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歆回头瞪她一眼,伸出一根手指戳春兰的脑袋,骂道:“你到底是我的人还是少爷的人,别忘了你是我的陪嫁,你个吃里扒外的,还有你秋菊,给我站住,你们要再敢拦我一下看我不把你们丢进洗衣房里洗一个月的衣裳。”
喻歆眼尖的看到秋菊上前,想拉又不敢拉她的样子,也一道喝斥。该死的叶子言!她已经五天没出门了,她这个伤好说也要一两个月才能好,依叶子言的话她还不得闷在房里个把月,她绝对会死的!
不行!不管怎样她都得出去溜一下,谁敢挡她,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春兰的额头被戳得生疼,但也没敢吭半句声,只是嘀咕着:“奴婢宁愿去洗衣裳!”
“你说什么?”喻歆大眼一瞪,春兰做错事般低下了头,不敢向喻歆的眼。春兰在心里大喊,少奶奶拜托你别这样盯着奴婢看啊,奴婢胆小受不了你的惊吓啊啊啊!
秋菊也很为难,少爷出门前可是郑重交待过的,少爷那人看着温和,实际上一肚子的坏水,要是被他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惩罚她们呢。
“让开,姑奶奶我要出去!”喻歆看着春兰和秋菊门神似的挡着门,一口气呕得要死,叛徒啊叛徒!
就在两方僵持不下的时候,良辰端着药进来,见这样的架势愣了一下,很快又反应过来道:“少奶奶,该吃药了!”
喻歆斜斜睨了良辰一眼,沉着声道:“放着!”
良辰抿了抿唇,像没听到似的,继续说道:“少奶奶,药已经凉好了,您有伤在身,还是先把药吃了吧!”
喻歆眼睛眯了眯,冷哼了一声,斥道:“到底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我说放着就放着,现在,我要出去,你们谁敢拦着通通拖下去打三十大板。”
真是不发威当老娘是病猫!
良辰吓得手一抖,差点就把药打翻,跪了下来:“奴婢错了,请少奶奶恕罪!少爷叮嘱奴婢,一定要让您把药吃了的。”
喻歆翻了个白眼,臭男人,人不在还要整她,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行了,起来吧,整日闷在房里没病都会憋出病来,一会子爷回来了我自会跟他说。”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春兰和秋菊也不敢再拦,而良辰也是将药摆放在桌上,不敢再吭声。临走前喻歆回头看了良辰一眼,见她盯着那碗药发呆,心里闪过一丝冷意。
这几日他们的饭食都是娄风去醉芙蓉打包回来的,还有那些药,也全数被叶子言倒掉,他有姜乐的丹药,何必再吃这些苦哈哈的药,最乐的就属喻歆了,她最是讨厌中药那又苦又涩的味道了,每回吃了中药,那舌头三天都尝不出味道来。
还是姜乐的丹药好,有淡淡的中草药的味道,但并无苦涩,入口即化。只不过他们如今每日大费周章的从醉芙蓉里带饭菜回来,也不是长远之计,那个人在暗处,防不胜防,还是迟早把他揪出来才为上策。
流云和红棉挨了板子,喻歆被关在房间里一直没来看她们,又听春兰和秋菊说起娄风的事,脚便不自觉的往她们的房间里走去。
她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偷偷地挨着墙角往流云她们屋里走,果然便看到娄风如一座移动石碉一样,在屋子窗前徘徊的身影,手里拿着一包不知道是药来是首饰的东西,正要抬手敲门,喻歆突然自屋角走了出来,状似无意地说道:“娄风,你也来看流云和红棉吗?怎么不进去?”
娄风听得一震,转头看是喻歆,眼里闪过窘困,其实,他刚才也听到有脚步声往这边来,但他以为是路过办事的丫环婆子,便没怎么在意,没想到二少奶奶今天是这会子来了,脸上立即就有点挂不住,生怕二少奶奶来个一级碎碎念,打趣他,像往常一样将东西放在窗边一纵身便不见了人影。
喻歆张了张嘴,还来不及阻止就不见了娄风,懊恼的憋了憋嘴,有轻功了不起啊!要是她会轻功,她闪得比他还要快,哼!
进了房间,流云和红棉均扒在床上,瞧见喻歆来了就挣扎着要起来行礼,喻歆按下她们:“都别起来了,这里又没有外人,那些虚礼行不行也无所谓。”
“谢少奶奶!”流云和红棉异口同声的道。“少奶奶,您怎么来了?您肩上的伤还没有好,怎么就出来了?您身子向来就弱,秋风又凉,染了病回头少爷又要唠叨了。”主子亲自来看丫鬟,这让二人心里都很感动。
“哼,我来当然是来看你们的,亏我日夜记挂着你们,不像某些没心肝的人,如今都只听少爷的话,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也不知他给了你们什么好处。”喻歆瞪着眼睛,她的丫鬟一个两个开口闭口都是少爷少爷的,有了少爷就忘了姑奶奶了,真是气煞她也。
屋内几个丫鬟相视一眼,她们四个都是喻歆的陪嫁,少奶奶骂的不正是自己么。流云先是笑了起来,道:“是是是,奴婢们都是没心肝的,少奶奶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奴婢们计较,少爷也是关心您呢。”最后还是不忘给叶子言说好话。
喻歆哼哼了两声,“跟你们计较就真降低了我的档次。”春兰给喻歆搬了张凳子,喻歆并没有坐,而是走到她们床边,关心的问:“还好如今天气转凉,愈合的要快些,要是大热天的,伤口很容易化脓,委屈你们了。”
得了主子的关心,两人都不禁红了眼眶,连声说道不委屈,她们心里是知道的,少爷并不是真的要罚她们。
喻歆看了她们两眼,又说道:“你们可知,娄风其实并不是奴籍。”喻歆一边说一边注意着她们的神色。
流云眨了眨大眼睛,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少奶奶话题为什么突然转到娄风身上,他是不是奴籍关她什么事了?呆呆的看着喻歆。
而红棉自听到娄风的名字时眼睛就开始闪忽,惊愕的看喻歆一眼,发现对方也正看着自己,耳根子就红了起来,眼睛左闪右闪的就是不敢再去看喻歆。
喻歆唇角勾了起来,原来是红棉啊!她初时还以为是流云呢。酷冷的人往往不都是被性子活泼的女孩儿吸引么,天真烂漫的,流云就属这种性格,真是没想到,娄风会喜欢沉稳的红棉。(未完待续)