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那个蠢女人为了活命什么都说了出来,科斯琼斯眸底掠过狠光,握手枪的手指动了动。
望着苏芮的迫不及待,姬月珩倒没有真的去拿电话区拨打,只是静静的看着他。须臾,拉过身后的顾琉璃护在怀里,不再言语的就要离开。
“珩少就这样离开是不是不太好?”
刚才还对着其他人的枪立即指向了姬月珩。
“啊……”在科斯琼斯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突然传来苏芮尖声大叫。
望去,原来是沈烨林用手术刀在她手臂上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顿时蔓延而下,沾湿了衣袖。
“科斯琼斯,我命令立刻放下枪!”
苏芮早已经顾不上那些礼仪和优雅,一道口子就让她吓得魂飞魄散,一个劲的在那里嘶吼着让他放下枪。
听着那刺耳的尖叫,沈烨林眉头紧紧的皱着,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他现在就想把这个女人给丢下海去。
“科斯子爵刚才不是还想知道我该怎么说服你放了我吗?我想这应该值了吧?”
顾琉璃靠着姬月珩淡淡出声,眉眼间虽有疲惫,却丝毫无损那傲然的气息,“我想目前她的价值应该要比我这个闲人要高。”
无惧他那阴沉的目光,顾琉璃指着苏芮,“其实我更希望你不放下枪,这样我才有理由让她从此消失在我面前。”
这是顾琉璃第一次表现对苏芮那么强烈的恨意。
这个她以为会是一辈子的朋友。
似乎是真的感受到了她那想要将自己除之而后快的恨意,苏芮那被沈烨林胁迫的身体不断的颤抖,就连声音都染着颤意,“你……放开,放开我……”
语无伦次的挣扎,却因为抗拒而让手术刀又陷进肉里几分。
剧痛总算是让她又安静了下来,双目满是恐惧,直直的望着科斯琼斯,仿佛他就是自己的救命稻草。
“如果我出了什么事,破坏了他的计划,你这个私生子一辈子都别想在他面前抬起头来!”
谁也不知道沉默片刻的苏芮竟然会说出那样一句话,就见刚才还平静的科斯琼斯像是突然变了个人,举着枪对着苏芮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却是半天没有动静。
垂眸望去,阴测测的笑了起来,看向顾琉璃,眼底掠过赞赏,“不愧是非凡的拥有者,竟然知道托加列夫抢保险轻轻抬起停在中间的时候就会自动上锁。”
被他发现,顾琉璃颇为恼恨的瞪了苏芮一眼,这个女人永远在坏她的事情。
就连姬月珩都有些诧异的睨了她一眼。
她根本就没想过束手就擒,她在等待着时机,一个可以逃走的时机。
刚才替伍旭东和蔚启然求情的同时也是在创造这个时机,只是姬月珩的出现有些意外,而苏芮的那番话更是打破了一切。
“我可真是小瞧了璃儿。”
轻轻的拉下保险,这一次对准的不再是顾琉璃和姬月珩,而是沈烨林手中的苏芮。
像是知道他要做什么,沈烨林暗叫一声不好,与姬月珩交换了个眼神,而伍旭东和蔚启然亦是在同时对着身后的那群黑衣人出手。
动作快得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没有任何准备。
而与此同时,沈烨林也松开了苏芮,与姬月珩同时攻向了他们四周的黑衣人,顾琉璃则被他们四人保护在中间。
要对付这些人问题不大,可让大家最在意的还是科斯琼斯手中的枪。
顾琉璃盯着那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自己,在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情况下,冲出去一把扣住想要躲到他身后的苏芮,拉到自己的面前挡住那枪口。
五人加上苏芮被逼到船边,前面是黑衣人和科斯琼斯,后面则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苏芮没想到刚脱离沈烨林,紧接着又会被顾琉璃拿着当了挡箭牌,想要反抗,却发觉顾琉璃钳制着自己的动作很奇怪,感觉没什么力道却又让你无法挣脱。
“你觉得我还会手软?”嘲讽出声,科斯琼斯现在看都不去看那蠢笨的女人一眼。
一再的被人抓住,也就他会那么在乎这个女人的死活。
“我知道你不会,她不过是用来……”
顾琉璃的话还未说话,一般的沈烨林和蔚启然突然一同用力,将她推向了科斯琼斯,正好抵住他手中的枪。
而谁也没注意到,在他们的斜前方,有人也拿出了枪,对准了顾琉璃。
因为刚才姬月珩这边还被几个人藏着,注意到那枪,转身想要去护顾琉璃,却被她躲开。
她虽然手脚不然他们,可警觉性不输。
在他们发现的同时她也注意到了,她又怎么可能会让姬月珩去替自己挡下这一枪。
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转身朝着大海跳去,而其他人亦是跟着她的步伐……
最后只听一声枪声,冰冷的海水蔓延了全身,刺骨的还冷远比刚才在船上的要强烈几百倍。
顾琉璃就觉得自己被什么人护在了怀里,周围的海水渐渐染上了颜色,鲜艳的红色。
挣扎着想要起来,却被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强行按着,就听到水面一阵又一阵的咚咚声,还有那一声接着一声的闷哼。
顾琉璃觉得自己像是被困在了冰窖里,冻得都没有反应,双目死死的瞪着眼前那大片的血红,忘记了呼吸。
知道眼前出现那熟悉的容颜,唇被堵上,身体在一点点的下降,可那具挡在自己身上的身体却不曾移开过半点。
身体渐渐没了力气,感受着自己一点点下沉,也逐渐感受到背上的力道减轻。
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顾琉璃推开那不断给自己呼吸的人,转身当对上那微笑着释然的双目和那血红血红的一片……
然后,然后就什么也感受不到,只有无尽的黑暗……
苏芮抢过身边人的枪,对着已然平静的海面又扫射了几枪,似乎都还不泄愤,用力的将枪丢在地上,对着那些人道:“没用的东西。那么几个人都捉不到!”
倒是科斯琼斯,冷眼扫视着那红的海水,无所谓道:“反正也活不了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