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问必定是个陷阱。
杜美文被女儿这么一扯,心思也有些剔透,只是不接她的话茬,不就是不愿意接受她的主动示好?
那她之前做的那些表面功夫不就全都白费了?
这两年,老爷子对她们总算是改观了一点,不能功亏一篑。
就算明知前面是个坑,她现在也得跳。
而且她量这个小丫头也不可能几句话就瞬间改变她们现在在顾家的地位。
“什么事?”
她那眼珠子转了半天,才回应自己的问题,顾琉璃自然知道她在心中是思量了一番的,薄唇微勾,轻笑一声,只是那笑怎么看都不达眼底。
“你跟我爸的爱情史啊!”
刻意咬中那爱情史三个字,看着瞬间变了脸色的杜美文,顾琉璃佯装没看到的往前走了一步,“嗯,不能说吗?”
顾珍珠看着沉下脸的父亲,自知这个问题是顾家最不能涉及的,顾琉璃偏偏当着所有人的面问出,那强势的态度还丝毫准许她们回避的架势。
她这是要做什么?想用这种方式将她们母女赶出顾家?
如果可以,当初她们也就不会进。
是她太天真,还是说别有目的?
相比较杜美文的慌乱,顾珍珠就显得镇定多了。
在过去那些与顾琉璃的对抗中,她还真学乖了不少。
“她跟我只相差一岁,那个时候我爸妈应该没离婚?我妈也没出事,为什么会有她的存在啊?”
笑意渐渐敛去,提到顾珍珠时顾琉璃都是用一个她字代替,好像她有羞耻,都不值得她提及名字。
“莫非你堂堂杜家小姐,当了小三破坏人家家庭,却还恬不知耻的站在这里买弄你那点小心思,以为这样可以让大家认同你?”目光瞬间锐利了起来,顾琉璃指尖指着杜美文的鼻头,“小三就是小三,这辈子你杜美文也只能挂着小三的名号。”
一想到当初大姨所受的苦,直到现在还被人误解着,顾琉璃就抑制不住对着母女俩的憎恨,当初是不是没有这母女俩,大姨或许也不会那么义无反顾的去做那件事,或许现在也还好好的活着。
毫不留情的辱骂,让杜美文恼红了一张脸,见在场无一人站出来替自己说话,更是委屈的不行。
而顾珍珠眼睁睁的看着目前受到这样的侮辱却没有人站出来为她们母女说话,只觉心寒。
顾家似乎从来都没将她们母女当作一家人,不然现在也不会任由顾琉璃用着那样的字眼去形容她母亲。
“顾琉璃,是你母亲做了对不起爸爸的事情,你凭什么来指责我妈?”
将眼眶都红了母亲护在身后,顾珍珠厉声反驳。
见她们还有脸敢提大姨,顾琉璃冷笑一声,“我妈做了对不起我爸的事?什么事?为什么都不知道的事情你们母女却知道,而且还是知道的那么清楚?”
闻言,顾珍珠亦是冷冷的嗤笑一声,“顾琉璃,虽然你对我妈做了很过分的事情,但我妈愿看在你目前离开早的原因上原谅你,但请你不要再拿这件事来侮辱我妈?我妈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情!”
“没做过!那你是怎么来的?路上捡的还是别人送的?”
“你……”没料到她一回来就这么不放过他们母女俩,一句比一句更难听的字眼让顾珍珠恼羞成怒的瞪着她,“顾琉璃,大家都知道你根本就不是爸爸的女儿,何必又把话说的那样出,当初你妈妈背叛了爸爸在先,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爸爸就不可以跟我妈在一起吗?”
这一刻,顾珍珠似乎也不再惧怕顾琉璃,直直的望着她。
反正,做了不要脸的事情是她,既然她自己要拿出来说,那正好继续上次的话题。
那次鉴定是绝对不可能出错的。
所以她敢肯定她不是爸爸的女儿。
“呵……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跟哪个男人?你们看到了?还有,那份鉴定的事情就连爷爷都不知道,你们又怎么会知道,而且还是那么详细?难道当初是你怂恿我爸跟我去做鉴定的?”
听着顾琉璃那一口一句我爸,顾谦勇却觉得她不是在叫自己,而是讽刺。
顾谦英望着那争吵的仿佛一发不可收拾的几人,上前想要阻止,却被老爷子拦住。
臭丫头回来就发难,必定是知道了些什么。
他的这个蠢蛋儿子是该受点教训,别成天就一榆木疙瘩脑袋,让他这个做父亲的都觉得丢人。
顾家对不起之曦那孩子,是该还给她一个公道了。
顾琉璃一连几个的问题问得顾珍珠和杜美文哑口无言。
尤其是顾珍珠,哪里还有刚才嚣张的气焰。
她所知道的的事情不过都是从目前那里得知的,她又怎么会知道这些?
发生这些的时候都还没有她的存在了。
“这顾琉璃别以为这样问了,就可以替你母亲洗脱罪名,你与爸爸的亲子鉴定是最好的证明,你说再多也抹杀不掉这个事实!”
无话可说的顾珍珠只好再次搬出那亲子鉴定。
这些东西可都是爸爸亲手去做的,总不可能有假吧?
提到那份亲自鉴定,顾谦勇的身体似乎晃了晃,神情也变得茫然和悲痛。
他可以拒绝相信任何事情,包括最初有人给自己看了那张照片,对自己说看到的那些,他都可以不相信,但那份亲子鉴定却让他不得不信!
眼角瞥到父亲那难看的脸色,顾珍珠嘴角轻微的扬了下。
她顾琉璃可以否定任何事情,但绝对无法否定这件事,就算有爷爷护着她也不能!
说到这,顾琉璃突然沉默了下来,顾珍珠以为她这是无法可说了,认输了,心底刚刚升腾起喜悦的同时,顾琉璃却突然走向了顾谦勇。
“还记得我两年前在小楼要求与你重做亲子鉴定吗?”
低低的话语,轻得就像是一根羽毛落在了顾谦勇的心上,却又是那么的让他觉得沉重。
沉默的望着她,顾谦勇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就那么直直的望着她,仿佛是要将她看透,亦或者越过她看向了远处的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