奶气的撒娇道:“嬷嬷,抱抱。”
因为年纪还小,吐字不是很清楚,可顾琉璃清楚的听明白了那是再叫自己妈妈。
眼眶突然就那么红了,三步并作两步的奔到安平的面前,伸手接过孩子,抱在了怀里,才感觉到了踏实。
虽然安排好了一切,可一想到有人要对自己的儿子动手,那颗心就怎么也无法放下来,一想到如果她一时没有察觉的话,小魔怪现在是不是就在别的地方叫着妈妈,怕怕。
看到顾琉璃眼角滴落的泪珠,顾政雄虎眸一眯,眸光鹰隼似的瞪了那跌坐在一起的母女两。
顾琉璃从她母亲过世之后,他就不曾看她掉过一粒金豆子,一直隐藏着自己的情绪,就算在他这个爷爷面前也不曾让自己外露过任何情绪。
可是此刻,那明显有些失控的情绪……
老爷子自然猜到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又联想柴静今天出去前怪异的叮嘱,让他就带着他的宝贝曾孙在二楼耍,不要出去,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他们在家。
那时他一心都在小宝贝的身上,都没怎么在意,而且听说了姬老头要过来跟他抢曾孙,他自然更乐得将小宝贝给藏起来。
看来,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怎么回事这是?”眼神一扫,杜美文和顾珍珠齐齐颤了下,如果说刚才还保留着那么一丝希望,那么此刻则几乎只有绝望。
“爸,没,没什么……是,是琉璃,她动手,动手打了珍珠。”
杜美文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颤颤巍巍的勉强把顾珍珠扶起来,还拉下她的手,好让老爷子看到她脸上的上。
刚才顾珍珠一直捂着脸,她都没能看到。
所以当拉下顾珍珠的手,看到那肿起老高的半边脸,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
须臾,面色狰狞的瞪向顾琉璃,似乎都忘记了刚才所惧怕的事情,歇斯底里的怒吼,“你真下得去手,就算你再不喜欢我们母女俩,也不用动这么大的力,你这是要毁她的容让她一辈子不能出去见人吗?”
“爸,我知道你一向都偏袒她,可就算珍珠再不对,那也不能这么打人啊!您是知道她舅舅一直都很疼珍珠,今天我们还约了她舅舅吃饭,这要是让她舅舅看到了,我可没办法给个说法。”
提到大哥,杜美文突然又有了一丝底气。
就算她们做了再多的错事,老爷子也得看在她哥哥得面子上息事宁人。
而且那小混蛋也没事,老爷子自然更不能将这件事闹大。
她哥现在可是这届首长竞选中热门人物,现在谁不是巴结着她们杜家。
而且她孙女现在工作上被人打击,如果再得罪她们杜家,那日后也别想有好果子吃。
想到这些,杜美文突然又没那么害怕了。
甚至就连那嚣张得势头都回升了几分。
拉着还在颤抖得顾珍珠在一边坐下,那驾驶俨然是没有了以前对顾政雄得尊重。
反正已经撕破脸皮了,那也没必要再伪装。当初老爷子答应让顾谦勇娶她不也是碍于他哥的权势。
只是,杜美文这得意并没有持续多久,一道冷染清幽的嗓音就将她打入了地域。
“不知道杜首长是不是也可以帮亲人开拓合伙绑架我儿子?”
突然响起的清冷低沉的嗓音让杜美文面色白了一下。
看着缓缓走来的姬月珩身体明显颤了下,哆嗦的辩驳:“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就算他们知道她们母女参与了又怎么样?只要没证据她们不承认,也不能拿她们怎么办?
而且还有哥哥在那里,她们要是敢对她们母女怎么样,大哥那边也不会放过她们。
反正她们在顾家地日子比佣人还不如,这么多年顾谦勇一直都还爱着那个女人,不愿意碰自己,嫁给他这么多年,除了那次有了珍珠,他们就算是同房也不曾同过床。
哪有一个女人跟自己的丈夫十几年却过着相敬如宾的日子。
可就算是守活寡她也忍了,每天希望着他能够看自己一眼,能够把那个女人放下,好好的过日子。
只是,这个她为之努力了十几年的梦都不曾实现过。
现在,她不再奢求那个梦,她要顾家把这些年欠她们母女的统统还来。
姬月珩并没有立刻找那母女两算帐,而是来到顾琉璃和小魔怪的身边,伸手抹掉她眼角的泪珠,蔷薇色的薄唇紧了一分。
姬月珩的那句话让老爷子顿时扫向了杜美文,捏着拐杖的手紧了紧,想要怒斥,最终却只是抿唇在一边坐下。
杜美文也拉着顾珍珠占据了一方。
很快顾谦英和顾谦勇也陆续的回来了,不过让杜美文没想到的是就在他们回来后不久,他大哥杜淳竟然也过来了。
她还并没有打电话给大哥啊?
“杜首长是我叫过来的。”淡淡的,姬月珩再次出声。
没有人在动了他的儿子,让他老婆流泪后还能安然无恙。
听姬月珩这样一说,杜美文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竟然把大哥都叫过来,是不是说明有些事情是不受控制了的?
顾珍珠早已经被下蒙了,坐在那,身体不受控制的瑟瑟发抖。
尤其是爷爷那望过来的眼神,她觉得随时都会被吞噬掉一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