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杯子,顾琉璃往两人走去。
嘴角始终扬着浅淡的弧度,鹅黄色的**礼服让她看起来愈发的妩媚动人。
在两人面前站定,对上沈嘉奇讳莫的眼神和姚倩谊沉静的目光,顾琉璃淡淡的轻笑,伸手拨开自己垂落在颊边的发丝,轻声道:“不用这么防备我吧?就算死要对付你们,我也会学你们找个无人的山头。”高深莫测的挑眉,望着两人齐齐皱起的眉宇,顾琉璃又道:“沈总,恭喜了!如愿以偿了。”
一句如愿以偿让沈嘉奇嘴角的弧度立刻敛去,探究的望着她,一言不发。
“不要这么看着我!沈氏董事长的位置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怎么今天得到手了,还不开心?”身子微微前倾了倾,往沈嘉奇那边靠了靠,“当初你接近姚晓晨为的不就是得到这个位置吗?”
闻言,沈嘉奇浑身一颤,往后退了一步,震惊的看着顾琉璃,“你,你……”
“姚倩谊,你说我今天为什么来这里?我明明那么讨厌你们,却偏偏要来恭贺你们?”可爱的眨眨眼,这一次顾琉璃是看着姚倩谊的,又道:“我听说你得了抑郁症。”这话说得特别大声,让在场的人都听到了。
姚倩谊立刻感觉到了四周好奇的目光纷纷砸向自己。
不由握紧了沈嘉奇的手。
说得好听是抑郁症,说得不好听在一些人看来那就是神经病。
从她生病到现在,他们都小心的避免消息泄露出去,就算她经常进出医院,大家也只是认为她去妇产科,没人想到她是去看精神科的医生。
现在,被顾琉璃这么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姚倩谊就感觉大家看着自己的眼光都带上了颜色,那鄙夷的神情让她不觉绷紧了神经。
姚倩谊恢复的还不错,可医生也叮嘱过不能让她受太大的刺激。
她好面子,现在被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自己有神经病,沈嘉奇立刻将她护在怀里,警告的瞪向顾琉璃,“顾小姐,如果是来参加宴会我们夫妻都很欢迎,但如果只是来搞破坏,那么抱歉请离开!”
多少还是有所顾忌,就算现在恨不得顾琉璃立刻离开,也只能憋在心里。
也不在意两人那充满敌意的态度,顾琉璃好整以暇的望着他俩,“今晚可是要唱戏的,我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离开!而且你也放心,我不会让你老婆疯了的,疯了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不知道伤心,不知道痛苦,不知道绝望,那些滋味她可是都还没尝到过,我又怎么可能让她疯!”
嘴角的弧度敛去,顾琉璃神情严肃而认真,眸底泛着冷意。每一个字每一句都像是毒药一点点腐蚀着姚倩谊的心灵乃至身体,浑身颤意连连,恐惧的看着此刻的顾琉璃。
他们清楚,此刻的顾琉璃绝对不仅仅只是在跟他们开玩笑,或者只是吓吓他们。
今天,她——来者不善!
两人这才注意到,今天顾琉璃似乎都是一个人来的。
每次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必定会有其他人。
今天怎么会才她一个人了?
惊觉事情的不对劲,沈嘉奇还来不及问什么,就听到一高昂的嗓音从外面传来。
沈烨林一声黑色西装,在裘老的陪同下优雅的踱步而来。
在沈嘉奇的面前站定,轻挑俊眉,却是冷声道:“今晚这么热闹,怎么能少了我了。你说是吧,大哥?”
那天会议室的事情并没有传出去,而这段时间大家只知道沈少春当年所做的那些犯法的事情,却是不知晓还有个沈烨林的存在。
所以当听到沈烨林叫沈嘉奇大哥时,大家都免不得露出惊讶的神情。
他就是那个当年差点被沈少春害死的孙子!
大家默契的围成一个圈,将几人包围在里面,没有议论声全都安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沈烨林仿佛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感觉到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他们的身上,又道:“今天这是什么宴会?”
这话有些明知故问,可偏偏沈烨林问的还不是两位主角,而是一旁的顾琉璃。
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顾琉璃躲开他要搭在自己肩头的手,“庆祝沈总裁成为沈氏的董事长!”
“我不同意!”顾琉璃的话才落音,沈烨林就像个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举起自己的手。
瞧着他那幼稚的举动,顾琉璃不雅的翻了个白眼,但继续配合,“你为什么不同意?你不同意也没办法,人家拥有股份最多,你不同意也改变不了什么。”
听着顾琉璃这番话,沈嘉奇不仅没有放松,反倒更加的紧张了。
顾琉璃怎么会那么好心的帮他说话,这中间一定还有什么事情。
“嘉奇拥有沈氏百分之之五十五的股份,是沈氏最大的股东。”人群里有人出声,是沈氏的一个小股东。
冲着他摇摇手指,沈烨林道:“那我要看看是不是真的拥有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
当初沈少春也只是那样一说,手续什么的都没有办理,也仅是名义上的划分到了他的名下,实际上并没有,所以现在的沈嘉奇根本拿不出什么证据。
不过——
“因为爷爷在警局的原因,股份的转让还要过段时间。就算我没有那些股份,我也是最大股东任命的董事长,就算你们所有人加起来也才百分之四十五,反对都没用!”沈嘉奇替自己辩解。
再次摇头,沈烨林用着一副你真天真的眼神看着沈嘉奇,“沈少春的手中真的还有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吗?”
被问的一愣,大家都知道爷爷的手中的股份原先是有百分之五十五的,之前与姚晓晨订婚转给他百分之五十,现在自然还有百分之五十。
并且以着爷爷的精明这百分之五十不可能出问题,就算出了问题爷爷也不可能不知道,更甚至不跟自己说。
瞧着他那茫然的样子,沈烨林越是厌恶。
他到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沈少春给他将路都铺好了,只让他走,他越是这样爱护这个孙子,他越是想要让他体会各种疾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