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沉默远比辩解更伤他,凄凉的松开她的手,这一次姬月珩真的不再去看她,背过身子,声音隐忍而压抑,“顾琉璃你给我现在出去,或许我们都该想想,这段还未开始的感情是否应该继续。”
他的眼里从来都容不下沙子。
一个愿意让明知对自己有感情的女人来参加他们的约会的女人,她是用了多少心在这段感情里?不用去问也知道。
而他从来都是贪心,从知道她那一刻起,从那无数次的交手,虽未见面,可心早已经倾倒,只可惜那时佳人身边有护花使者在侧,他以为这辈子就只能这样远远的看着。
却不想他离她而去,而他给了她六年的时间去忘记那个男人,就是不想自己去做那个替代品。
他也从来都是自私,却不想六年的时间到最后他也不如一个才认识不久的女人。
莫名的,姬月珩觉得很可笑。
只是冷冷的再次驱逐,“出去。”
看着那毫不留情的驱赶,顾琉璃握紧了双拳,焦躁,恼怒、烦闷、无措和无奈通通纠缠着她,却是无人诉无处诉说。
或许之前的决定真的太过草率。
“姬月珩,或许现在的我真的不适合拥有一段新的感情。”
猝然转身,对上那弥漫的琉璃色瞳眸,姬月珩冷笑一声,“顾琉璃,你的心是不是给了他之后,就不再有了?”
顾琉璃浑身一颤,那眼神蕴含着太多她看不明白的东西,不是恼恨不是愤怒,而是浓烈的都快要淹没她的失望。
是,是失望,对她的失望。
那失望深深的灼伤了她。
顾琉璃抿着唇,手脚的麻木感已经消除,她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他的房间,又是怎么换了衣物一个人晃荡出他的房子。
顾琉璃进电梯的那一刻,姬月珩的房间内出现了一个浑身黑衣的男人。
冷漠的脸上是六月烈日都无法融化的冰寒。
“少主,就这么让顾小姐离开?您明明……”花了十年的时间去关注她的一切,四年告诫自己死心,六年给她时间死心。
到最后忍受十年的寂寞换来空欢喜一场。
“她从来都是个聪明的女人,她清楚自己到底要什么。可是现在的她却似乎不是以前的她,她更多的时候都是迷茫,她像是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一个连自己都看不透的女人,又怎么去给他一份纯净的感情。
他不希望自己在他心里真的连一个才认识的女人都不如。
“所以少主要放弃她吗?”那黑衣男子又问。
“怎么可能!我花了十年的时间在她身上,又岂会那么轻易的松手。”
“可是……”
“我只是给她时间去想清楚,看清楚,只有她懂了自己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
他现在连一个女人都斗不过,那谭懿宸回来那他还不用战斗就已经一败涂地。
所以现在,他在强迫着她去认清自己,认清她所需要的感情。
那黑衣男子似懂非懂,紧皱着眉,倒没有再追问。
少主对于自己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去跟着她吧,大半夜一个人在游街,恐怕她都望了自己树敌太多了。”
就算明知等她出现在大街上一定有谭懿宸的人,可不是自己的人终究还是让他有些不放心。
那黑衣男子出去,却不知顾琉璃才出了小区,一辆黑色奔驰就挡住了她的去路。
看出车窗缓缓放下露出那一张慈祥却严肃的面容,顾琉璃顿了顿,有些不明此刻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刚好还是停在自己的跟前,是巧合还是人为?
瞧着那微眯着的瞳眸,沈少春缓缓一笑,“顾小姐不必紧张,我是特意来请顾小姐去喝茶的。”
大晚上的请人去喝茶,这用意自然是不简单。
不过,为什么沈爷爷要请她去喝茶?
还有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应该没人知道她跟姬月珩住在一起才是?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沈少春也不介意她站在那里久候不动,又道:“其实我今天上午就想请顾小姐喝茶,可惜顾小姐有约,之后更是没有时间,索性老天不负我这把老骨头等了一天让我终于等到了顾小姐有时间了。”
一大早!然后自己唯一单独的时候就是现在,那是不是说他今天跟了她一天?
就算他是自己敬重的爷爷,她也不喜欢他这样的约人方式。
“这么晚了喝茶会睡不着,而且我也不喜欢喝茶。”顾琉璃没想到有一天她也有拒绝沈少春的时候。而现在她也没那个心思跟他聊。她现在就连跟姬月珩的事情都还没处理好,哪里有的时间去想其他。
似乎料到她会拒绝,沈少春也不恼,让司机打开车门,沉声道:“我还以为顾小姐会愿意跟我谈谈有关晓晨的事情,毕竟你是她唯一的亲人。”
她是姚晓晨唯一的亲人!
突然的事情让顾琉璃有些接受不了的后退了一步,震惊的看着眼前面露精光的老人,那老谋深算的目光突然让顾琉璃觉得很陌生,想着这个还是她以前所认识的沈爷爷吗?
只是,她跟顾琉璃什么时候成了亲人,为什么她这个当事人却一点的也不知道。
不由的,顾琉璃防备的看着这个她自以为很了解的老人。
“沈老爷子是不是记错了,我怎么可能认识姚晓晨。”几乎吃从胸腔里发出的这句话,顾琉璃已然弄不明白此刻她是用着什么样的心情去说这句话。
她怎么可能跟这具身体认识?如果真如他所说认识,自己又为什么一点也不记得。
“顾小姐,我听说你失忆了,不过我想你该是记得姚晓晨的。”又是低低一叹,眸底闪过一丝失落。
“晓晨在世最牵挂的就是顾小姐,却不想顾小姐却轻易的忘记了她。既然顾小姐什么都不记得了,那我今天就不打扰了,还请顾小姐当我老头子我没来过吧。”
说完不再看顾琉璃,示意司机关上车门,将车开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