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他回去休息就不会出这事了。
对上那控诉的眼神,姬月珩淡淡挑眉,云淡风轻的俊颜似蒙上了一层雾霭让人瞧不真切,直到顾琉璃那俏颜快要乌云密布这才无奈轻叹,慢悠悠的解释道:“昨晚,琉璃起身不小心撞到了桌子,伤了膝盖……”
轻轻柔柔的嗓音似玉珠落盘清脆温润,又如山涧叮咚之声,舒缓悠远,听得人聚精会神都不忍错过分毫。
望着三人那听得认真的模样,顾琉璃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咬牙切齿的瞪着那个知无不言,却偏偏只是对于她那部分的混蛋。
“因为一时太累,而且那第二种药膏要过两个小时才能涂抹,月珩就留了下来。至于早上的事,怕也是昨晚空调温度开的太低,而她睡相不好才那样。”
三人都听的很认真,脸上也没过多的表情,顾琉璃都有些拿不定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就在她七上八下的时候,顾正雄却突然大笑了起来,指着顾琉璃恨铁不成钢的笑骂,“你说我老头子一世精明怎么就有你这么个笨手笨脚的孙女?起个身也能撞到桌子弄伤骨头。”
顾琉璃的脸彻底的黑了!
死老头,她都受伤了还笑!
她为什么受伤还不是因为他抢了自己的杯子?
还有这个黑心鬼,专挑不利她的说,对于他那无耻行径一个字也没提,知道她是不会拆穿,现在倒让她一个人成了笑柄。
昨晚大哥只是说她受伤了,也没说是为什么受伤,如今听姬月珩这么一说,也忍不住勾了勾唇。
手在她发顶揉了下,“你还真是个人才。”
闻言,顾琉璃汗颜!
这还人才!如果告诉他们,当初她走路都可以撞到电线杆,那这是不是就是人才中的鼻祖了。
当然,这种事她也不会真的拿出来让人取笑的,尤其是给某个人取笑自己的机会。
不过,还有一种药膏吗?她怎么不知道。
昨晚那个人好像是还留下一瓶药膏的样子,只是当时他什么也没说,她还以为两瓶药膏是一样的,也没看更没问。
恼怒的拍开他的头,冲着那犹自笑得开心的臭老头道:“那还不是遗传!不知道是谁前天走路撞到了门槛。”
大笑的顾正雄嘴角立刻别扭的僵硬住,尴尬的对上月明轩和姬月珩望过来的眼神,狠狠的瞪了顾琉璃一眼,故作镇定的起身。
“呀,安平院子里的草要除了,我们除草去。”
安平忍着笑,点了点头,肩头耸动的跟着走了出去。
望着那落荒而逃的老头,顾琉璃得意的扬眉。
叫你笑我,叫你笑我!
轻笑摇头,半响又敛去嘴角的弧度,看了看那还有恐怖的膝盖,眉头紧锁,“腿怎么样?”
顺着看了自己的膝盖以下,动了动,不甚在意的道:“比昨晚好多了,可以动了,不过动作迟缓点而已,过两天应该就好了。”
上面的青紫虽然看起来恐怖,但实际上真没什么了。
这下子,顾琉璃有些信服昨晚那个出诊一百万的人。
或许还真值这个价!不是说伤经动骨一百天吗?这才一天就好了那么多。
“没事就好!”
之前听大哥那里也是一半一半的,梓琪这几天情绪又很不稳定,特别黏自己,为了补偿他一直陪在她的身边,所以听到她也受伤了心理免不得揪心,却又不能丢下梓琪不管。
这才想着,电话又响了。
因为隔得近,所以顾琉璃有听到那边焦急的叫他快点回去,说什么控制不住。
那边不知又说了什么,月明轩的脸色幕然更加凝重,到最后挂断电话他的眉头都可以夹死一只蚊子了。
“你有事就先回去,我腿没什么事了。”
顾琉璃不知道,此刻的月明轩担心的又岂止是她的腿伤。
有些人比这伤更让人畏惧。
看着纯净淡然的顾琉璃,月明轩张了张嘴,终究是一个字也没说。
冲着她点了点头,起身离开,却在经过姬月珩身边时停了下,眸色凝重的望了他一下,这才离开。
顾琉璃一心看自己的腿伤去了,没有注意到这小插曲,等客厅里终于只剩他们俩时,起身挪到他的身边,撞了撞他的手臂,“你现在休息够了,可以跟我说说小屋的事了吧?”
她可没忘记昨晚将他留在房间里的原因。
猜到她还惦记着这个,姬月珩坐在那纹丝不动,幽幽道:“口渴。”
丫丫的!黑心鬼奴役伤患这心不仅黑还狠!
不情不愿的拖着那受伤的腿去给她倒了杯茶,塞到他手里,愤恨道:“大爷,可以说了吧。”
一声大爷,让姬月珩面皮抽了抽,声音沉了沉,“我只比你大三岁,还没那个资格让你叫大爷。”
瞧着难得能够让他黑了脸,顾琉璃总算觉得出了那么一口气,靠着沙发四平八稳的挑眉,“你年龄虽然只比我大三岁,可你那心智已经跟我爷爷有得一拼。”
换句话说就是未老先衰。
没想到这个云淡风轻看似什么也不在意的男人,竟然也不喜欢别人把他给叫老了。
看着那越来越黑的俊颜,一扫之前的阴郁,咧着嘴笑的欢。
“那谁不未老先衰?月明轩、谭谨逸、月明雾还是那个沈嘉奇?”
没想到这话会引起她那么大的反应,奇怪的睨了他一眼,顾琉璃挪了挪身子,“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看来我之间真的有代沟。”
他没想到他会提到沈嘉奇,那个男人……每每想到他,她就克制不住心底的恨意。
望着面色猝然一边的顾琉璃,姬月珩握紧了茶杯。
只是一个名字就能让她有那么大的反应吗?
姬月珩轻抿了口茶,眸色浅淡的睨了她一眼,放下茶杯,随即一言不发的站了起来,就准备离开。
好在,这个人说走就走的次数多了,顾琉璃也练就了一番及时拉住他的本事,“你都还没说了,这是要去哪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